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匆忙回到莊子上，剛一進待客的花廳，就見張如意正摟著小豆包，手裡扯著一個金算盤，念念叨叨的。

“海棠，你可回來了！”

聽見靜，張如意站起，笑容滿面，“沒通知一聲就來，是不是給你一個驚嚇？”

“可真是驚嚇。”

李海棠說著，拉著張如意的手，上下打量，一別半年多，再見面，姐妹二人總有說不完的話。

場面很安靜，二人都不知道從何說起，找不到開頭點。

尤其是李海棠，很擔憂自己說錯話，畢竟，好姐妹張如意有一段傷痛的過去，換做是誰，都無法這麼快走出來。

揭開傷疤，疼痛流，傷口上抹一把鹽，疼痛難忍。

這麼想著，李海棠就把盧元卿恨上了，當初二人在一起，也沒幫著撮合。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料盧母一死，這人渣的態度就來個天差地別，自己的親骨，都不重視，反倒埋怨張如意是個掃把星。

“海棠，這次我和平之來京都，就得叨擾你一陣子。”

張如意扯了扯角，心底嘆息，很快地平靜過來，“平之在京都只有一個讀書時的小院子，很久沒人打理，說不得已經荒廢得不樣子。”

要過年了，二人沒回阮家，也沒通知張家，進京以後，直奔李海棠這邊。

“這話讓你說的，莊子就是你的，住多久都行，我不得有人陪著我！”

李海棠聽出好姐妹語氣中的惴惴不安，決定不那麼客氣，有時候越客氣，越顯得對方是客人的份，不那麼隨意。

半年多了，張如意從一個微胖的的人，變一個瘦子，上沒幾兩。

小產之後，子虧空，後期調養再好，終究是虧了氣，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恢復。

阮平之坐在椅子上，臉上始終帶著淡笑，他邊跟著小五子，探頭探腦的。

“表妹，我們原本沒有來京的打算，突然心來，親後就收拾上路，這不，一路走走停停，今日纔到。”

雖說李海棠心大，不計較，但他們到底是到這邊做客，還是解釋一下。

此行來京都，事出有因，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眼瞅著要過年了，夫妻倆商議，暫時先瞞著，反正也不著急查證，等年後再說。

過年歡天喜地，不要破壞和諧的氣氛。

“在京都也不錯，何況你們都是京都人，家裡早晚要知道。”李海棠一想到阮家人，就忍不住心裡堵，就沒見過那樣的極品，還有阮平之親爹那個頭大耳的外室生子，快爲京都高門的笑柄，也不曉得阮家人怎麼想的，把小霸王

接回府裡，和伺候祖宗一般，養那般的子。

“真是痛快，刁奴一向狗眼看人低，上，最好是剪不斷的鐵線，讓他們哭爹喊娘，看以後還敢不敢嚼舌！”

張如意把豆包放下，一個勁兒的拍手稱快，對於這等看人下菜碟的，就不能給好臉。

要不說一輩子怎麼只能做奴才呢，一奴，真是主人養的一條好狗！

但是這些話，張如意沒說，怕五福等人聽見不痛快。

這次他們從北地來，帶了一馬車的土特產，李海棠在信中提起過，京都的不好吃，菜也沒滋味，下到鍋裡，就是水水的味道。

北地冬日裡，綠的青菜很，夫妻倆就弄了一些能放的土豆，紅薯，蘿蔔，從蠻子那邊買了一些醃漬火烤的牛乾，有五香味和麻辣味道，每種都帶來不。

“蠻子和咱們鬧停戰，之前那邊鼠疫，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又全民信奉梅花教，這不，城主正焦頭爛額呢。”

兩國停戰以後，好還是顯而易見的，至城門雖然關閉，每日規定的時間，錢允許到城外的橋上去販售貨。

大齊百姓賣一些棉布，茶葉，蠻子用皮，掛毯，牛等換，邊城一些售賣蠻子特產的店鋪，又再次地活了。

“牛！”李海棠只抓關鍵詞，先是聽見了張如意說梅花教。對梅花教再清楚不過，便宜大哥玉非翎，絕對是個有野心的人，大齊一塊土地，他本不在乎，早已是自己口中的

，他的目更加長遠。

玉家老祖宗留下的暗衛，出現了變故，這也是李海棠一直沒去的原因。

現在有孕，不得先拖著，等先生下孩子再說。

梅花教一聽一過，牛纔是重中之重！

“我就知道你喜歡，所以多買了一些。”

張如意指著桌子上的布袋，裡面有酪，牛乾，藍莓幹，剩下的還有一些菌菇，比吳起帶來的更好。

“還有兩個罈子的山葡萄酒。”

張如意見好姐妹一臉饞相，瞬間覺得二人的關係拉進不，那個曾經的吃貨李海棠，又回來了。

其實，在路上猶豫過，現在什麼都沒有，不能爲李海棠做任何事，相反，一的麻煩。

心裡很苦，和阮平之商議，上京後，住到小院子去。

阮平之說多心，李海棠本不是嫌貧富的人，更不會因爲麻煩，而不認姐妹。

張如意琢磨後，覺得自己是遭太多打擊，人變得敏，就對人失去信任，想的太多了。

這會兒，徹底沒了拘謹和心結，變得和從前一般。

李海棠顧著看東西，沒察覺張如意心裡上的掙扎，此刻，對著葡萄酒傻笑。

“這是我家下山路上那一片野葡萄？”

李海棠心心念唸的，因爲不能回到北地，和蕭陵川唸叨過很多次。

還是藍瞭解，知道把葡萄採摘釀酒。

葡萄酒的度數不高，酸甜可口，尤其是山葡萄，北地產出，帶著一子自然的清香味道。

“對，藍剛釀酒沒幾日，我們就出發了，所以葡萄酒的發酵，都是在路上進行。”

張如意拉著李海棠，爲了兩罈子酒，他們都不敢往崎嶇的山路走，就怕酒罈子破了，爲此還耽擱了時日。酒水不好保存，給阮平之折騰夠嗆，一到馬車控制不住的時候，張如意習慣的先抱酒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