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兇兆

秦羲忽然覺得眉心跳了一跳。似乎有什麼事發生了。

他睜開眼，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

修仙之人，有時會出現一些兇吉的應，他現在這種況，就是應到了兇兆。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揚聲喚道：“真機……”

了一半，又頓住。真機今天不在，去參與萬法自然陣的試練了——難道跟真機有關？

想了一會兒，終是心緒不定，他拂起，打開府的門，慢慢走了出來。

外面明，他恍惚了一下。是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出來過了，甚至有些記不清到底多年了……

這是他時間最長的一次閉關，整整三十多年，沒有出過府，直接從結丹中期衝到結丹圓滿，眼看結嬰只有一步之遙。本來他還準備繼續閉關下去，直到結嬰的。不過眼下看來……

眉心痛得厲害，他覺得自己沒時間在這想東想西了，袖子一揮，一朵潔白的雲彩出現在腳下，他踩上雲彩，往主峰飛去。

那萬法自然陣出現的時候，師父也曾他進去探一探，他以自己閉關爲由拒絕了，此時也不知道這陣法究竟在哪裡。

不過，神識一鋪展開來，就輕易地找到了主峰之下人多的地方，想必就是那裡。

沒有猶豫，他踩著雲，往下面飛去。

當他落在谷底的時候，已經看到了現場的忙，有許多弟子過關失敗出來了，麻麻地圍著什麼。

主持現場的結丹長老，早已覺到他的威，其中一位正要看看是何人，撥開弟子，卻是一怔：“守靜師弟？”

他走近：“師兄，發生什麼事了？”

“哦，”這位長老反應過來，道，“你來得正好，正是你清泉峰的弟子出事了。”

秦羲皺著眉頭，什麼也沒說。跟著這位長老進了人羣。

“守靜師弟！”蹲在地上看況的沈掌門打了個招呼。

秦羲沒來得及出聲，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個弟子。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位長老說道：“第三關出問題了，這兩位弟子撞到一起，其中一位出現真人幻覺，偏偏這一位倒黴，正是五迷纏靈，心智開始模糊的階段，所以……”

順著這位長老的目看過去，秦羲再度疊起眉頭：“明珠？”

阮明珠正坐在角落，失魂落魄，瑟瑟發抖，連都沒有反應。

沈掌門道：“魔障纏之時被傳出來的，此時最好不要喚。”

秦羲點點頭，目盯著失去意識躺在地上的陌天歌：“不是說這是試練陣法，不會有危險嗎？”

沈掌門一邊給陌天歌輸靈氣，一邊道：“是不會有生命危險，這弟子一到致命攻擊，就被傳出來了。但是本神智正是昏之時，一時心神損，所以纔會如此。”

“……原來是這樣。”看到沈掌門收手。他也蹲下，到陌天歌的脈門，輸試探的靈氣。

經脈沒有問題，丹田也完好……識海關閉。他的眉頭疊起，識海關閉，可大可小，雖說不會有命之危，可在經歷心識考驗之時，被別人攻擊，那絕對是很危險的事，若是刺激過度，甚至有可能十幾二十年，或永遠不醒！

他擡眼看著阮明珠，想要說什麼，可看畏的模樣，似乎也好不到哪去，終是放棄了。

“守靜師弟，這是你的同室師妹吧？不如你先帶回去。此事可大可小，最好讓靖和師叔看看。”

秦羲沒有猶豫，點了下頭：將陌天歌抱起，看了看阮明珠，道，“掌門師兄，煩請你照顧我這位師侄，等下我會派人來接。”

“這是應當的。”沈掌門哪有不允。以靖和道君的個，自己的徒在陣中傷，徒孫又了大刺激，不跟他們算帳已經是很好的了。而且此事他們確實不了干係，本來進這萬法自然陣。確實是有危險的，但他們擔心這些弟子不願意涉險，所以沒有詳說，只是強調讓他們小心而已。

“師父，師父！”葉真機剛從陣中出來，恰巧見到這一幕，臉煞白地跟上來，看著陌天歌，“我姑姑怎麼了？”

秦羲皺著眉頭道：“回去再說。”

揮袖祭出飛雲，帶著葉真機飛回清泉峰。

飛雲的速度到達極致，不過一瞬，已到清泉峰的峰頂，降落在上清宮之前。

秦羲腳步不停，抱著陌天歌往上清宮走去。

“守靜師叔！”守門弟子看到他臉不豫，懷裡的陌天歌又是昏迷不醒，一臉驚訝。

秦羲顧不得這些弟子的目，直接闖進上清宮：“師父！”

