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賀真提了鞭子，上馬，前往觀看，只見魏軍在河對岸已經列了陣，人數約有五千。這幫人穿著嶄新的皮甲，提著鋒利的武陌刀，像一群狗似的，正在沖河這岸嗷嗷囂。

陣前擺放著幾十只大箱子，箱子全都打開著，出里面金燦燦的金子，還有五十的珊瑚瑪瑙，金銀珠寶。一個將模樣的人，材高大，里氣的，正扛著刀在陣前走來走去，熱洋溢地沖著對岸的然人喊話。

“我們皇帝陛下說了，只要你們主歸降，這些金銀財寶全都賞賜給你們，還封你們爵。咱們大魏的皇帝陛下富有四海，庫中的黃金堆的比你們帳篷里用來生火的馬糞還高，牧場里的牛羊比你們地里的草還要多。皇帝陛下說了，只要你們肯投降，就赦免你們先前不敬的罪過。”

吐賀真說：“他娘的在喚什麼？”

左右親信說：“這小子在勸咱們投降呢。”

“他們才出來幾千人，顯然沒打算出戰，故意在這里喊，想咱們先出戰呢。拓拔皇帝看來不敢渡河。”

河那邊魏軍的士兵看到有大人出來了，高興的嗷嗷起來，為首的那人喊的更大聲了，笑罵道：“你們這些蠕蠕，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要吃沒得吃，要穿沒得穿，圖的是什麼？跟我們到平城去，要金子有金子，要酒有酒，要人有人，不盡的榮華富貴。皇帝陛下給你們臉你們不要，非要在這里做賊尋釁，非要弄得一個個人頭砍下來，如此不識時務，禍害的是你們妻兒老小啊。”

然這邊小聲議論：“這家伙聲音洪亮啊，這麼遠都能喊過來，他怎麼不用喇叭。”

“拿喇叭了，拿喇叭了。”

只見魏軍將啞了嗓子，果真舉起了一只喇叭，高道：“嘿！你爺爺苦口婆心講了這麼多，口水都費干了，嗓子都喊的冒煙了。我抄你娘的，你們倒是聽見沒聽見，聽見了給個話兒啊！爺爺子都了，還不來一個，誰跑得快誰第一個啊！”邊說邊當真解了腰帶，掏出家伙事來，就地撒了一泡尿。

然人大怒，解了子也對溲。這邊魏軍看對方還擊，立刻出了一排的人出來，一齊對著敵人嘩嘩撒尿。

魏軍馬上士兵則哈哈大笑，七八糟道：“不說話，生氣了，有種過來打啊！”

“不敢過來了吧！”

“怕被你爺爺捅的屁開花。”

左右道：“咱們怎麼辦，總不能僵持著吧？”

吐賀真說：“先不急，等等看，他們還有什麼招數使。想用激將法，咱們可沒那麼傻。”

雙方對峙了半日，魏軍的士兵好像是了，又搬來很多木柴，在陣前架起了幾十口大鍋，生起火來，開始咕咚咕咚地煮羊，一邊煮一邊端著碗在陣前涮羊吃。天非常冷，冰天雪地的，湯的香氣在軍中飄散，然士兵看的都流起了口水。

吐賀真出來一天了，看的對方吃羊吃的滿冒油，努力克制著平靜，也忍不住罵了出聲：“他娘的，這幫王八羔子，給老子放箭，把鍋給他了，當著老子的面吃，娘的欺人太甚。”

然士兵一排跪到河邊上放箭。魏軍士兵見狀，“嘩”的一聲巨響，推出盾牌，全躲到盾牌后去。只是那十幾口大鍋全被箭支翻，湯傾了一地。

然軍撤了。

魏軍將領也揚手下令：“明日再來列陣，今日先撤。”引軍還營。

賀若同獨孤尼順利地瞞過了敵人耳目，帶領著各自的七千人朝東西方向而去，同時放飛第一批信鷹。為了避免信鷹被敵人所得，因此并不攜帶任何字跡，只在鷹上做不同標記。

拓拔叡召集眾將領到帳中：“敵人這幾日都有可能襲營，各營準備好，一旦敵人來襲，立刻將他們圍住，絕不放走一個，否則以軍法置。”

馮憑吃了一點牛粥，小腹覺有些作痛。到更室解了子檢查了一下，發現上有些褐的跡。

這次月事來的時間間隔上次有些長，有快足兩個月了，還暗暗想自己會不會懷孕了呢。有些失落地換了，回到床上，趕到很疲憊，后腰的地方很酸疼，小腹也一直墜痛，好像有個釘子在里面絞似的。讓宮送了一杯熱牛來服下，蓋上被子，躺在床上休息。

