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酒開始在每個神經細胞裡面肆,倆人聊天的話題也越來越寬泛,越來越毫無顧忌,佟轍也難得流出隨的一面。
“就因爲我幫你接個電話,他就生氣了?”
顧海醉意的雙目泛著無奈,“是啊,不理我了,自打走到現在,沒和我通過一個電話。那天我去訓練基地找他,他死活都不見我,我就在接待室白坐了一天。”
佟轍暗暗咋舌,“他不像這麼小心眼的人啊!”
“哪啊?那是你不瞭解他!”顧海大言不慚地將自己所有的臭病都轉嫁到了白因上,“其實他特小皮臉,一丁點兒小事不順心就耍渾!你沒見過他不講理的時候,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佟轍狹長的眸子泛著迷醉的暈,被油點綴的薄脣微微開啓,有種玩世不恭的懶散勁兒,很吸引人。
“那你還喜歡他?”
顧海角噙著笑,朗的面部線條變得和,眼神裡的濃意是佟轍從未見到過的,極其不符合這張臉。但邪門兒的是,放在上面沒有一違和。
“他有吸引人的那一面,我不輕易告訴你,說了你該惦記上了。”
佟轍肆意笑著,“不就是牀上那點兒事麼?哪個爺們兒不是下半先被套牢的?”
顧海不承認也不否認,但眼神很得瑟,證明這一點不是充分條件也得是必要條件。
“真想象不到他浪起來是什麼模樣。”佟轍忍不住嘆。
不料,這一聲嘆就把顧大醋罈子給惹了,佟轍不僅腦袋上捱了一拳,脖領子還讓人給提起來了。
“誰允許你想象的?你丫侵權了知不知道?”
我!佟轍也惱了,想一下還有錯了?何況我也沒想啊!我就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剛要一腳踹回去,顧海突然又把他按在上,一個勁地折騰,差點兒把吃進去的那些東西折騰出來。這驢喝完酒之後一的蠻勁兒,佟轍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都倆禮拜沒和他說一句話了,我想他啊!你知道不?我想他啊!想得都快不知道自個姓啥了!他怎麼就這麼狠心?他怎麼就不想我呢?”
耳旁噼裡啪啦的響聲,佟轍的蛋也跟著這些盤子、碗碎了一地,爲所困的男人惹不起啊!
“你喝多了!”
佟轍終於從顧海的懷裡掙開,整理了一下服,坐到一旁。
顧海點了一菸,氣息不穩地著,“我沒醉,我清醒得很。”
佟轍把顧海裡的煙搶了過來,叼到自個裡,目幽幽地掃了過去,“既然你對他有這麼多不滿,那你和我在一起吧!反正你哥也把我當他的替,你也乾脆把我當他的替得了。”
話音剛落,顧海突然躍至佟轍面前,霸氣的目橫掃著他的臉,手往前一,一把將佟轍裡的煙搶了回來,角帶著戲謔的笑容。
“我看好。”
佟轍也揚起脣角,手攥著顧海的手腕,將他的胳膊擡起來,手指上還夾著那菸頭。
“那你就再把它叼回裡。”
顧海低頭注視著那被佟轍含過的菸頭,目始終淡淡的,掀不起一波瀾。
最後,他把那半菸撅折了,撇到菸灰缸裡。
“料你也沒那個膽兒出軌……”佟轍玩味的笑,“沒想到你也有怕的人。”
沉默了半晌過後,顧海淡淡說道:“我不是怕他,我是他。”
最終喝到爛醉如泥,直到一個電話響起,顧海才從沙發上坐起,已經凌晨兩點多了,顧海一看手機,竟然是白漢旗打過來的。
“大海啊,我是你鄒嬸!!”
顧海聽到鄒嬸焦急的口氣,瞬間清醒過來了。
“嬸兒,怎麼了?”