靖和道君的神識籠罩在四周，正在奇怪發生了什麼事，轉頭一看，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秦羲將陌天歌放下，急道：“師父你看看，在陣中經歷心識考驗時被人攻擊，我看過了。表面無傷，但是識海關閉了。”

聽得此話，靖和道君抓過陌天歌的手腕，到的經脈，查看的傷勢。

這一看，卻是臉發沉。

秦羲耐不住，問：“怎麼樣？”

靖和道君著鬍鬚，眉頭皺得的：“不大妙，我估計應該是剛剛發現自己心境有弱點，接著就在五迷纏靈的時候被攻擊……”

“那怎麼辦？”

靖和道君瞪他一眼：“你能不能別搶話？我還沒說完呢！”

秦羲被瞪得無話可說，只好認錯：“好。我不搶了。”

靖和道君繼續說：“關閉識海，是下意識的自保手段，所以不必擔心的安危，應該來說不會有事。不過嘛，要如何喚醒就有點麻煩了。”

確定徒弟沒事，靖和道君正著鬍鬚留了個話頭，等秦羲來問，結果剛纔被他說了一句，秦羲不問了，只盯著他看，看得他分外沒趣。正有些惱火，一旁的葉真機急忙問：“師祖，我們要怎麼做？”

葉真機恰到好的接話讓靖和道君很滿意，頓時覺得他分外順眼，笑瞇瞇道：“也不用怎麼辦，好好照顧，別讓的出現問題就行，過一段時間，意識到沒有危險，自然會慢慢開啓識海。”

“哦……”葉真機和秦羲同時鬆了口氣。

秦羲想了想，又問：“師父，那維持這個狀態大概會多久？”

“唔……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年幾十年。”然後拍拍他的肩，不負責任地說，“放心啦，現在還年輕，就算幾十年後再醒，也誤不了結丹。”

說完，無視秦羲一臉的沉，揮揮手：“行了，你帶回明心居吧，嗯，讓秀琴們幾個照顧就好。”

秦羲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師父！幾年就罷了，幾十年，就算不是凡人，這樣昏迷下去也會出現問題的好不好？你就不能想點辦法？”

“啊？”葉真機本來聽說姑姑沒事。已經放了心了，此時又張起來，“師祖，真的嗎？”

“廢話！”答話的是秦羲，他眉頭疊得的，聲音帶著火氣，“修士是不用吃飯，可我們也要吸收靈氣，靠靈氣維生！昏個幾年幾十年，活著是沒問題，可是停止吸收靈氣，就會萎，到時就算醒了，修爲也要倒退！”

“啊！這麼嚴重！”葉真機又轉頭看著靖和道君，可憐兮兮，“師祖！你可不能看著姑姑變個乾癟老太太，姑姑還年輕呢！”

“噗！”靖和道君一口茶噴出來，“乾癟老太太，哈哈哈哈，虧你小子想得出來！”

“師父！”秦羲怒瞪著他，“想笑，完了你再慢慢笑，現在給我想辦法！”

“有什麼辦法？”靖和道君攤手，一臉無辜，“都說啦，久了自然就醒了。”

“是嗎？”秦羲沉著臉，“你不想要九轉寧心丹了？”

“啊！你小子威脅我？！”靖和道君怪。

“威脅又怎麼？”秦羲揚眉，“別忘了你的靈草都在我手上，想要丹藥？行，腦子把事解決了先！”

靖和道君咬牙：“你這個臭小子，讓你學煉丹，居然到頭來威脅我！”

可惜秦羲一臉無於衷，眼睛都不瞟他一下。

靖和道君氣哼哼，眼睛一轉，突然想到，又轉過頭來瞪他：“你不是說閉死關嗎？怎麼這就出來了？”

“……”秦羲一怔，想說什麼，了，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

靖和道君看他的神從原先的憤怒到後面的尷尬，拍桌大笑，直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哈哈哈，你小子，你小子笑死我了！還閉死關呢，閉了三十五年了，怎麼沒聲沒息就出關了？誒，你別說你這不出關，府都出了，都坐在外面喝茶了，不出關什麼？喂喂，到底怎麼回事？跟師父我說說，你怎麼知道天歌出事了？爲什麼突然就出關了？”

秦羲不說話，扭過頭低頭數螞蟻。

靖和道君賊兮兮地湊上去：“快說啊，到底怎麼回事？你閉了三十五年的關，還號稱死關，突然出關了，總要跟師父我待一下吧？說啊說啊！”

被纏得不了，秦羲只好道：“我以爲真機出事了。”

這下連蹲在旁邊的葉真機也轉過頭來。

前面有師父，旁邊有徒弟，秦羲神狼狽：“我……覺到兇兆，以爲真機出事了，所以就……”

“哦，居然能覺到兇兆。”靖和道君一本正經地點頭，“不容易，非常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