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白髮黑眸相思心，君妾意終相離 061 悄悄地離開

“你答應過我的，要陪我看盡天下的風景。可是，什麼都還沒有開始你怎麼可以走？怎麼可以？”

“傾音……抱歉……我欠你確實太多了……”

“我不許，我不許！”景的話，無疑是在傾音的上劃下一道一道的口子，殘忍的一刀又一刀。讓的話，帶著絕的嘶吼。那疼痛，過傾音的淚與語，全部都傳遞到了的心中。

而，除了看著……居然什麼都做不了！

“傾音，我……我信……景夜……他不會這麼做的！”到了此刻，景還努力地爲景夜爭取著。他或許以爲，如果這樣，傾音在景夜邊還能幸福。

可是他又怎知道傾音是如何想的？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

“景，你不可以再騙我了！”

“你說過的，要陪我直到永遠的……”

一個又一個的永遠，一遍又一遍地祈求，一次有一次的呼喚……可即便是這樣，換來的，也不過是景越發薄弱的呼吸。那屋裡的淚水讓陶晚煙無力去承載。

不敢想象……如果，如果一切都是景夜做的……

越想便越是著急，垂放在邊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襬。雙手猛地握住了那裝著白玉瓶的錦囊。雲驚天說那裡面有鐵神花樹的，能夠暫時制住的毒。那麼……對景的毒有用麼？

“傾音，你看看這個，可不可以暫時制住景的毒？”陶晚煙驚慌失措中理清了思緒。手到一粒藥丸到傾音的手中。

原本已經絕的傾音，找已對任何藥都失去了信心。現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景已經藥石難醫。偏偏陶晚煙遞過來的藥丸中卻帶著一悉而又陌生的清香，口中喃喃道，“是它……”

陶晚煙看著傾音此刻的表，便已知曉著藥有用，連忙催促道，“你愣著幹什麼？快給他吃啊。”

“可是……”傾音的猶豫，陶晚煙又何嘗不知道？傾音不過是猜到這是的救命藥，所以才那般遲疑。不過，在這人命關天的要關頭，不需要傾音這些猶豫。想著，便手將藥喂進了景的中，同時將景扶起來，讓他坐穩，運功穩住他竄的真氣。

“晚煙……”

“傾音，人都應該自私點。你對梨花樓早已盡忠。現在既然有機會，那便自私一次！”言罷，陶晚煙將白玉藥瓶到傾音的手中，轉向外走去，並招呼門外的侍衛婢將景和傾音扶回了房間。

是夜！陶晚煙走出房門，四夏此時傷勢暫時穩定，景也暫時安全。現在，要等的無非是樓嵐長老的消息。

“樓主……”

“願夏！”陶晚煙驚喜地看著已經回緩地很好的願夏，可一看清依舊有些蒼白的臉，眉頭又忍不住蹙，“怎麼不好好休息？”

“樓主……”一向謹言慎行，喜怒不表於的願夏此時居然帶著一傷之。陶晚煙還來不及辨別，願夏又忽然單膝跪地，“樓主，願夏不能保護樓主安危，致使樓主發生了那些危難之事，請樓主責罰。”

“願夏，你這是幹什麼？”陶晚煙拉住願夏的手，將扶起來，“願夏，我從未覺得你有什麼過失和保護我的義務。相反，我很激你願意這般真誠待我。甚至在我眼中，你做什麼事都盡善盡。所以，我出事，本就不怪你。”

“可……”

“既然樓主說你沒錯，那你便沒錯。”願夏原本還想爲自己請罪，倒被匆匆趕來的樓嵐打斷。

願夏啞然看著樓嵐，過了許久纔開口，帶著疑道，“嵐師姑？！”

“嗯，還認得我，看來腦袋沒有被打壞。”樓嵐輕言道，可誰都笑不出來。因爲今日來，便是帶著謎底而來的。

“嵐老闆，那邊怎麼樣了？”

“依樓主所言，我先以北狄人的份將們劫出牢房，再以景遙皇的立場救了們。們反而不怕景遙皇的人……”

“那就是說，們其實是景夜派來的人？”聽了樓嵐的分析，陶晚煙只覺得整個人都掉了低谷，心更是說不出的沉重。至，在陶晚煙的眼中，不希景夜這般狠毒地趕盡殺絕。然而，又不可避免地要去接這個現實。

樓嵐自然也知道心中的矛盾，淡淡藉口道，“說不準，我們斷不能如此輕易地下判斷。唯一能說明的，也只是這件事更可能是景夜做的而已！”

還來不及進一步分析下去，園外突然發出一陣響。三人連忙向聲源走去，才發現一臉蒼白的傾音。用迷茫如迷路孩那般純潔的眼神看著們。

傾音自小進宮，要藏自己的緒於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而如今，卻用這樣無辜的眼神看著們。那眼神，只會讓人覺得自己十惡不赦。

“傾音……”陶晚煙了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素白的傾音在輕風中似搖搖墜。原本是有孕的子，可除了那如西瓜般越鼓越大的肚子外，反而顯得更爲消瘦。

“聽說嵐師姑來了，我便想著來見見師姑。知師姑喜汀蘭香，特地……”傾音看著已經碎在地上的胭脂盒，苦笑一聲，心中卻又有一怒氣無從發泄，衝撞著眼淚凝在眼眶，卻遲遲不肯掉落。

“阿音，我知你的苦，若是……”

“嵐師姑……”傾音打斷樓嵐的話。接著擡起頭，出一個甜的笑容，一白紗隨風微微起舞。看上去竟似仙一般。陶晚煙幾人都沒有出聲，只是看著傾音，等待著的下文。可誰知，傾音只是淡然輕笑，“我不苦！他醒了，需要我。樓主，師姑，我先走了。”

第一次從傾音口中聽到“樓主”兩個字。說不出自己心中的反，卻也知道傾音說出的這兩個字裡帶著一決絕的意味。可陶晚煙依舊固執地覺得那句話並不真實，只是，不等去細查那話中的意思，傾音已然轉離開了！陶晚煙下意識想追出去，但腳卻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這種時候，讓和景獨一會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只是，陶晚煙沒想到的，是會帶著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