鄒嬸越著急越說不清,“你叔睡……睡得……好好的……結果……”
顧海迅速衝到門口換鞋,一邊推門往外走一邊說:“嬸兒,您彆著急,我馬上過去。”
不到十分鐘,顧海的車就在白漢旗家的樓底下停住了。
這是一棟老式的樓房,沒有電梯,白漢旗住在最頂層,顧海不到一分鐘就衝進家門。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愣住了,白漢旗面無地躺在地上,鄒嬸坐在旁邊哭,孟通天手忙腳地在白漢旗上折騰,似乎是想把他扶回牀上。
“我叔他怎麼了?”顧海急忙蹲下查看白漢旗的況。
鄒嬸噎著說:“我也不知道……剛纔他起來,可能是想上廁所,突然就摔地上了,咋都不醒。我給因子打電話,因子的電話打不通,我沒轍了纔給你打電話的……”
“打急救電話了麼?”顧海問。
孟通天在一旁說:“早就打了,這會兒還沒來。”
“算了。”顧海一把攙起白漢旗,“還是我開車送醫院去吧!”
鄒嬸著急地問:“老白這麼沉,你怎麼把他擡上車啊?家裡又沒擔架……”
鄒嬸的話還沒說完,顧海就揹著白漢旗衝出去了,孟通天跟在他後扶著,不到兩分鐘就衝下樓,汽車一路狂飆,很快送到了就近的一家醫院。
經過一番急救,白漢旗總算離了危險。
顧海第一時間聯繫到了醫生,“他到底什麼況?”
“突發急心梗。”
顧海心裡咯噔一下,鄒嬸就站在旁邊,臉煞白。
“我叔有冠心病史麼?”顧海問。
鄒嬸搖搖頭,“以前沒見他發過病啊!”
“突發心梗不一定是有冠心病史的人才會犯,有一些人心臟從沒出現過異常,也可能出現心梗死。我建議你們去專門的心臟病專科醫院好好查一下,如果真存在冠心病,還是趁早醫治比較好。”
白漢旗醒了,顧海和鄒嬸一起走進病房。
“你可嚇死我了,幸好大海及時來了,不然你都瞅不見我了。”鄒嬸攥著白漢旗的手說。
白漢旗臉蒼白地看著顧海,脣了,一句話沒說出來。
顧海看著這副模樣的白漢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行了,嬸兒,讓叔休息一下吧,咱有話天亮了再說。”
因爲極度虛弱,白漢旗很快昏睡過去。
顧海走出病房,朝鄒嬸說:“咱把叔轉到阜外醫院吧,明兒好好做個檢查,沒病最好,有病還得及時治療。”
鄒嬸一臉的愁,“我聽說那個醫院特別不好進啊,這會兒過去有牀位麼?”
“這您就甭心了。”
說罷,顧海走到急診樓外面打電話。
四點多鐘,白漢旗就被轉到了阜外醫院,檢查、費、安排病房……全是顧海一個人辦的,一直忙乎到上午九點多,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手機響了,是佟轍打過來的。
“你半個三更跑哪去了?”
顧海長出了一口氣,“家裡有點兒急事,我上午可能不回公司了,有事幫我盯著點兒。”
鄒嬸就站在旁邊,瞧見顧海把電話掛了,忍不住口道:“大海啊!你回公司吧,別把正經事耽誤了。這邊全安頓好了,我一個人在這看著就了。”
“一個人哪啊?”顧海態度很堅定,“現在在醫院,一個人本沒法看病,您看來這瞧病的哪個不是一家子?”
鄒嬸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因子這會兒在哪呢!”
“您別去找他!”顧海突然開口,“真要有什麼況,您就直接找我。因子訓練夠累了,別再給他增加心理負擔了。他從事的是高危職業,注意力稍不集中,很可能發生危險。”
鄒嬸抹眼淚,“老白想兒子啊!”
顧海聽得心裡酸酸的,“沒事,嬸兒,因子很快就回來了。”
經過醫生診斷,白漢旗是冠心病引起的心供不足,和家人協商過後,第三天就進行了支架手。手進行過程中,顧海一直陪同在白漢旗邊,手剛一結束,顧海就匆匆趕回了公司。白漢旗住院的時候,顧海也是公司醫院兩頭跑,忙得不可開。
一個禮拜過後,白漢旗出院了,整個生病以及治療的過程,白因完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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