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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記》 第160章 父女

深夜,李惠了宮。

李芬見到父親,非常詫異。已經歇下了,聽到宮人稟報,匆匆穿到簾外迎接。

李惠正下拜行禮,李芬連忙攙扶住了他,關切說:“父親折煞兒了,深更半夜,父親怎麼突然宮?”

李惠看了看左右,李芬連忙吩咐左右退了下去。李惠見四下無人,忽地跪了下去,老淚縱橫道:“事態危急,請娘娘速拿主意。”

李芬全然不著頭腦:“父親這是做什麼,你我親生父,何必要行此大禮呢?”

李惠道:“李家的生死存亡,全系在娘娘一了。”

李芬慌忙說:“父親有什麼話便直說吧,萬不可如此了倫常。”

李惠說:“皇上要駕崩了。”

李惠一句話,驚雷似的在李芬心中炸響。李芬大吃一驚道:“不會吧?皇上只是生病,父親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覺不可思議。皇上的病,整個宮中瞞的嚴嚴實實,連在宮里都無法確知,李惠一個外臣卻知道了。

簡直像做夢似的。

“父親是哪里得來的消息?”

李惠說:“半個時辰前,皇上召了中書令劉夙宮。皇上一定是要立囑了。”

李芬說:“父親不必擔心的。父親是太子的親舅,皇上就算立囑,輔政大臣的名單,一定不了父親的。”

李惠說:“娘娘怎麼如此糊涂。皇上現在邊是誰?皇后如此厭惡李家人,會讓我做這個輔政大臣嗎?皇后圖謀不軌,和朝廷上陸麗、乙渾等人勾結,里應外合想對付李家。咱們絕不能坐以待斃。娘娘難道想看李家再度遭遇大禍嗎?”

李芬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大不了的事呢,笑了笑,寬道:“父親你多心了。父親忘了,陸麗已經告病,回驪山去休養了?皇后和乙渾向來不和,怎麼可能勾結呢?現在形勢對父親有利,皇后不能把父親怎麼樣的。父親不用太過擔心,只需要等皇上立囑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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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聽到兒的話,說:“娘娘想的太簡單了!他們現在是敵,不代表將來也是敵。朝中有多人都看李家不順眼。現在勢已經危急了啊娘娘!”

李惠憂心忡忡:“一旦山陵崩,太子年方十一歲,年不知事,他如何能鎮得住朝中野心的諸王和群臣。皇上一旦駕崩,諸王群臣各懷鬼胎,屆時會天下大的!皇后是何等明人,一定會借此生事的。一定會利用朝臣來對付李家,臣絕不是在危言聳聽。娘娘難道忘了當初太武皇帝駕崩之后朝中是什麼局面嗎?太子有險,社稷有危啊!”

李惠說的仿佛有道理,李芬于是也被嚇住了:“可是我們能怎麼辦啊?我們也沒有辦法啊,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惠說:“眼下只有一個辦法。”

李芬很驚訝說:“父親有什麼辦法?”

李惠說:“娘娘知道,臣當初為什麼沒有選擇小妹,而是選擇讓娘娘宮嗎?”

李芬不解地搖了搖頭:“兒當真不知。兒容貌不,一直不得皇上的喜兒心里很是難過。”

李惠說:“你雖容貌不及小妹,卻是幾個兒當中最穩重最聰明的,父親相信到了關鍵時刻,只有你能擔當大事。相貌不是最,得不到皇上寵又有什麼要呢?太子喜歡你敬重你才是最重要的,咱們只有抓住太子,才能穩固李家的地位。”

李芬苦笑,心中又酸又

原來是因為這個。

太子的確喜歡敬重,可是對一個不是親生的孩子又能有多呢?嫁給一個不自己的丈夫,空有錦玉食,卻只能守活寡,心里怎麼能不悲哀。

可是也不能反駁父親。

生是李家的兒,那麼便要聽從家族的安排,心里再難,也沒有法子去怨由。聽天由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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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芬苦笑說:“難為父親如此兒。只是兒一介婦人,縱使想為父親排憂解難,又能做的了什麼呢。”

李惠勸說:“娘娘絕不可妄自菲薄,李家的生死存亡,全都要仰仗娘娘一。”

李芬無奈說:“可是兒能為父親做什麼呢?”

李惠說:“皇上正準備立囑,臣必須得是新任的輔政大臣,如此才可以保護太子保護新君。”

李芬說:“父親放心吧,皇上不會忘了父親的。”

李惠說:“這個臣不擔心。臣擔心的是皇上不止定一名輔政大臣,還會定其他人和臣一同輔政,好讓臣等之間相互制約。如此可就大不妙了啊。幾位大臣一同輔政,勢必你爭我斗,到時候馮氏再做了太后,把持著皇上,李家必會被排。”

李芬再笨,也聽明白了。原來父親是想一個人攬權啊。

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有這一個目的。

父親說的誠然有理,可是心里也覺得不對。也是讀過書的,曉得一些道理,自古外戚攬權,哪個有好下場了呢?能收斂起野心,老老實實榮華富貴是最穩妥的了,何必總要惦念那權力不放。看懂父親的心思,到心十分沉重。

李芬說:“父親打算怎麼做呢?”

