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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記》 第112章 恨他

馮憑洗了臉,回到榻前坐下,注視著拓拔叡。握著他的手,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將他手著自己發燙的臉。

很慚愧。

知道自己的心不正。有時候會不自地留意別的男人,并無要同李益曖昧的想法,但是知道自己腦子里對這人想的太多,這是不應該的。拓拔叡了傷在這里躺著,方才卻和別的男人說笑的,幾乎失態。

嚇到了。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去犯夫妻之間的忌的,更何況是對他。用盡心思才得到他的,應當視如珍寶,而不是這樣口口聲聲說他,無端卻對別的男人想非非。

他很好,是這世上最好的,是最重要的。本該一無所有,是他給了一切,地位、尊榮,夫妻的溫和陪伴。要再不滿足,就是厚無恥了。心里很難過: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也是得寸進尺,不知饜足的人嗎?

為什麼會這樣。

心中說:對不起,對不起,以后不會這樣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拓拔叡其實沒睡著。

人有時候特別奇怪,睡夢中怎麼大聲喧嘩都吵不醒,卻容易被喁喁細語驚醒,越是過敏的東西,越是敏。那種刻意低的說話聲比大聲的吵鬧更容易撥人的神經,他莫名就醒了。

他醒了,也沒,只是靜靜地聽著說什麼,因此將和李益的談話聽了個一干二凈。他們聲音很小,有些容不太聽的清,不過大致都聽見了。

拓拔叡的心很復雜。

他是個場上玩過來的,對男之間那點曖昧心思別提多悉了。

他很震驚。他沒想過馮憑也會這樣。

他是看著馮憑長大的,十二歲就被他破了。他知道對男毫無會,不曉得什麼,什麼沒有經歷過的心境。十歲出頭,連男人連是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就開始憑著生存的本能爭風吃醋了。其實那會知道什麼呢?那會連自己子什麼樣都不知道,還以為男人人只要鉆一個被窩就會有孩子爬出來。還未擺稚蒙昧,還未心過,過,就被他變了婦人,從此一輩子獨屬于他,他,因為非不可,他是丈夫,沒有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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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本能,對陌生的東西,對異充滿好奇。他十幾歲的時候也是那樣的,好奇就要天翻地覆地折騰,后來折騰夠了,也就不好奇了。但是馮憑跟他不一樣,馮憑是人,還是嫁了人的人,好奇,卻不能像他一樣的去玩去探究。埋在心里,躲著他背著他,趁他不注意地時候去瞄一眼,看一眼,悄悄地生著小心思。

他是無可奈何的。

他能管的住人。不,甚至都不需要管,這樣的人,自己就能管住自己,哪怕心里再怎樣有想法,也不會去犯事的。他知道絕不可能冒犯自己男人的尊嚴,但是他管不了腦袋里心思多,也管不了見了別的男人心

當初楊信那件事,他就一直耿耿于懷,后來還生了幾次氣,發誓保證說不會了不會了。是不會了,可心還是會。

拓拔叡心里很難,不知道該如何理自己的心。他假裝睡著,馮憑坐在榻前,握著他的手陪了一個時辰,外面又有通傳,他才悠悠醒轉,而后躺在榻上開始接見臣屬,理事務。馮憑坐在榻邊陪他。賀若回來了,獨孤尼一支也回來了,解了魏軍外圍的援,各部將都紛紛來回命,一晚上都在匯報戰和戰果,同時商議理俘虜的事。拓拔叡不適,然而這些事又不能不親自過問,不能下床,也要一一安排,又是折騰的一宿未眠。然投降了,這邊還有降和善后的事,拓拔叡無法親自去了,遂給部下,他決定要盡快出發還京。馮憑重病,他的也需要休養。

夜里,馮瑯回來了。

他形容憔悴,神萎靡。拓拔叡聽人說了叱目蓮的事,勸說:“都怪朕食言,原來還說將你的妻兒都接到平城去呢,朕也沒想到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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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瑯說:“不怪皇上,死生的事誰都說不準,臣也沒想到會這樣。”

拓拔叡說:“這倒是的。”

叱目蓮死了,馮瑯的兩個兒子卻在俘虜當中,只是父子之間毫無,仇恨倒深。那兩孩子都隨母親的姓,馮瑯也無意再強迫其認祖歸宗,只是祈求保全其命,拓拔叡應了。

馮瑯替吐賀真求

吐賀真被活捉了,怎麼置,拓拔叡還沒想好,不過目前是要準備帶俘虜回京的,拓拔叡也沒殺人的嗜好。他需要的是邊境部族的歸順而不是殺戮。

仗打完了,賀若見了拓拔叡,匯報了戰,得到了示下后,回到營中,洗澡吃東西睡覺,幾個時辰之后又要接手戰俘的事。烏蘭延比他早一步,已經洗完了,換上了凈,他提著一壺熱熱的葡萄酒,笑說:“喝點酒,醉了才好睡。”

賀若坐下,和他一道喝酒,邊個邊談正事,喝完他解了腰帶上榻睡了。烏蘭延也累了,上了榻摟著腰同睡。

李益一直站在無人的角落里,等的熱度散去。中途有宦來尋他,說皇上有事召見,他稱不適,拖延了一會,又吹了一陣風,才去了中營。

拓拔叡那時躺在榻上,一只手艱難地看報冊,馮憑坐在他枕下的席上,烏黑的長發水緞一般披散在肩,手著額頭,皺著眉,神有些痛苦。兩人像是很久沒說話了,各干各的,李益有些不安地上前去行禮,馮憑低頭著額,看也沒看他,當他不存在。

李益低著腰恭謹請道:“皇上召見臣,不知有什麼吩咐。”

拓拔叡放下卷冊,道:“朕打算起駕先行,你留下來,同獨孤尼理納降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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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心中一咯噔。他從來是隨君伴駕不離圣上左右的,拓拔叡卻突然提出要他留下理納降的事。他知道自己惹了君王疑心了,然而也無話可說,只應道:“臣領命。”

拓拔叡道:“下去吧。”

李益退下去了。

馮憑抬頭嘆道:“我好累啊,想休息了。”

拓拔叡道:“我替你?”

