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沈清不是玩意兒，是我喜歡的人

現在這個醫生站在麵前，溫聲問一句「疼不疼」不覺得可笑嗎？

給帶來巨痛的，不是此刻拆開眼睛上的紗布，而是被按在手臺上，被他剖開肚子取走孩子。

沈清本善良，善良到已經接近「聖母」

可再「聖母」的人也無法做到原諒殺死自己孩子的幫兇，沈清忍著沒哭，隻是眼睛紅的嚇人。

被腥紅的眼睛盯著，醫生頓時不敢看了，做了這缺德事後，他連夜做了好幾晚的噩夢。

他也知道他不配當個醫生，不配在這所醫院裡，可他也是被無奈。

「醫生，你說六個月的孩子被強行從母親肚子裡抱出來，會疼嗎？」沈清問。

六個月的孩子已經有知了，會在肚子裡彈，把還沒發育的胎兒強行從母胎裡抱出來，就像是活生生掐死。

醫生頓了頓，艱難道：「對不起。」

對不起，又是這三個字，沈清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輕鬆無比說出這三個字來的，他們明明知道是錯的，可還是要去做，彷彿無論犯下多大的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能煙消雲散。

「醫生，你有孩子嗎？」

「有個兒，八歲了，患有白病，需要一大筆手費治療，還要找合適的骨髓。」所以他才會站出來做這缺德事。

錯了就是錯了，他知道他自己不該找藉口，可不是他刀，沈清肚子裡的孩子也會被其他醫生給剖出來，真正的兇手是站在上麵一手遮天的人，像他們這樣的普通醫生怎麼對抗的了？

沈清安靜聽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無非是一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

閉上眼睛角泛起苦：「你的兒真幸運，還能有錢救，而我的兒連太都見不到。」

沈清哽嚥了一下，聲音沙啞：「我不接你的道歉，但凡我點頭原諒你，我都對不起我死去的孩子。」

醫生也不求能得到的原諒，沒人能同，換位思考不過是在隔岸觀火。

說難聽點，沈清現在恨他恨到想殺了他也是應該的，怕沈清緒再激，醫生看完的眼睛就離開了。

出去後，醫生瞥了眼站在走廊盡頭拿著煙吸的陸霆川狠狠皺了一下眉，他走過去提醒道：「陸總，這裡是醫院不允許吸煙，而且你是要照顧沈小姐的，眼睛剛剛好不了刺激……」

「眼睛好了？」

「嗯。」醫生點了一下頭，「還在恢復過程中，盡量小心，不要進水。」

陸霆川掐斷煙，往病房方向走了兩步後忽然停下聞了聞自己上，隨後轉往衛生間走去。

裡麵傳來水聲，過了好一會兒，陸霆川才從裡麵出來，上的煙味兒已經完全祛除乾淨了。

醫生就站在走廊外看著陸霆川這一係列作，傳聞裡陸霆川在外養了個好看的人，為了，在訂婚宴上扔下未婚妻就跑了，為了讓張氏企業一夜間虧損幾億。

世人都說，厲家不懂，以利為上，卻不想，陸霆川會為了一個人做到這個程度。

「陸總，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陸霆川不耐煩：「不該說就別說。」

醫生一怔，還是把心裡最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陸總，你為什麼要強行把沈小姐留在邊？你倆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份地位相差太大。」

陸霆川蹙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醫生：「我隻是很奇怪，外麵的人都說您隻是把沈小姐當做一個玩，生的好看，我在這醫院裡見了不人，就連明星也是經常看到，沈小姐的確是最完的，你把當做一個漂亮玩留在邊觀賞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現在，失去孩子的沈小姐神崩潰，眼睛出了問題，還自毀了容貌，陸總還留著做什麼？難道圖那條命嗎？」

「沈小姐雖然好看，但要想找到比好看的又不是不能，你幹嘛跟一枯草耗死？」

「能比好看的肯定有，可這個世上隻有一個沈清。」陸霆川垂眸，讓人看不到他眼睛裡的神，「劉醫生，不該管的別管，關於沈清肚子裡孩子的事，我遲早會找你討回來的。」

劉醫生頓時僵住，手心都冷了，不敢繼續往下說。

道理誰都懂，陸霆川不需要別人踩著他的頭提醒他。

很多人都以為他把沈清當做一個漂亮的玩，想要把玩壞。

幾個月前的陸霆川也的確是這樣，從來沒給過沈清做人的尊嚴。

劉醫生這幾句話顯然是想勸他和沈清分手，可他從來都沒有和沈清在一起過，又哪裡來的分手。

他也不想單方麵的放過沈清，沈清是他的，無論什麼樣，他都會把拽在邊一輩子，哪怕會恨他。

陸霆川直接放出「一輩子」，這哪裡還是把沈清當做玩？

都說他陸霆川是在玩玩，實際上啊……他是被玩玩的那個。

沈清不願意見陸霆川，聽到門外陸霆川的腳步聲後就閉上了眼睛。

這個人一直以來習慣側睡，而現在臉上多出來一條傷疤，睡覺不方便起來，加上上還有各種管子。

陸霆川也怕他在這裡會把沈清氣到病翻，守了一夜後就請來護工照看，一請請了兩個，寸步不離守在床邊。

第二天一早，陸霆川回了厲家老宅一趟，厲老爺子正在用早餐。

近兩年，醫生經常說厲老爺子不好，多注意。

老人家的也的確沒有從前那麼明朗，可就是不死。

陸霆川一臉鬱的來到餐廳，老管家看到他，關心的問了句：「二，你吃飯了嗎？」

陸霆川沒說話，杵在餐桌前盯著厲老爺子。

厲老爺子把他當空氣，喝了一口粥再吃了一個蒸餃後才慢悠悠說道：「看他的臉，我看他是已經吃飽了。」

「我吃沒吃飽不勞您老人家心，我就想問一句，殺死自己曾孫的你是怎麼吃的下這頓飯的？」

「你今天是要為了一個上不得檯麵的玩意兒來質問我？」

「不，我這趟回來隻是單純來關心您的，畢竟醫生多次提醒說您不好熬不過今年，我想大概是你手上的沾多了，來報應了……」

「嘭——」厲老爺子揚起手裡的碗對準陸霆川的額頭砸去。

陸霆川不偏不躲，生生捱了這一下，陶瓷碗落在地上碎了，他頭上也見紅了，鮮順著眉瞼往下，目驚心。

厲老爺子這一砸，別說出聲阻止了連大氣都不敢一下，一時間餐廳裡安靜無聲，老管家是個見慣大場麵的人沒多大變化，至於其他傭人早早的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

「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自己親爺爺說這話的？」厲老爺子早就知道陸霆川對沈清是不一樣，但沒想到他會陷進去這麼深，跟當初的厲景深如出一轍。

陸霆川比厲景深會忍，這麼多年一直在他跟前偽裝出一副聽話的樣子，沒想到現在竟然為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撕破偽裝沖他大吼大。

厲老爺子暗罵了一句沒出息，他眼睛不好，想要看清東西需要瞇眼，這一瞇就看到陸霆川帶著仇視的雙眼。

「當初我是怎麼對你說的，不要太把一個上不得檯麵的玩意兒放在心上，該扔就扔，我說的好好的，你也答應了，可你居然為了這個個玩意兒放棄訂婚，你說這樣的人我怎麼能容忍得了！」

陸霆川惱了，一向忍的脾氣此時發出來，沖著厲老爺子大聲吼道：「不是玩意兒，是沈清，是我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