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後,這個名字,在你記憶中,印象一定比蜀山劍宗更加深刻。”
林鋒的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聽在一衆蜀山劍修耳中,卻無疑刺耳至極。
那矮胖長老冷笑著說道:“閣下未免太過大言不慚了,便是太虛觀,也沒膽子在我蜀山面前敢誇此海口。”
林鋒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視線卻向另一邊的天空。
他後的苗世豪,也是同樣的作,臉上神似笑非笑。
遠方的天邊,雲層突然散開,一極寒氣息傳來,冰冷刺骨,幾乎要將在場所有人都凍僵。
一塊冰藍的雲朵,載著一羣人從天而降,向林鋒他們這邊靠了過來。
雲朵上,一羣著紅的人,正是之前同林鋒、嶽紅炎起衝突的紅嵐宗修士。
這羣紅修士中間,簇擁著一個紅袍青年,正滿臉怨毒的盯著嶽紅炎。
但他不敢有毫作,畢恭畢敬的站在一羣白人後。
這些著白的修士,在紅嵐宗修士面前,明顯優越十足,而他們的修爲境界也確實高過紅同伴們一籌。
尤其是當先一個白老者,一恐怖法力波,直撕裂虛空,赫然是結元嬰的大修士。
那冰冷刺骨的寒氣,便是從他上散發出來,他也不做什麼作,只是往那裡一站,就讓整座沙洲城的氣溫下降了一大截。
地沙漠邊緣的沙洲城,此時雖然已經是秋季,但氣溫仍然酷熱難當。
而這個白老者,微微外放自己的法力氣息,頓時讓整座城市從盛夏步寒冬。
林鋒都不用看,便可以猜出,此人必然是於氏家族中的元嬰老祖。而且其修練的道法,應該是於家嫡傳的玄冥訣。
紅袍青年盯著林鋒和嶽紅炎,朝那白老者說道:“六叔祖,就是這兩人,在我報了於家名號後,仍不停手,反而打的更狠了。”
這白老者名於萬峰。在於家輩份極高,是當代於家家主的六叔,紅袍青年便也跟著一聲六叔祖。
於萬峰瞅了林鋒和嶽紅炎一眼,轉頭看向紅袍青年,冷冷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吃飯的小白臉。凡人一個,沒有毫修爲在?”
紅袍青年剛想說話,突然眼睛瞪大,裡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這時也看到了林鋒足踏虛空而立的模樣,周紫氣盪漾,甚至還托起了築基中期,本來無法凝立虛空的嶽紅炎。
這哪裡是什麼沒毫修爲在的凡人?
能立於虛空之中。那最差也是金丹期修士纔有的能力。
紅袍青年頓時訥訥說不出話來,向林鋒的目滿是幽怨:“你說說你,明明法力遠在那之上,卻不手,連話都不說一句,放著那築基中期的人一個打我們十幾個,你也算男人?”
好吧,雖然確實那築基中期的人。真的有能耐一個打他們十幾個,甚至先聲奪人,還把他們給打跑了。
但紅袍青年心中還是無比幽怨:“明明是頭老虎,偏偏裝一隻貓,害我在六叔祖面前丟了大人,以前花了那麼大代價才攢下的好印象,這下子全都完了!”
於萬峰雖然對紅袍青年不滿。但他也不在意,斜睨林鋒和嶽紅炎一眼:“紅嵐宗也算我於家下屬,敢惹我於家,你們便要付出代價。”
說著。於萬峰手虛虛一抓,無窮寒氣突然匯聚在一起,化作一隻巨手,向著林鋒和嶽紅炎當頭抓來。
“送上門來了。”林鋒心中冷笑,自己正好可以拿他來試試元嬰期修士的。
“當著我面,我的朋友,哪有那麼簡單?”旁的苗世豪突然笑一聲:“得了你的天一真水,我還沒點回報呢,這一陣便由我替你接下來吧。”
說著,他右手起一個蘭花指,衝著於萬峰抓來的寒氣巨手凌空一指。
半空中,突然波閃,數道線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完的菱形。
菱形圖案閃著淡淡芒,如同一面沒有鏡框的鏡子,映照出於萬峰襲來的寒氣巨手。
鏡面突然水波一樣晃起來,自鏡面中,竟然也出一隻寒氣巨手,大小,形狀,法力強度,寒冷氣息,全都與於萬峰的寒氣巨手一模一樣!
就像是真實事,與鏡子中的倒影一樣,只是此時此刻,鏡子裡的倒影由虛轉實,變爲真實存在的東西。
“複製?不對,是映,或者說是反纔對。”林鋒看得眼前猛然一亮。
兩隻完全一樣的寒氣巨手對拍在一起,轟然炸裂,寒氣瀰漫,在空中化爲一團冰霧。
“回境?!”於萬峰臉一變,再仔細打量苗世豪的模樣,口而出:“鏡花真君,苗世豪?”
