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五有氣無力：“沒幹什麼啊！”

“沒幹什麼頂著這麼大個黑眼圈？跟癆病鬼似的！”

明微詫異，昨晚他們回來還不到亥時，不算晚啊！

踏進大堂，果然看到紀小五一臉萎靡的樣子，說像癆病鬼誇張了，沒神是真的。

“舅母，五表哥。”

紀小五了眼睛，可憐地看了一眼：“昨晚睡不著……”

“好端端的爲什麼睡不著？是不是你又搞什麼花樣了？”

紀小五神恍惚：“因爲昨天太震驚了……”

董氏從外面進來：“是被水怪嚇到的嗎？聽說差點吃了人。”

紀大夫人被點醒，親眼看到水怪吃人，被嚇到太正常了。到底是自己兒子，又心疼起來：“這樣啊，那去煮點驚的茶。”

隨即想到明微：“小七是不是也……”一扭頭，看到明微坐在那裡淡定地喝水，容煥發，神十足。

擡頭一笑：“水怪吃人的時候，我正好嫌熱到外頭去了，沒看到。”

紀大夫人欣然：“還好你沒看到，不然嚇病了可怎麼辦？”揚聲喊，“嬤嬤，範嬸煎碗驚茶。”

紀小五了角。

會嚇到？要不是怕溼了服回來不好待，指不定自己下水去了。

他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爲什麼表妹會是這個樣子？他又不是沒見過小時候，真的是傻傻的，什麼都不懂。難道多福說的是真的？是玄娘娘收留了的魂魄，所以……

“哎呀！”想著想著，紀小五腦袋捱了一記，卻是紀凌過來了。

“瞧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有個傻弟弟。平時不是膽大包天嗎？一遇事就嚇傻了？看看錶妹，你不？”

跟著爹爹進來的小珠兒颳著臉頰：“小叔。”

“呵呵！”紀小五已經什麼也不想說了。

多福捧著放喜蛛的盒子走過來：“小姐，快來看喜蛛結網了沒。”

小珠兒立刻跑過來：“結網，蛛蛛結網！”

董氏點了點的小鼻子：“這是姑姑的喜蛛，你忙什麼？”

小珠兒笑嘻嘻：“娘，蛛蛛會不會結好多網？”

董氏抱起兒，坐到膝上：“當然會呀！姑姑手那麼……”

最後一個巧字還沒說出來，卡住了。

小珠兒眨了下眼：“娘，蛛蛛呢？”

紀小五探頭一瞧，從盒子角落撿出一喜蛛的乾：“哇，表妹你好厲害，喜蛛給你應巧都會死。”

明微飛快地搶過喜蛛乾，扔到他裡，托起他的下一合：“正好給你一驚啊！”

紀小五猝不及防，直到吞下去了才反應過來，臉瞬間就綠了。

他一手掐著嚨，一手指著明微：“你、你……”

多福還補了一句：“五公子，喜蛛沒毒的，你放心。”

“哇！”紀小五忍不住了，跑到樹下大吐特吐，偏偏他早飯還沒吃，什麼也沒吐出來。

珠兒小手揪著母親的袖子，擔心地問：“娘，喜蛛能吃嗎？”

“當然不能吃了。”明微衝眨眼，把喜蛛乾放回盒子，“嚇嚇你小叔的，別告訴他。”

只是彈了道指風，讓紀小五以爲自己吞了東西進去而已。

董氏先是愕然，然後忍俊不。

原來表妹這麼促狹的。

小白蛇小心翼翼地從袖子裡探出來：“大人……”

明微瞟了它一眼。

“我、我太久沒吃活了，昨晚一不小心……”把喜蛛吸乾了。

……

吃過早飯，授課的去授課，上學的去上學。

明微進學舍，發現氣氛不太對。

看到，一名學生喊出聲：“明微！”

發現的到來，昨晚一起去長樂池的學生圍上去，七八舌：“你沒事太好了。”

“昨晚怎麼突然不見了？害我們好找。”

“就是，連你表哥也不見了，我們還以爲你也走失了呢！”

“也？”明微抓住這個字。

幾個同時沉默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明微問。

一個方錦屏的學生說道：“你不知道嗎？昨晚突然出現水怪，哄哄的，丟了幾個人……”

“丟了……”目一掃，“魏曉安呢？”

幾個都是一副快哭的表：“就是曉安不見了。”

明微心裡一咯噔。

“什麼不見了？究竟怎麼回事？”

方錦屏和魏曉安最好，這時說道：“昨晚鬧水怪，長樂池很，我們出去的時候被散了，曉安就不見了……魏家的人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不知道是不是給到水裡了。”

“是啊，聽說昨晚淹死、踩死不人。”

“聽說文如也不見了，文家的人也在找。你們看，今天文瑩就沒來上學。”

明微擰起眉：“報了嗎？”

“肯定報了。”方錦屏說，“聽說府在撈浮，真害怕曉安……”

明微拍拍：“別擔心，有那麼多人在找，肯定能找到的。”

這天的課上得稀裡糊塗。

下午的琴課明微沒去上，到老地方翻牆，果然看到紀小五在樹下睡覺。

“醒醒！”紀小五被推醒，莫名其妙，“你怎麼在這？”

“下午不上課了，我們走吧。”

紀小五不著頭腦：“不上課幹什麼去？回家我娘肯定會打我。”

“找人。”

“啊？”

明微簡單地把事說了一下。

紀小五著下：“淹死的可能很小，都是站在水邊的被下去，纔會淹死。你朋友從折桂樓出來，離水有一段路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決定去找找。”

“你怎麼找？”紀小五搖頭，“昨晚那樣，很可能是被人拐走的。這樣的柺子，都是有幕後組織的，沒頭蒼蠅似的，到哪找？”

明微道：“我不是問你意見，是問要不要跟。反正我要去找，你不跟的話，就繼續睡好了。”

“……”紀小五撇，“我不跟你一起回去，娘肯定要打我。”

“那就別廢話，走吧！”

兩人翻牆出了書院，人遞消息進去，讓多福出來，便又去了永樂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