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白髮黑眸相思心,君妾意終相離 004 發瘋的晚煙
“哎,誰說不是啊?只從七皇子時候,聖傾音突然說卜出一卦,太子生殘暴,不適繼承大統,若強加而上,毀城毀國。然後轉而支持瑞王,可結果呢?”
“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不知道。被關大牢的原因本就不是什麼不尊聖上。”
“那是什麼?”
“聽說肚子裡懷了七皇子的孽種。聖與人私通,那可是國罪,要以腰斬之刑決。”
……
放在陶晚煙面前的茶杯由最開始的煙霧裊繞到現在的清冷只不過是旁人閒談幾句的時間。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麼多的東西。
難怪們都拼命地讓離開西景城,難怪願夏不要他去找景夜。
景夜都沒有了,還去找誰?
淚水有些無力地眼眶落。只是瞬間的功夫,便被臉上的紗巾吸乾。
“小子有一事不明,向幾位大爺請教。”端著手上已經亮了的茶,陶晚煙向旁邊一桌的人走去。現在已經恢復了以前的裝扮,整個腦袋都被紗巾遮擋住,只出那雙水靈的眼睛。
那幾人像是狐疑地打量了一番,而後只聽得有人豪爽地說了一句,“什麼事?問!”
“凌王真的死了?”
“丫頭,爺說你是打哪兒來的?凌之變,整個景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七皇子被誅殺了。”說道最後一句時,那人的銀兩自然降低,“十八那晚,太子隨時奉命去追拿七皇子,實則是奉暗喻要殺七皇子。”
“爲何?這不可能。”
“小丫頭,沒什麼不可能的。聽說……”那人的音量更低了,“七皇子並非皇帝的兒子,這不,傾音才把七皇子安葬,瑞王又稱他不是皇族脈,要掘了七皇子的墓呢。”
陶晚煙握住茶杯的手倏然收,接著,茶杯在手中碎開,鮮順著指尖緩緩掉落,和茶水混在一起漸漸暈開。
耳畔,似乎又想起了景夜沉朗渾厚地聲音,卻不再真是,顯得那麼遙遠,那麼遙遠。
景夜死了?!
景夜死了!
陶晚煙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茶樓,耳畔有個聲音,如何也不放過,不斷地在迴響,“景夜死了,他死了!”
他怎麼會死?他的抱負,他的霸業呢?一樣都還沒有完,他怎麼能死?
兩腳像是在浮雲上一般,一點都不真實。
“樓主!”
“小姐!”
跑下三來找的沐夏和凝月見著,兩人臉皆是錯愕,一痛跑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陶晚煙。原本還站得好好的人,因爲兩人的關心,瞬間虛,蹲坐在地上。
“小姐……”
“沐夏,凝月……他沒了,是嗎?”陶晚煙輕聲開口問道。沐夏和凝月同時一愣,隨後兩人都沒有出聲。陶晚煙尚且不知道景夜爲做了多事,便傷心至此;若是知道了,只怕會跟著景夜而去。
“你們說話啊!告訴我他還在,告訴我,告訴我!”手捉住沐夏的雙臂,幾乎是嘶吼著開口。可惜回答的,除了沉默,依舊是沉默。
“小姐,您別傷心,先回去再說,好不好?”凝月看著這樣的陶晚煙,心裡也是說不出地不捨。
沐夏也手扶住陶晚煙,可兩人卻被陶晚煙一掌打開,而後飛向另一條街跑去。陶晚煙的功力是沐夏和凝月遠遠及不上的,很快便被陶晚煙甩下了。
陶晚煙自己也不知道要往哪兒去。只有這一路人,又聽了不的事,比如說,景夜是爲了去追回沈落雪,才被景桑下令追殺的。
那麼,一手促景夜死亡的人……其實是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陶晚煙臉上的紗巾早已不見,半白半黑的髮錯著,蒼白的更讓看上去像鬼一樣。再加上失魂落魄地東撞西撞,儼然就是一個鬼魂。
“他死了?他怎麼死了?”停下腳步,陶晚煙看著對自己指指點點的人,忍不住手便抓住一人,失聲力竭地大吼道,“景夜他沒有死對不對?他沒死!”
“啊。。”誰曾想,拿給被抓住的人手便將陶晚煙推開,他猝不及防得後退兩步,不解的著那人。那人像是憎視著,隨後往後退了幾步,手拿起小攤販上擺放的東西向砸過去,還伴著口中的怒斥聲,“你這個瘋子!走開!走開!”
只是片刻的功夫,那些畏懼陶晚煙長相的人都開始加了這場辱罵之中。陶晚煙只是雙手環抱住自己,卻不躲開,只是輕輕地哭泣,“他死了!他死了!”
沒有哪一個消息可以像這個消息這樣震撼,讓恨不能隨著他一起去了。
還有那麼多的話沒有說清楚,他怎麼能死?怎麼能?
那些中午打在陶晚煙的上,在額角出了口,依舊不躲開。
不知過了多久,一抹俊逸的影跳進人羣之中,將陶晚煙護在自己的懷中,猩紅地雙眼怒視著這羣欺陶晚煙的人。渾厚的怒吼帶著一殺氣傳出,“誰再敢手?”
這一句話,讓衆人都停下了手,諾諾地往後推了推,看著被圍在中央的兩人。
“還不滾?!”又是一聲暴吼,衆人這纔回過神來。周圍的人面面相覷,隨後一鬨而散。不消多時,街上便只剩下了兩人。以及不遠,用心疼地目注視著陶晚煙的子,只見兩眼溼潤,眼睛在陶晚煙上流轉,很快又停在了男子的上,無限深。
男子看著這般,目忍著即將發地衝。
“我……”沐夏了脣,到口的話又被自己吞了回去。
景宸見狀,臉越發難看。奈何陶晚煙又拼命掙扎,他氣惱得不行,當著沐夏的面,在震驚的目下,一記手刀劈向陶晚煙後勁。方纔還吵鬧個不停的人瞬間便安靜下來,沉沉地倒在了他的懷中。
景宸將陶晚煙大恨抱起來,走過沐夏邊時,故意將聲音低,冷冷地開口,卻還是抑制不住其中的不滿,“我救,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是我七嫂。”
這種蓋彌彰的話實在太過明顯,奈何沐夏此刻也犯了傻,就是聽不懂其中的意思。無奈地將頭低下。
天空,似乎瞬間更黑了,方纔還喧鬧地街道似乎只是半刻鐘的時間,便只剩下沐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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