苗世豪微微一笑:“便是我啦。”
於萬峰臉沉,盯著苗世豪,說話語氣寒冷的幾乎帶著冰碴:“苗世豪,老夫敬你一修爲得來不易,現在你轉離開,老夫便當剛纔的事沒有發生過。”
“否則,你也不過一元嬰初期的修爲,當真以爲能承我於家的怒火嗎?別到時候落個死道消的下場!”
苗世豪漫不經心的笑道:“好可怕啊,真是嚇死我了。”
他雙手負於後,仰天空,視線的焦點有些模糊,雙眼有如夢幻:“人之一生,也不過鏡花水月,便是修道得長生,也終有一天轉頭空,你逃得過生死大劫,又能逃得過天地寂滅?”
“既然如此,生生死死,又有什麼可畏懼,又有什麼好在意呢?”
於萬峰緩緩點頭,面沉如水:“好,既然如此,老夫現在就送你去迴!”
他雙掌一合,法訣,面前猛然出現一個冰藍的水球。
森森寒氣從水球中冒出來。周圍空間中的溫度瞬間又下降一大截。
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雪花!
林鋒著那水球,瞳孔微微一,與其說是水,倒不如說是冰塊來得更恰當一些,已經不,而是像冰魄一樣的固。
天地間六大真水之一。至寒至冷的玄冥真水!
於萬峰雙掌再一分,面前的玄冥真水猛然暴漲,向著苗世豪捲了過來。
一時之間,眼前天地都變一片冰藍,這玄冥真水,竟然連空間都可以凍結。被其包圍,苗世豪連破開空間逃走都做不到。
“所以說,世豪哥我呀,討厭寒冷。”苗世豪輕嘆一聲,右手仍起蘭花指,向著面前的玄冥真水一指。
一朵潔白的花朵出現在玄冥真水跟前,總共四片花瓣。彷彿十字星一樣的形狀,潔白的花瓣上閃著的華。
當這看似弱不經風的花落在玄冥真水上時,花瓣突然散落,一抹璀璨至極的華在衆人面前散開。
剎那間的麗,一瞬間的永恆。
從花開到花落,只是短短一瞬,如流星劃過天際,卻綻放出最耀眼奪目的彩。
在這一瞬間。玄冥真水的冰藍消失不見,整座沙洲城,都充斥著白的芒。
芒來得快,去得也快,散盡,花朵已經消失不見,隨之不見蹤影的。還有於萬峰氣勢洶洶的玄冥真水。
“優曇花!”於萬峰著苗世豪,咬牙切齒的說道。
苗世豪嫵一笑,也不答話,視線微微斜向遠方的天空:“今天的人可真多啊。”
林鋒的視線同樣向遠方。在那裡,一道凝鍊至極的劍,破開虛空,轉瞬即至。
一眨眼的功夫,劍已經到了衆人面前,這道劍不過三尺長短,但其中凝鍊的輝煌劍意,比起白真等四人聯手組的劍陣還要強悍千百倍。
那劍意,彷彿一條通天之路,排除萬難,披荊斬棘,一路向上,直達九天。
到了林鋒等人面前,三尺長的劍猛然展開,瞬間化作清大道,鋪在半空中。
清大道上立著一羣人,當先一人,中年男子模樣,一青飄飄灑灑,腰間藍絛隨風飄,極其有風韻。
底下白真等人一見中年男子,臉頓時變了:“踏天真君,楊同輝!”
楊同輝到了現場,也不說話,手一抓,便將萎頓在地的付爍抓了起來。
見到楊同輝,付爍頓時跟篩糠一樣抖起來:“師……師尊,我……”
“九階通天草呢?”楊同輝一點都不廢話,直接切主題,付爍渾一抖,哭喪著臉,指向已經站到林鋒後的小不點。
林鋒淡淡一笑:“令高足盜了靈藥出來,準備獻給蜀山劍宗,本座弟子偶然得知,便將靈藥劫了出來,如今正是歸原主的時候。”
他扭頭看向小不點,小不點心裡雖然不願,但當著外人的面卻不敢在師父面前撒耍賴,只能乖乖奉上九階通天草。
小傢伙心裡直滴:“早知道就先啃一截再說了。”
楊同輝接過九階通天草,明顯鬆了一口氣:“謝這位道友,不知道友怎麼稱呼?”
林鋒淡淡笑道:“本座玄門之主,林鋒。”
楊同輝點點頭:“稍晚一些再與林道友見禮。”
他轉頭看向白真等人,眉頓時皺了起來。
白真裡發苦,抱拳說道:“踏天真君還請明察,我們也是剛剛得知此事,你我兩家皆是九天劍盟一員,我蜀山又怎麼可能做出容留盟友叛門而出的弟子呢?”
楊同輝點點頭,不冷不熱的說道:“那便最好。”
白真一衆人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沙洲城中,他們已經是蜀山劍宗修爲最高的人,就算要事後算賬,也要先聯繫本門元嬰老祖才行。
“我們走。”白真相互之間打了個眼,便要離開,至於付爍,被人家師父親手抓了個現行,只能放棄了。
他們剛一轉,林鋒的聲音便在背後響起。
“欺負了本座弟子,你們這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