恍恍惚惚，聽到拓拔叡的腳步聲。拓拔叡在跟簾外的侍從說話，好像還有大臣，還有哥哥和李益。

頭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好像在夢中，然而又能聽見人聲，你一句我一句的鉆進腦子里，吵的人睡不著。好像醒著，然而只是意識能覺，還在沉睡，四肢沉甸甸的，像是灌了鉛似的，彈不了，怎麼都掙扎不。覺非常難，到都是鬧嗡嗡的。

總算安靜下來了。

拓拔叡走進室，坐到床前，見正在沉睡，臉頰紅撲撲的，眼睛周圍一圈也是紅的，像是喝醉了酒似的，特別可。

他手去下，湊上去吻。

的臉非常，又又暖，他親了的，又忍不住地用自己剃了胡須的，糙的臉頰和下去刮。

他覺這個惡作劇很有意思，每次兩個人親熱的時候，他都這樣，不過馮憑不喜歡，嫌他胡須子扎的疼，總要手擋著。這會睡著了，他肆無忌憚地蹭了好一會，蹭的臉上皮都紅的要出了。

這會是晚上。拓拔叡忙完了重要事，空回來看一眼，見睡著了，也就沒醒。他蹭了兩下，又拿手指彈額頭，笑說：“朕忙的飯都沒吃，你倒是舒服，這麼早就上床睡覺。”

拓拔叡草草吃了個飯，又走了。

到了深夜的時候，他終于又回來了。走到床邊，看到馮憑還和晚上時候一樣，睡的非常沉。拓拔叡手到領中去了。好些日子沒親熱了，他了一會，不由生了念頭，低頭去一邊注視著臉，一手解開腰帶。

八歲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剛來到他邊。他那時候只想要一個暖床的孩子，伺候自己樂，沒想到會變他的妻。陪伴他走過孤獨彷徨，懵懂不更事的年，陪伴他走過熱沖的青年，到現在，為一個男人。或許兩人之間沒有太多浪漫或刺激，他的浪漫和刺激在他年時已經揮霍殆盡，但是這麼多年過去，領是他邊最重要的人。

回想起來，他對于和馮憑之間的關系，的確是有些糊涂的。他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對過心。所有的都該有一個的畫面，比如當初對小常氏，他是一見鐘。比如對宋氏，他知道自己是怎樣陷的，又是怎樣不，怎樣失去的，每每回憶，他總能想起那時的心。唯獨對馮憑，他腦子里是一片糊涂的，他不記得他和的哪一次心或，總有些不可思議。

或許生活就是這樣的，浪漫和刺激常常短暫，長存的總是平淡無奇。

馮憑睡夢中，到肩膀和口發涼，拓拔叡摟著腰，臉埋在懷里咬，上半服被解開了，一團堆在腰間。到冰涼的地方，是他舌頭過留下的唾。

著急的厲害，因為有點出，覺骯臟，不想被他看見。想阻止他，只是沉在夢魘中起不來。

始終不醒，拓拔叡自娛自樂，也頗得趣味。半個時辰之后，他拿了塊雪白手帕，凈了自己，馮憑上卻從臉頰到肚子都是漉漉的，全是被他涂抹蹭的。拓拔叡有些臉紅地替拭著。平常的時候他還不好意思這麼放肆呢……年紀比他小，他像個老大哥似的，總不太有那個臉太下流。

拓拔叡剛系好帶，外面就有人著急求見：“皇上，敵人來襲營了。”

拓拔叡喜道：“果真來了。”系上袍子，迤迤散走出帷幕外，見是李益。他不不慢，單手背在背后：“敵人有多人？”

李益說：“不到一萬。”

拓拔叡道：“朕見識見識去。”

馮憑睡了有生以來最難的一個覺。一整夜，始終沒有完全睡著，然而又始終無法從夢魘中醒來。拓拔叡一會來一會走，外面時不時有聲音，每一句話都聽的清清楚楚。上冷冰冰，服凌，拓拔叡也沒替收拾，靈魂了竅從軀里爬出來換洗，很久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昏睡。聽到打仗了，腦子里全是喊殺聲，火蔽天，拓拔叡騎在馬上帶領眾人廝殺。看到這樣子真是怕極了，不停地喊他快回來。

天明時，突然睜開了眼睛。帳中空的，想起昨夜那個夢，連忙下床去，匆匆忙忙梳洗穿，一邊詢問宮：“皇上呢？昨天晚上是不是打仗了？”

宮滿臉歡笑說：“恭喜娘娘，是喜事，昨天夜里咱們打勝仗了，聽說是皇上親自帶的兵呢，可厲害了！”

馮憑道：“真的？皇上沒傷，沒出什麼意外吧？”

宮說：“沒有，皇上好著呢。”

馮憑注視著鏡子中的人。臉有些蒼白，又穿著白的單，看著氣不大好。覺腹中還是疼，好像比昨日更劇烈了些，也非常疲憊，頭暈的厲害。

不過心里還是很高興，皇上真的打勝仗了。將手撐著額頭勉強堅持了一會，覺不是疼的太厲害了，便讓宮伺候更，隨后出了帳去尋拓拔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