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有了孕，方芍藥作爲姐妹，實在沒臉把糖包留下來，多虧沒厚著臉皮提出來，不然還得讓作爲主人的李海棠費心。

“要不，我把豆包帶回去玩幾日？”

方芍藥忍痛，說出這句話，同時，做好自家房頂被掀開的準備。

豆包和糖包只要湊在一，就有毀滅的危害，這點，心知肚明。

方芍藥閉上眼睛深呼吸，只要自己的臥房堅決止兩個小包子進去就行，可不想睡到半夜才發現，牀上出現詭異的爬蟲。

想到此，方芍藥頭皮發麻，後悔說出的這句話，奈何已經說出去，收不回來。

能把豆包送走幾日，李海棠有些欣喜，而後，發覺自己的這種緒不對勁。

豆包折騰，吵鬧，需要教育而不是放任自流，不想讓兒子爲人人討厭的熊孩子。

“芍藥，你家裡事忙，就不用了吧。”

李海棠說起開蒙學堂之事，還是對方芍藥有幾分歉意，當初二人一起送小包子去的，結果老先生一怒之下，一鍋端。

方芍藥搖搖頭，指不定糖包調皮搗蛋，早就被老先生嫌棄，這不，原來十幾個小娃，能堅持幾日的，最後就剩下兩三個。

“海棠，我就一直沒想明白，糖包他爹是個斯文子，平日有點嚴肅，卻很安靜。”

方芍藥嘆息一聲，把李海棠面前的百花酒搶奪過來，試圖借酒消愁，“我的子稍微有點好，卻也沒那麼折騰，怎麼就到糖包這……”

作爲孃親，到深深的憂慮。

每次李祿同僚的夫人聚會，看著別人家的兒，一板一眼，從小就知道規矩，知道請安，不吵不鬧，那纔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方芍藥很後悔，鬱悶地道，“或許是我的教育方式有點問題。”

是商戶，混跡在家夫人的隊伍裡，份上低人一等，嫁的也是庶子，好在夫君自強，有本事，親後步步高升，在外才能多幾分臉面。

“我嫁李家，也在李家大宅過了兩年。”

不是從小教規矩，無法融到生活中，蓮步，笑不齒，坐姿端正，這些，方芍藥覺比殺了自己還難，偏生當年李家爲了折辱，專門請個教養嬤嬤。

那麼大的人，因爲規矩不得，被人打手板。

李海棠托腮，聽著方芍藥大吐苦水，對方緒激，可見商的地位差距大，作爲庶子的兒媳，又是商家，自然是被人瞧不起的。

高門大戶，特別在意份，丫鬟婆子也是逢高踩低，看人下菜碟。

“可不是，我規矩做的不好，被他繼母磋磨，下雨天，就跪在院子裡……”

方芍藥說起，眼睛還有點紅，那會兒，有了孕，懷著灌湯包，差點小產。

郎中給診脈，說了一番寬的話，永遠忘不了。

那個時候，就想，自己所到的苦楚，千萬不能讓兒同，結果，生了個兒子。

沒過多久，李祿就被調大理寺，李家分家，二人只得到一小宅院，幾乎等於淨出戶。

“搬家那日，李家的下人，來了十幾個，你猜，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方芍藥咬著脣，那段屈辱的覺，儘量淡忘，但是每每想起來，仍舊心裡難的。

沒和夫君說，擔憂他力大，本場不好混，自己不能幫忙，也不能拖後啊！

“難道不是幫忙的？”

李海棠看到方芍藥的表，轉而道，“是怕你們把李家的東西拿走？”

“呵呵。”

方芍藥冷笑，李家早就是空殼子了，還要靠著的大筆嫁妝補，不然能過的風？

家做生意，爹孃又疼，幾乎把手上值錢的買賣，全部給帶過來了。

“是怕我把嫁妝拿走，那羣吸的螞蟥，就連我親住的婚牀都不放過。”

方芍藥冷哼，搬出來後，和李家一度惡，等李祿當了大理寺卿，才逐漸好轉。

沒法子，京都就是這般，李祿是庶子，好歹生在李家，背後相當於有個靠山，實際，誰靠誰還不一定呢！

“難怪……”

李海棠記得去李家莊子上做客，方芍藥的妯娌鬧事，一看就不是省心的人。

其實這樣也好，能鬧開的，基本沒什麼段數，等於炮灰，而真正的黑手，從來都是藏在背後，慣常挑撥離間，借刀殺人。

“話題說歪了。”

方芍藥苦笑，都過去了，現在只和好子的人相，對李海棠，是一見如故。

那種覺，說不上來，總之見面就很親切，好像失散多年的姐妹。

李海棠滿臉黑線，若真是親姐妹，那方家就得被滅了滿門了。

誰敢給鎮北王戴綠帽？也就是當年一堆爛事，讓阮氏被李家佔了便宜。

“你看，糖包一點不懂事，子比小子還野，可怎麼板過來啊！”

方芍藥發愁，這樣的兒，恐怕要做養著一輩子的打算。

“京都算的都是虛歲，糖包開年三歲多。”

方芍藥一臉悲觀，和李祿每每提到此，夫妻倆一起唉聲嘆氣，一言難盡。

“唉……”

李海棠捂臉，豆包做的更奇葩，都沒臉說。

小包子曾經哭鬧，給鄰居弄得黑眼圈，每次見到都是一臉菜，還有他們在西北迴來，那些人差點放鞭炮慶祝了，終於不用繼續忍耳朵被人荼毒。

“豆包哭鬧，還差點出人命。”

尤其是心臟不好的人，長時間忍噪音，差點昏死過去，自家又是賠禮，又是道歉，還外加送補品表示歉意。

方芍藥盯著李海棠的肚子，一臉同，好歹還有個灌湯包，比較懂事，“說不定，你肚子裡這個，就是個不折騰的。”

話還沒等說完，李海棠站起，捂著，又跑出去。

方芍藥：……

才一個月，孕吐的覺就來了？李海棠扶牆乾嘔，而後又用淡鹽水漱口，心裡滋味莫名，如果再來個豆包這樣的，真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