馮憑訝異,不知道他是真說還是在冷嘲,因為他口氣奇怪的。坐著沒言語,拓拔叡說:“過來點兒。”靠近了一些,拓拔叡出一只手。

拓拔叡臉,又撥了撥肩上垂落的烏發:“頭發這麼長了。”

馮憑莞爾低笑。

拓拔叡幫解了外上榻,馮憑側著偎依倒他懷里,拓拔叡松手丟下報冊,胳膊摟著頭發。

馮憑手著他臉,看到他的行態度,已經猜到了七八分:“皇上下午是不是聽見了?”

拓拔叡道:“聽見什麼了?”

馮憑心里說不出的難過,鼻子一酸,眼淚要往外涌。強忍著淚意,聲音囫圇說:“我不是有意的,我不該在你生病的時候找別人解悶,我只是心里難,想找個悉的人說說話,想發泄一下。”

拓拔叡默了半晌,長嘆道:“別說了,我沒生氣,睡覺吧。”

馮憑吸了吸鼻子,道:“可是我生氣了。”

拓拔叡道:“你生什麼氣?”

馮憑淚眼朦朧道:“我跟你說我心里難,想找人說話,你就不關心我為什麼難,不想聽我說說嗎?你明明生氣,卻說不生氣,就是不想聽我抱怨牢,你寧愿我去找別的男人說話解悶也不想聽我說。”

拓拔叡本來就在上火,聞言頓時不住了,說:“你有點過分啊?那你去找別的男人說好了,我說不生氣就不生氣。你牢多的是,那麼多人不夠你發泄的,非要去找個男人發泄。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還來挑我的錯。你說我跟別的人怎麼怎麼樣,你看看你自己怎麼怎麼樣。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你是怕我,朕若不是皇帝,你早就和他搞一塊去了。別以為我會事事縱著你,哦我供著你養著你什麼都給你還要包容你腦子里那些七八糟的想法。你有什麼呀?你里吃的上穿的用的,你家兄弟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哪樣不是我的?我不給你,你連一口水都沒得喝。你唯一有的就是你這個人,你是專門來伺候我的,懂什麼伺候嗎?你連你頭上的狗腦袋瓜子都是我的,我包容你個屁!回頭把你打冷宮去,看你還能不能曉得自己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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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憑埋著頭就只能哭了:“我只是說了幾句話,我沒喜歡他。”

拓拔叡指著腦袋,憤怒說:“騙子!我太了解你了,你今天鼓起勇氣跟他發牢,之前不曉得埋伏多久了。”

馮憑哭說:“你有多了解我,你一點都不了解,要那樣說了。”

拓拔叡說:“放屁!我了解,你就是騙子!別以為我當皇帝聽多了好話就把腦子聽傻了,我了解你的很。你這個人,心機深的很,最會假惺惺的,說謊話放屁臉都不紅,不要臉。”

馮憑手到下面攥住了他的要害,拓拔叡啊、啊、啊、啊了幾聲,手撐著榻想要爬起來,又被著,不得,只有一張能喊。馮憑淚汪汪地看著他:“你再說啊,你說的都是假的,我一句都不承認。”

拓拔叡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想搞死你這臭婆娘是真的。”

委委屈屈,淚盈盈的:“你再說?”

拓拔叡松了手氣,繳械投降不說了。

馮憑吻著他臉說:“你們男人真有意思,只要抓住這樣就廢了。這招百試不爽。”

拓拔叡道:“不然怎麼子。”

拓拔叡熱洋溢起來,迎了呼吸吻,馮憑也吻他,道:“我真的想給你生個孩子,我好難過啊,為什麼我的孩子無緣無故就沒了,我想不通。”

拓拔叡摟著肩膀安道:“沒有他,咱們也一樣的。”

馮憑道:“可我還是好難過啊。”

低低地哭了出來:“一個沒了也就算了,可是懷了就會掉,以后再也生不了。我不想這樣,我想要有孩子。你是好好的,隨便跟誰想生就生,為什麼我要一個都沒有。以后我年紀大了,邊一個孩子都沒有,你卻膝下兒群。”

那時候老了丑了,他還會有很多麗的人供他挑選,還可以生許多孩子。而一個人,連一個可以寄托安的孩子都沒有。等老了丑了,他還會嗎?不敢指,就算那時候他對還有夫妻,還是看重,還是讓做皇后,但是也會忍不住去親近年輕麗的人吧。而他是皇帝,年輕麗的人,他不主要,都會有人送到他床上來。想到會有那一天,心中的痛苦和難過就難以抑制。痛苦不已,無法再吻下去了,離開他的懷抱,轉過背對他默默流淚。

拓拔叡手想去哽咽著打開他的手:“別我!我恨你!你想把我打冷宮去你就把我打冷宮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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