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瞪:“放屁!”他義正言辭地炫耀,“笙笙說我的自然卷比湯圓的狗好看!”
贏了一條狗,很得意啊。
宋靜只想翻白眼,沒耐心了,拽他:“起來。”
謝抱住路邊的電線桿:“我是蘑菇。”死活不撒手,“要笙笙拉才起來。”
艸!
真特麼想罵娘!宋靜磨磨牙,忍了:“你在這里等,我去把笙笙來。”還是要去買點醒酒藥,不然一晚上估計都別想消停。
謝一聽很欣喜,催促:“那你快去!”
宋靜哪里放心,了四周,這一帶很偏僻,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也沒個人,往來車輛都沒幾輛。
猶豫了很久:“那你去那棵樹后面等我。”
謝這會兒很聽話,立馬去馬路旁的綠化樹下蹲蘑菇。
顯眼是不太顯眼了,謝剛巧穿了件黑的衛,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有人,宋靜一步三回頭,心里總不大寬心,叮囑他:“要是你走了,我就不來了。”
蘑菇很乖巧,安分地蹲著:“好,我不。”
宋靜上了車,去買解酒藥。
夜風陣陣,森森冷冷,吹得落葉紛飛,四狂卷。
呼呼風聲里,仔細聽,有人說話的聲音,是聲。
“媽,夠不?”
“不夠你再托夢給我,我再給你燒。”
“下回我給你燒個搖錢樹,你在下面沒錢了就自個兒搖。”
“房子要不要?要也托夢告訴我,我給你燒三層樓的小別墅。”
東邊樹下,一個孩兒拿了張冥紙墊著,席地就坐,旁邊擺了一捆明黃的冥紙,坐那里,一坨一坨地燒著,火冉冉,映襯著一張漂亮秀氣的小臉十分生,眼睛很大,特別炯炯有神,看著很靈氣。
不是談墨寶又是哪個。
今兒個,是媽忌日。
很慨,也很傷,一邊燒紙一邊自言自語。
“媽,你那里是不是很吵了,這大馬路的車來車往。”捶口,“都是兒不孝啊,當初沒有看看風水選個好地方,居然把你埋在了這里,這才四年,居然修了一條大馬路,要不是我在路邊上做了記號,估計都找不到你的地兒了。”
四年前,滄江大道還是一片荒僻的小樹林,還是很適合土為安的,嘖嘖嘖,想不到啊,一條馬路穿山而過了。
談墨寶痛心完,又繼續絮絮叨叨:“還有媽,今天我又幫你氣那個負心漢,還有老婆,我把口紅給貓添了,蹭一口水。”
說到這些糟心事,談墨寶心很沉重:“媽,你當初怎麼就讓談西堯那個滾蛋給騙了,他太不是東西了,昨天又我去做檢了,了我三管,回來就讓保姆做了一桌子豬肝讓我吃。”哼了一聲,把手里的冥紙都扔火里,又拆了一捆,邊說,“估計要是殺人不犯法,他八要把我的心肝都挖去給寶貝兒,還有我的熊貓,肯定也要榨得一滴都不剩。”
那個姐姐,也是天妒英才,心臟不好也就算了,還是個熊貓。談墨寶很想不厚道地仰天大笑三聲,喊上一聲——報應!
突然一陣風吹來,燒完的冥紙灰被刮得到都是,火被風沖得四躥騰,談墨寶趕忙后退,一,結結實實坐回去了,腦袋上空氣劉海差點都被烤焦了,屁,抓了抓頭上的劉海,干笑:“媽,別開玩笑。”
眼珠子四瞟,一張靈秀的小臉繃著:“你還不知道嘛,你兒怕鬼。”
剛說完,又一陣風,將紙灰吹得遍地滾。
氣好重呀!
“媽,下次我再來看你。”
說完,談墨寶當機立斷,到了放在地上的包包和手電筒,扛在肩上就跑,這才剛扭頭,背后傳來一個聲音,
“喂,你站住。”
三更半夜,荒郊野外,孤魂野鬼……
談墨寶一腦門汗都給嚇出來了,想逃命來著,腳跟灌了鉛似的,彈不了,抹了一把冷汗,慢作似的回頭,然后瞳孔放大,張開:“啊——”
“什麼,不許!”
還、還特麼是惡鬼!
捂住不敢,淚眼汪汪地求放過:“你去找我媽,我剛給燒了好多錢,放過我行不行?”
那只鬼沒吭聲。
談墨寶深吸一口氣,扭頭就跑。
一風鉆進了脖頸,后頸被抓住了。
“把你的手電筒給我。”
不敢,扭了一點點頭,哆哆嗦嗦地遞過去。
那只鬼松開,接了過去,線打過自己的臉,一閃而過。
黑漆漆的,居然沒有臉!
咬咬牙,哆哆嗦嗦地蹲下,挲著地面到了一塊磚,看準了無臉鬼的腦門,猛跳起來,振臂一揮就是狠狠一擊。
咚——
鬼倒地了,撒就跑,包包掉了都不撿。
被一陣風糊了一臉冥紙灰的無臉鬼謝:“……”
他只不過想借個手電筒去噓噓而已。
臥槽!
五分鐘后。
“謝!”
“謝!”
是宋靜找來了,用手機微弱的一顆一顆樹找過去,最后在一堆剛燃盡的紙灰旁看到了躺在地上尸的謝,走近了才發現,他滿臉的紙灰,滿腦袋的。
不是死了吧?
宋靜喊了一聲。
他悶哼了一聲。
這是被砸得不得彈了,宋靜也不敢他了,一邊用手機撥打120,一邊咒罵:“這是那個殺千刀的干的!”不僅糊了家謝公主一臉灰,還特麼的砸破了他腦袋。
謝張張,沒發出聲音。
宋靜趕跑車上拿了條干凈的巾把他破了個口子的腦袋包起來。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暈倒前,謝干地了三個字出來:“不、剪、頭。”
“……”
都什麼時候啊,還惦記他一頭羊卷。
人送到醫院已經夜半三更了,頭上了四針,宋靜千叮嚀萬囑咐醫生,最后還是給謝剪掉了一小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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