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接，一臉嫌棄地看著那個黃燦燦的東西：“有沒有不這麼蠢的？”他尊貴的頭，他無與倫比的羊卷，怎麼能戴這麼蠢的東西。

好想打他哦！

忍住，談墨寶攤攤手：“沒有，就這有這麼蠢的。”戴不戴。

謝糾結了一下，看了看堵得一眼不到盡頭的高架，接了那個‘蠢斃了’的頭盔：“你號碼給我。”立馬補充，“別誤會，換車用。”

談墨寶嬉皮笑臉地回敬了一句：“你也別誤會，我是你師姐的腦殘。”至于這個小祖宗，一生黑，不解釋！

然后，一手給號碼，一手給車鑰匙，！

大雪覆了來時路，景銀灣里的雪松，被積雪彎了枝頭，偶爾枝頭鳥兒啄了啄枝丫，才出許青蔥。

姜九笙放下棋子：“老師，您又輸了。”

又輸了！

第三局，屢戰屢敗！

謝暮舟喝了一口茶，是溫的，不知是姜九笙何時給他添了茶，還沒盡興：“笙笙，再來一盤。”

說好，揀棋子的時候，訊息響了，看完，轉頭問莫冰：“會下棋嗎？”

莫冰里含了一塊綠豆糕：“不會。”

“那你下去幫我接一下時瑾弟弟，你見過，秦明珠，他有點路癡。”

有點？哪止喲。

莫冰了巾了手，比了個OK的手勢，起拿了外套和傘，出了門。

姜九笙與謝暮舟又開了一局，時瑾在廚房，偶爾，會出來看看，只是坐在旁邊，觀棋不語。

臺上，一大一小兩只滿的胖狗在大眼對小眼。

湯圓咧嚎：“嗷~”狗子哥哥~

博答不理：“汪！”閃一邊去！

湯圓撓博尾：“嗷~”狗子哥哥看我的頭花~

博甩開：“汪！”快瞎了！

湯圓湊過去：“嗷~”狗子哥哥我嗎？

博抱頭：“汪！”傻狗！

湯圓再湊：“嗷~”狗子哥哥親親~

博一爪子撓過去：“汪！”別本狗！

湯圓一口叼住博的爪子：“嗷~”狗子哥哥一起生崽~

博反抗：“汪！”本狗爺寧死不從！

“嗷~”生崽~

“汪！”不要！

湯圓直接撲上去，把姜博地上了，就湯圓那噸位，小小個的博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被著不了，然后湯圓流著哈喇子了它一臉的口水，臉也就算了，還著它肚子嗅它蛋蛋……

“……”貞不保！狗生無！

樓下。

秦明珠停好車，站在小區門口張。

不遠，雪松樹下，莫冰撐著傘走出來，招了招手：“這里。”

已是黃昏，下雪天，天，小區里路燈亮著，滿樹雪白，撐著一把黑的大傘，外套也是黑的，在雪地里特別顯眼。

秦明珠走過去。

莫冰這才想起來，只拿了一把傘，稍稍舉高，偏了一半傘到秦明珠那頭：“你嫂子讓我來接你的。”

他低著頭，走進傘里：“哦。”看了一眼拿傘的手，似乎在糾結什麼，又沒說話，低了低頭，把高下去，走了兩步，還是說，“我撐吧。”

莫冰便把傘給了他。

他很高，皮白得過分，莫冰怎麼看都覺得像氣的小狗，平白讓人有種莫名的保護。

并排走著，莫冰開口：“我莫冰。”

垂著腦袋，一頭的灰上面還有幾片雪花，他報了名字：“秦明珠。”

然后，走了一段，這個點，路上沒有行人，特別安靜，靜得讓人不自在，莫冰找了個話題：“你開車來的？”

他眼睛，沒睡醒似的：“嗯。”

“認得路？”

“認得。”給他六哥打電話那會兒，他早出發了，繞了四個小時，還好，不算太久。

手機響，莫冰看了一眼來電，對秦明珠道：“就是這一棟，電梯就在左手邊，你先進去。”

說完，走出了傘下，把黑羽絨服的帽子戴上，接通了電話：“宣傳結束了？”走了幾步，靠在路燈桿下，低頭講電話。

是林安之，問在哪里。

莫冰踩著地上的雪，低頭說：“我在笙笙家里。”

后，秦明珠還站在那里，糾結著。

“不用擔心我，我在這很好，你要顧好自己。”注意力都在電話那頭，沒有注意后人，靠著路燈桿，和林安之絮絮叨叨地聊著。

“不要一個人就不做飯，你胃不好，不能在外面吃東西，應酬能推就推了，不能推也不要喝酒。”

聲音很低，有風，吹得音特別。

“那邊溫差大，白天和晚上的服我都幫你搭好了，袋子外面寫了日期，冒藥和胃藥在你包里。”

“那邊治安不是很好，晚上別出門……”

靠在橘黃的路燈下，緩緩的語速，娓娓說著。

秦明珠遲疑了許久，走過去了。

一道影子，變了一雙影子，他把傘舉高，遮住頭頂的雪，手舉得高，他站得遠，沒有發覺，還在叮嚀囑咐，偶爾，輕笑著。

像個嘮叨的老太太。

說了許久許久，才掛了電話，了凍得有些僵的手，回頭便看見秦明珠撐著傘，一不地站在后。

原來，他一直沒走。

莫冰看了看他肩頭的雪：“抱歉。”

秦明珠看著，眼睛里像有霧氣，有點朦朧，他說：“沒關系，不過我手麻了，可以拿一下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