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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記》 第94章 出征

過了兩三日,馮憑恢復了。

拓拔叡近日都在為出征做準備。他此次決意做主帥領兵,日日召集下屬諸將,諸曹議事。馮憑能走了,也隨著他一同忙碌奔波,與諸將議事。

馮憑突然發現了韓林兒和珍珠的關系。

出征前一日,終于有空閑,尋了個拓拔叡不在的空隙,將韓林兒過來問話。

珍珠只不過在韓林兒那里呆了兩日,就知道了,韓林兒對這消息靈通的程度也是吃驚了,聽到召喚,連忙去磕頭。

馮憑問道:“你同珍珠是什麼關系?”

韓林兒跪在地上,惶恐道:“娘娘……”

馮憑道:“這麼說,是真的了?”

韓林兒忙道:“臣同只是有攜伴之,絕無任何茍且。臣是殘缺不全之人,怎麼敢在宮中與宮私好,玷污皇后的法眼。”

馮憑看著他,心中有些惶然。覺得韓林兒對是有些不同的,卻沒想到他會喜歡別人。

馮憑道:“看不出來,原來一直不愿出宮,是為了你嗎?”

盯著韓林兒的眼睛:“是這樣的嗎?”

韓林兒不知道該說是,還是該說不是,只是保持了沉默。馮憑見他那個樣子,還以為他是默認了,說:“真是奇怪,這麼久了,一直不讓我知道。怎麼我只是問了一下,突然就原來如此了?那日不是還告訴我說沒有嗎?”

韓林兒道:“是臣,臣怕娘娘知道了會容不下臣,所以故意瞞。”

馮憑道:“你確實讓我很為難。我本以為你是對我真心的呢。”

韓林兒嚇的心一跳,完全不敢抬頭看的臉,低聲說:“臣對娘娘忠心一片,天地可鑒,絕無半點二心。”

馮憑道:“一個人怎麼能有兩顆心呢,給了這個,就不能再給那個了。你知道這宮里為何要有宦?因為無家室才能無牽掛,才能對主子用心,你明白我的話吧?你若是真想家也不是不行的,等你將來想出宮了,我可以替你一個,娶個妻,養兩個孩子,給你大筆的田地錢財,你也能像常人一樣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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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很嚴肅:“但是你要曉得,你現在還在侍奉我,我是不允許你想家室,有二心的。除非你告訴我,你現在想出宮去,我可以放你們出去,再換新人來頂替你的位置。”

韓林兒跪在腳前,手心微微的發熱,道:“臣想繼續侍奉娘娘。”

馮憑說:“你想清楚了嗎?你若是真想走,我也不怪你。我絕不為難人的。”

說:“你若是想留下,就不要再讓我聽見你和誰有瓜葛。”

韓林兒道:“臣發誓,絕不會有下次了。”

馮憑說:“你起來吧。”

韓林兒站了起來。

他始終低著頭沒抬。馮憑看到他神不自在,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很冷酷?你在這宮中侍奉我一輩子,老了不能用了,趕出宮去,那時孤老一人,舉目無親,就算我給你再多錢財,田地有什麼用呢?想想那日子就難熬啊。你要是真能有心上人,也是你的福分,我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韓林兒道:“臣是心甘愿留在娘娘邊侍奉,能侍奉娘娘,是臣的福份。”

馮憑道:“好了,你下去吧。過段日子我不在,你可以休息休息。”

韓林兒說:“是。”

韓林兒退下了。

馮憑獨自思索半晌,覺這事有點荒唐,然而也說不出哪里不對。

也不知為何,覺有點失落。好像一直屬于自己的東西,突然有人告訴,那不是的,而是別人的。大概有點嫉妒,雖然跟韓林兒并無什麼某方面的誼,但畢竟是陪伴這麼多年的人,一直認為韓林兒心中是只有的。

不能接韓林兒喜歡別人,會煩的,但是又不想傷害他。

沒想出主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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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韓林兒走出宮殿,珍珠迎了上來,問道:“怎麼樣了?”

韓林兒只覺得,有話想說,又找不到話說。馮憑那段話說的他現在心如麻,一口郁氣悶結在中,只是咽不下吐不出。他瞥了一眼珍珠,無奈道:“以后這種事不要再找我了,我被娘娘一通訓,我是真不想有第二次了。”

珍珠道:“娘娘說什麼了?”

