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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記》 第83章 坦誠

收拾了楊信,拓拔叡回到殿,沉著臉瞪著跪在地上的馮憑,說:“你還在那做什麼?要朕抱你起來不?”

馮憑聽他這個口氣,知道他是脾氣過去了。已經平靜下來,道:“楊信呢?”

拓拔叡道:“怎麼?你還舍不得他?”

馮憑懇求說:“他也沒做什麼,皇上還是饒了他一命吧。我也沒想要要他,原本他是太后的人,太后不要才給我的。皇上就當是給太后個面子,就不要殺他了,將他逐出宮就行了。”

拓拔叡知道,如果真跟楊信有什麼,是絕對不敢幫忙求的,聽到此言麼,心里倒也舒服了一點。

拓拔叡說:“朕還沒問你的罪,你倒替別人求起來了?你就不怕朕生氣了,連你一起置?朕告訴你,這件事,很嚴重,朕現在很不高興。”

他冷道:“這些混賬東西,凈把那些七八糟的東西往宮里帶,朕不收拾他,這些人還以為朕是個瞎子呢。”

馮憑低著頭繼續眼淚,拓拔叡坐在床上,看著哭,說:“你還好意思哭啊,朕才幾個月沒見你,你就弄出這種七八糟的東西來了?你還有臉跟朕哭。”拓拔叡手拍拍臉蛋:“別裝了,不出來了還在。”

馮憑見形勢了過來,就故意哭哭啼啼傷心說:“我怎麼了,我又沒有怎麼樣,只是看看書而已。我知道我不該看那些書,我也是沒見過好奇麼,你這麼久不來這里,我一個人又無聊,好不容易有個人解悶,你還要殺了他,以后越發沒人同我說話了。而且皇上這樣殺了他,別人還以為我這里怎麼了呢。”

拓拔叡經不住大段大段可憐兮兮的訴苦,收回命,將楊信改為打五十大板,驅逐出宮。他并不將楊信放在眼里,只是氣,心里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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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倔強地坐在那里,很惆悵,很難過,覺自己很失敗。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可是他從來沒有了解過。馮憑在他心目中就是個純潔無暇的小姑娘,哪怕他們已經做了夫妻,有了夫妻之實,但還是小姑娘,懵懂生,什麼都不懂,是獨屬于他的青果實。,也應該是被他開發,而不是被莫名其妙的路人甲跑出來教帶。

馮憑傷心地抹了抹眼淚,挪到床邊去,跪在他膝前,雙手握著他手,疊著,頭歪下來,臉著他膝蓋,埋在他上,任眼淚如小溪默默的流淌。

這邊臉被眼淚流了,扭頭在他大上蹭兩下,蹭干,又換另一邊臉朝上。

拓拔叡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努力繃著臉:“你這是個什麼姿勢?抱著我干什麼,你要鉆我的,想聞聞我的味兒嗎?”

馮憑頭豎著,臉蛋平放在他上,繼續落淚。拓拔叡開了個不甚雅的玩笑,沒得到的回應,嘆了口氣,樓了腰,扶起來,抱在自己懷里。

馮憑坐在他上,胳膊摟著他脖子:“我們睡覺吧,好不好。”

拓拔叡瞪著

馮憑手到他腰間去,解開他腰帶的帶扣,將他外袍除去,只留了質單。馮憑摟著他腰桿,下點在他前仰頭注視他臉,難過地說:“你好不容易來一次,還要跟我生氣嗎?”

拓拔叡對著霧蒙蒙的眼睛:“朕才一個多月沒來,哪里有好不容易之說?朕先前不是天天來你這里嗎?吃飯也陪你,睡覺也陪你,你都忘了,這才一個多月沒見你,你就說這話?”

馮憑說:“你有數不清的人,那麼多人占據著你的心,你見得到我和見不到我,對你有什麼差別嗎?反正,可的可,都會撒討你的歡心,你在別的人床上時,你難道還會想起我嗎?一個月算什麼,就算一年十年,就算一百年見不到我,你也不會覺得日子多難過。可我呢,我只能一個人在這里,日日夜夜等你,每一天每一夜都像一年那樣長。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來,還是永遠都不來,我不曉得你今夜又睡在誰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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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叡雙手按著肩膀,低頭好奇地看眼淚。覺很奇妙,在為自己流淚,在哭訴自己找別的人傷了的心。拓拔叡抬手的臉頰,抹了抹淚珠,笑說:“你吃醋了?”

