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短心裡嘀咕，這大過年的，來者不善，前面就是自家莊子的大門，看樣，幾個人明顯是衝著這邊來的。

家裡有人犯事了？

昨日，莊門口來人，他在外面辦事，爲岳父準備年禮，回來聽五福提起，說是阮家和張家人找上門，似乎對阮平之和張如意的親事不滿。

李短撇，人家早已親，睡到一起，不滿能怎麼地？

高門大戶就是事多，這個不行，那個不行，兩家門當戶對，湊合到一起，不是很好嗎？

“你是？”

差拉著繮繩，居高臨下地看一眼李短，覺眼前的人有點面。

“我是莊子上的管事，姓李。”

李短認識不京兆伊衙門的差，來的幾個人，他看著眼生。

京兆伊衙門有差幾百人，經常和周圍的下屬的縣互換，約莫這一批人是新換過來的，因而不。

“李管事，你在最好了，今兒夏家小姐去衙門報，死了兩個人，我們正是去找人回去調查。”

大過年的死人，晦氣，幾個人口氣明顯不好。

李短點頭哈腰，說話客氣，他們也不能太擺臉，解釋道。

如果是不重要的案子，一律推到年後，但是人命關天，又是夏家人報，他們大人很重視。

“死人了，這個我曉得，怎麼抓莊子上的人問話？”

李短對一切不知，昨日李海棠又特地叮囑下人，不要嚼舌，他一頭霧水，暈乎乎的。

差上門，府上總要有人傳話跑，他把馬車給春梅，愧疚道，“娘子啊，你看，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

春梅非常理解，家裡人手有限，丫鬟多，傳話跑，必須有個男人才行。

想了想，決定和自己男人一起回去。

“咱們都和爹說好了，這會兒二 老在家等著呢，總不能讓二老白等。”

大年初二不回去拜年，年前的禮品不能，這是禮節。

前段家裡事忙，李短還去外地幾日，這好不容易趕回來，送禮不能耽擱，不然，不是讓村裡人笑話？

把春梅送走，李短跟在差的馬後，往莊子上跑。

李海棠很快得知，自家門口來了京兆伊衙門的差，仔細詢問下，才知曉事的來龍去脈。

昨天，夏吉祥找了張如意的麻煩，帶著車伕和丫鬟回去，並沒住夏家，而是找了京都最好的客棧，安置車伕和丫鬟。

昨天，夏吉祥高興，喝了點小酒，酣睡一夜，早上去敲門，發現那夫妻倆沒開門。

夥計說，昨日兩個人回去後，就沒水，早早地睡下了。

夏吉祥起了疑心，這一對夫妻貪婪，和講條件，要銀子，尤其是提出，要在過年之前，買一套宅院，安置二人。

沒同意，推了幾句，昨晚還鬧得不歡而散。

夏吉祥吃過早飯，又去敲門，可是，門突然毫無預兆地開了。

“搞什麼鬼？”

夏吉祥推開門，正要進門，聞到一子濃烈的腥味，而在屏風後出來桌子出，有大片的跡。

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了，夏吉祥嚇得喊夥計，最後是，夥計和掌櫃一起進門，在牀邊，發現兩，正是丫鬟和車伕。

二人一個被抹脖子，一個被用刀扎穿了前，被發現的時候，都流乾了。

“一定是阮平之和張如意殺人滅口！”

人死了，這下，死無對證。夏吉祥氣得抖，和掌櫃一起，到京兆伊衙門報，揚言，如果張崢不能秉公辦理，就大肆宣揚出去！

張崢一想，這二人的死，和張如意有點關係，就讓差來莊子上抓人。

“你們說有關係，就有關係，證據呢？”

李海棠拍了下桌子，很是憤慨，那兩人該死，卻不是死在這個時候，多容易被人誤會？

殺人滅口，真想的出來，如果滅口，昨日就應該直接殺人。

昨晚下雨，京城宵，從莊子到夏吉祥所住的客棧，來回幾個時辰，再者，張如意怎麼能知道夏吉祥住了哪？

“夫人，這是大人的意思。”

爲首的差也很無奈，他們是聽命辦事，抓點把人帶回去，也好準備回家過年。

“我和他們走。”

張如意收拾出一個小包裹，後跟著阮平之，夫妻倆緒很淡定，看不出喜怒哀樂。

“如意，馬上過年了。”

李海棠不希張如意這個時候去，那二人死就死，關他們什麼事啊！

不能夏吉祥說什麼就是什麼，總得有個分辯的機會。

“沒事，我清楚我爹的脾氣。”

張如意搖搖頭，張崢這麼對，可見非常在意孃親的過去，想想也是，任誰被扣了二十年的綠帽子，都無法釋懷，何況還是有頭有臉的人。

“表妹，小五子就託給你照顧幾日了。”

阮平之點點頭，夫妻倆人決定共同面對，度過眼前的難關。

事既然發生了，一味的逃避沒有用。

阮家人被夏吉祥攛掇，無非是不想讓娶張如意，如果他真的吃了牢飯，阮家能不管？

不提別人，他娘一定會想辦法的，所以，他本不擔心。

兩個人沒說太多，跟著差一起走，小五子咬咬脣，最後決定聽爹孃的話，留下來。

“姑姑，真的沒事嗎？”

猶豫很久，小五子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他小小年紀，就經歷很多挫折，遠比同齡人要。他不喜歡阮家，明顯覺到阮家人對他的惡意。

“放心，沒有事，姑姑和你保證。”

李海棠了小五子的頭，聲安，心裡卻在嘆息，這都是什麼事啊！

張如意和阮平之被帶走，這個年，家裡就了很多喜悅的氣氛，李金琥和四喜出門遊歷未歸，香梨和王婆子來到莊子上，很明顯，又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沒有多喜悅，那麼就尋找過年的儀式，春聯，窗花，竹，風聲的年夜飯，一樣都沒。

北地的葡萄酒，酸甜可口，李海棠多喝了兩杯，眼神開始迷離。託著腮，大年三十，是個大晴天，卻沒有月亮，飯畢，他們要去京城裡放水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