韓林兒皺眉道:“反正以后別再把這種事推到我頭上了。”

珍珠兒看他背影離去,心訝異了一下:皇后說什麼了?皇后那樣寵韓林兒,不會因為這點事責怪他的。

不過聽他口氣,這件事是過去了。

但愿娘娘不要再生懷疑。

珍珠擔心馮憑會找問話,問關于韓林兒的事,不過皇后并沒問。晚上伺候沐浴,也沒有聽有關于這事說什麼。

最后一天伺候了,回到自己屋里。珍珠終于松了口氣,娘娘沒有提這事,等出征回來,這就過去了,應該不會再懷疑了。

出征的日子到了。

當日,拓拔叡著戎裝,馮憑著的皇后服飾,離開行宮,前往校場。

馮瑯、李益等大臣著朱紫朝服,騎著一五花馬,在前執引。然后是十二面大纛,持□□和槊的清游隊,執朱雀旗、持槊和□□的朱雀隊。十二面龍旗過后是大駕和鹵簿。指南車、白鷺車、鸞旗車、辟惡車,皮軒車,樂隊大鼓小鼓,鐃鼓節鼓、羽葆,簫笳橫吹,各幡幢旌旗……皇后鹵簿在皇帝之后,是引駕的儀仗就排了半里路。

大駕之后,皇帝的玉輅緩緩馳出來了。

馮憑坐在玉輅中,拓拔叡挽著的手,放在膝上,非常親。因為玉輅車是無蓋的,左右可以看見,所以拓拔叡表倒是嚴肅的,一直端正坐著,目視前方。只是下面的在隨著節奏,輕松愉悅的一抖一抖,口中還在哼著小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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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憑知道,他此刻心非常好,他心一好,又無聊,就喜歡抖

拓拔叡一邊抖,一邊滋滋有味地放在膝蓋上的玉手。

馮憑被他著手,心里高興,就忍不住想靠近他一點。側眼,看到他拔的背部和肩膀,心里的,就想將頭歪過去,靠在他肩上,覺那樣會特別安全。

拓拔叡看見瞄自己,出一只手從背后繞過來,摟著腰,說:“是不是覺得你夫君今天特別迷人,特別想撲上來抱住?不要著急,現在大庭廣眾的,咱們端莊一點,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咱們再親熱。”

他攬著纖腰,輕輕小手,笑說:“堅持一下,忍耐忍耐。”

馮憑心里笑出來,真的覺得他這樣子很迷人。他是高高在上,手掌權力的君王,這麼多人跪奉仰視著他,可是他在自己面前做一個心的伴,可人。

馮憑取笑說:“你不在肚子里打打草稿,不要走心走的待會到將士們面前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拓拔叡笑說:“什麼話,朕什麼時候說話打過草稿了?朕出口章,說話從來是口而出,一氣呵本不需要打草稿。”

馮憑抿了笑,反握住他的手。

的手細,他的手卻是骨骼堅,非常有力。手心糙,是常年習武留下的繭子。

車兩側是護駕的林軍,烏蘭延賀若等人威風凜凜騎著馬在前,前前后后,里三層外三層,重重地保護著皇帝的玉輅。不說人了,保證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這是拓拔叡的親兵,人數有五千,穿的事宮廷衛軍服飾,真正的大軍正在校場列陣,拓拔叡要前去校場點兵,鼓陣誓師,然后直接引軍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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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的皇帝,在軍中很有威,一呼百應,麗端莊的皇后素來也很得將士們的擁戴。馮憑站在高臺上,著底下森嚴林立的鐵甲,在一片震耳聾的“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的高呼中,久久不能平靜。這是第一次參與誓師,眼中已經看不到人,只有數不清的鐵甲,每個人眼中都鼓著嗜的*,瘋狂的囂著廝殺。

有那麼一瞬間,到了害怕。

這麼多持著劍的人,這麼多陌生的面孔,全都在沖著嘶吼,而一個都不認識,這種覺真是可怕。如果他們舉著劍朝自己沖過來,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他們隨便一個人沖上來都可以把自己殺死吧。自己是沒有任何力量抵抗的。

誰在支配駕馭他們?

完全不認識這些人,這些人卻沖著山呼萬歲。誰驅使他們這麼做?

誰在駕馭他們?知道不是自己在駕馭,沒有能力,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駕馭……而眼前這僅僅是幾萬人,只是這個帝國中小小的一部分。

終于理解了拓拔叡坐在皇位上的恐懼了。

萬眾臣服。

然而支配這萬眾臣服的力量卻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拓拔叡拔出腰間長劍,向著眾將士做出一個出發的手勢,鐵甲與兵窸窸窣窣的聲音匯集排山倒海的巨響,腳下的大地開始轟隆隆震。馮憑轉頭看了一眼旁的拓拔叡,只見他目堅定,也回頭看了一眼。而后,他收攏長劍,從侍衛的手中接過皇帝的盔帽,戴在頭上,莊嚴地上了一皮裝飾華麗的戰馬。

馮憑見拓拔叡騎在馬上等,連忙也在侍從的幫助下,上了拓拔叡邊另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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