馮憑說:“我怎麼能不吃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本不用問我怎麼想,咱們剛恩恩,轉眼你就帶李夫人去山生孩子,回來就告訴我你有兒子了,我是他嫡母了,讓我陪你笑陪你開心。我只好也假裝開心,可是我不開心。的兒子不是我的兒子,那是你和的兒子,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拓拔叡聽到這句,心驀地一沉,笑容便漸漸斂回去了。

馮憑一時心,只顧傾訴,不知道自己已經說錯了話,直到看到拓拔叡臉黑了起來,才心跳地住了

拓拔叡推開,讓離開自己的膝蓋,起站了起來。他在室中來來回回踱步,馮憑站在原地,張的不敢出聲。

過了一會,拓拔叡轉過頭來。

“朕的兒子,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心里就是這麼想的?這就是你的心里話?”

馮憑這回是真嚇住了。

拓拔叡冷道:“朕是皇帝,你是皇后。朕的兒子,不管他的母親是誰,他的份都是朕的兒子,都要尊你一聲皇后,視你為長母。這是天地間不變的法理,朕也會這樣要求他們。你說他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說這話,知道自己是什麼份嗎?他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所以你不滿意?朕已經賜死了李夫人,朕正是考慮到你,考慮到皇后才決定賜死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還要嫌的兒子不是你的兒子嗎?”

拓拔叡冷冷地瞥了一眼:“當年赫連皇后也嫌景穆太子不是的親生兒子,你知道的結局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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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憑懵了,一瞬間覺這個人特別陌生,特別讓人害怕。他竟然提起赫連皇后……

他在威脅,恐嚇嗎?

盡管心里已經早有準備,但是還是不敢相信拓拔叡會對說出這樣殘酷的話。

拓拔叡也想不到會說出那樣的話。是皇后,他為了能保住才決意賜死李夫人,只希這樣可以換和拓拔泓和諧相,來日不要生矛盾。然而卻說他的兒子不是的,跟毫無關系?這是要怎樣?他不敢想象來日馮憑和拓拔泓會像當年他父親和赫連皇后一樣,互相看不順眼,最后殺的兩敗俱傷,而痛苦為難的只是皇帝。哪個皇帝想看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互相殺戮呢?他以為馮憑忍聰慧,識大,不會像赫連皇后那樣跟太子過不去,沒想到也說出這樣的話。

拓拔叡道:“你是不是對太子不滿意?”

馮憑連忙搖頭:“不是……”

拓拔叡道:“你已經是皇后了,已經死了,你還要跟個死人計較嗎?朕許諾過,不過會讓任何人取代你的位置,朕不會違背諾言。可你也應該清醒知足一點,不要讓朕到為難。”

拓拔叡指著,心中說不出的氣憤:“你知道朕為什麼讓李夫人的兒子做太子嗎?因為朕不想讓你冒險,朕不知道如果你生了兒子,朕能不能保得住你,朕也很為難,朕也不自由,不是朕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你明白嗎?朕做了皇帝,到閭夫人死,朕一樣救不了!哪一天到你,朕也一樣會束手無策。什麼皇帝,天子,朕不過是被權力綁縛在龍椅上,朕要是上天的兒子,朕會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了嗎?朕會九死一生才巧、僥幸登上皇位嗎?你以為朕就不心痛嗎?可是朕在那個位子上,朕不可能只考慮自己的心,就算痛死了,也只能承罷了。朕心里的難過你就知道嗎?反正出了事都是朕的錯,誰死了誰活了,都要算到朕的頭上,因為是朕下的令,可你知道朕下一道令有多難,要承多大的力嗎?誰都可以冒險,但朕不希拿你去冒險,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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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悲傷道:“有多大的權力,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啊。只想權力在手的好,不想承擔它賦予你的責任,可能嗎?你以為皇帝就這麼好當嗎?我說立誰就立誰,我說殺誰就殺誰。”

馮憑哭泣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你,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心里難過,所以才說那個話……我沒有想過要排太子……你是我的男人啊,我心里難過吃醋了,我不能跟自己男人說說,抱怨抱怨麼。你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給我安這麼大的罪名?你要讓我把這些話憋在心里,什麼都不說……你為什麼不娶個木頭泥人,為什麼娶個大活人,只要是個活人,都會有心的啊。你嫌我木訥嫌我跟你拘束,不肯跟你敞開心扉,可是我跟你敞開心扉,你又這樣發火。那你要我怎麼樣,你要我告訴你我很高興,我看到你跟別人生孩子我高興的不得了,我一點都不難過,我告訴你你相信嗎?”

拓拔叡上前,摟著肩膀,雙目晶瑩:“朕什麼時候害過你?”

他說:“朕別的都不求,只想咱們兩個能一塊好好活著就行了,做個一世的伴。要是沒了你,朕在這世上一個親人都沒了,得多孤單啊。咱們是一個窩里孵出來的雀兒,咱們親著呢,咱們日子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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