李惠說:“絕不能讓馮氏有機會做太后,掌控太子。”

李芬點點頭:“父親說的對,我也知道是要這樣。可是這要怎麼做呢?這是皇上和文武大臣說了算,不是由咱們說了算的啊。”

李惠說:“臣想先看一看詔。”

李芬臉上大驚,說:“可皇上還活著,詔肯定有親信保管,必定藏的十分,咱們怎麼可能見到呢?”

李惠說:“劉夙現在還在太華殿還沒出宮,等皇上那里擬好詔,他便會回中書省做備錄的。皇上只要派個人去在他出宮的必經之路上等著,等他出現便將他請到這里來,剩下的便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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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芬張著的幾乎合不上。

這不可能,這簡直天方夜譚。劉夙怎麼可能把給李惠呢?這是要誅滿門的大罪啊,已經同謀反無異,誰敢不怕死地冒這種險。不可能,越想越可怕,父親這是往火中取栗啊。

不,不是火中取栗,簡直是玩火*。

覺父親里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嚇人,一晚上都在連連到驚嚇:“父親不要開玩笑了,這種事怎麼使得呢?詔如此重要的東西,咱們這樣做是大逆不道,要誅九族的啊!這宮中還是皇上的地方,咱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搗鬼,這可能嗎?皇上不行,皇后現在還在主事呢,皇上正病危,父親這樣貿貿然宮,已經容易引起人懷疑了,再有非常舉,咱們不是找死了嗎?父親還是趕出宮去了,要是被人傳到皇后耳朵里,咱們可就說不清楚了。”

李芬面凝重道:“父親請聽兒一句勸。是咱們的便是咱們的,不是咱們的,咱們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去奪過來,別人能容得下咱們嗎?咱們只吃自己碗里的飯,何必想著去把別人碗里的也奪過來。給人留余地,也是給咱們自己留余地,一旦撕破臉,再想要挽回就不可能了。”

李惠說:“娘娘怎麼這樣稚,只看得到眼前,看不到以后。你能容得下不見得容得下你,咱們不搶占先機,別人就會搶占先機,等到掌控一切,到時候還有你的活路嗎?”

李芬說:“父親也許真的是過于擔心了。皇后自己又無子,能繼承皇位的只有太子。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害太子的,咱們如何不能聯手呢?馮家和李家和則兩利,分則兩傷,皇上而今正當病重,兩家不宜再互相撕斗。我想皇后如此識大,不會不明白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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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萬萬沒想到李芬會是這種態度。

這個兒從小懂事,對他言聽計從,此時卻無論他說什麼,也不肯聽從他的。

李芬忽然覺有哪里不對。

父親怎麼會如此清楚宮中的一切向呢?他怎麼知道皇上會駕崩,他怎麼會突然這樣大膽……這不對啊!

父親怎麼會突然這樣大膽。父親再想攬權,也不能毫無準備說做就做。父親的語氣,好像是蓄謀已久,就等著這一天,直奔著這個目的來的。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子里漸漸升起來:“父親……父親怎麼會知道皇上的病的?宮中有傳言,皇上是中了毒,難不這跟父親有關嗎?”

李惠連忙跪下:“娘娘早晚一天會知道的。”

李芬聽到這句,心都涼了。

對拓拔叡并沒有太深的,只是覺得很害怕。

“父親在宮外,怎麼可能有機會做這種事?”

李惠到這個時候,也不瞞了,跟兒實話實說:“娘娘宮中有宮,是臣當初引宮的。”

李芬難以置信道:“是因為我給皇上送的吃的?”

李惠說:“娘娘放心,這個毒,是異域傳來的奇毒,宮中沒有醫能驗的出來的。”

李芬想到惦念那人,心中懷著的期待,和討好的念頭,去給他送吃的粥點,原來送去的卻是一碗碗的□□,整個人都有點懵了。

的確不拓拔叡,但是也不恨這人,甚至約的有點好,總暗暗期盼著有一天他能注意自己。沒想到卻會親手害了他。

李芬看著父親。臉漲紅,突然眼淚自眼睛往外涌,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強忍著淚,然而眼淚珠子在眼眶里打轉,生氣而憤怒道:“父親,你怎麼可以利用我做這種事!”

李惠面不改:“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都是為了李家。”

李芬哭道:“為了我?父親你這樣做,考慮過我的心,我的安危嗎?”

一下子想起了許多事。

自小容貌不,在家中姐妹中最不寵。因為容貌不,所以才要努力讀書,努力讓自己知書達理,希借此可以讓父親滿意。

的努力可能有果吧,等年紀漸長,比其他姐妹都懂事時,父親確實對另眼相看了一點。所以哪怕被送進宮,心里有點孤獨難也覺得這是父親對的另眼相看。所以還是努力做好自己的該做的事。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的親生父親會這樣利用。利用就算了,甚至不顧的死活。

到無比傷心失,好像回到年那種人人不喜,被人拋棄忘的心了。質問李惠道:“父親做這種事也要說是為了我?世上有這麼為親生兒的嗎?皇上若是吃我送的東西中了毒,父親預備要怎麼辦?父親說醫驗不出來,要是驗出來了呢?要是驗出來,父親打算怎麼辦?是不是就變是我下的毒,是我謀害圣上,父親只管撇清,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父親是這樣打算的嗎?我做錯了什麼事,你要這樣對待我?難道我這些年為了討好父親做的還不夠嗎?我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兒啊,就算你不疼我,又怎麼忍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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