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因為要奔向死亡，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

如果是以前的沈清發生這種事或許會哭一哭鬧一鬧，但現在不會了。

聽說一句話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死了一切都空，生前發生的事有什麼意義？

「沈清你聽我解釋，視訊不是我放出去的，現在的我也沒有理由放出去，我本來想徹底銷毀的，可我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變這樣的結果，我會解決好一切……求你，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陸霆川招呼想要解釋卻卻怎麼也解釋不好，「你相信我的，對嗎？」

陸霆川蹲在沈清麵前，手抖的去抓沈清的手，整個人像是跪在地上一樣。

「所以呢？」沈清出涼薄的微笑：「當初強迫我，我拍下這些視訊的人不是你嗎？我這個害者都能想到這麼一天，難道你會想不到？你在這裡裝什麼無辜？」

他在沈清眼裡，一直是不講道理，強迫，可那不僅僅是強迫，他是別有用心，心積慮的想要留住。

沈清甩開他的手，起去撿地上的手機，手機沒有摔壞，隻是不小心關機了，開機，點開歷史瀏覽，翻開之前還沒看完的視訊。

點開視訊，調到最大聲，視訊裡沈清嘶聲求饒的聲音，彷彿還出現在昨天。

那天，那麼拚命用力求陸霆川放過，給一次機會，可他給了嗎？

陸霆川聽到那聲音，瞳孔一震：「別看！」

他還想去搶沈清的手機，這一次沈清轉躲過了，拿著手機，笑著問：「這視訊裡麵的人是我，我為什麼不能看。」

說著還把手機螢幕轉向對著陸霆川：「別說，當初你請的那一批團隊的技好的，這拍攝角度一個比一個好看，難怪看了這視訊的人都追著打我的電話，想要我陪他們一晚，我看了，都覺得我不去拍小電影可惜了……」

「沈清你一定要這樣嗎？」陸霆川啞著嗓子問，高大的軀此時在搖晃，彷彿隨時會倒下，「用傷害自己來懲罰我。」

從江亦鳴死後，沈清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掛著笑，可眼底卻寒冷一片。

沒有離開他，也從來不提走這個字，安靜呆在他邊，像是一隻金雀，這一切本都該是他最想要的。

可真正得到了，卻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沈清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沈清，他曾經總罵沈清窩囊廢，一無是，傻的可笑，可如今，驀然回首過往，他想要的一直是那個單純的沈清。

是那個別人對好，就會回之一報的沈清，那個清清白白的沈清，那個笑起來滿眼是他的沈清，那個在家裡做飯，為他洗的沈清，那個用糯糯嗓子他「陸先生，我等你回家」的沈清。

陸霆川恍惚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清好笑的看著他：「那我以前是怎樣？」

起碼不是這樣渾是刺的樣子，不僅紮別人還紮自己，就像一朵玫瑰。

可你在想摘玫瑰花的時候可沒嫌棄它上的刺，現在你被它上刺給紮了，就怨它不如從前了，但別忘了，玫瑰的刺本來一開始就是為了保護自己，在被埋在土壤未曾經歷風吹雨曬時，的刺也是的。

沈清歪了歪頭，顯得有些乖：「陸霆川你別做出這幅傷的樣子給我看，就像我欺負你似的，你看我都沒有砍了你的手指，沒強迫你拍這種視訊，沒著讓醫生劃開你的肚子，沒讓你生病得抑鬱癥……我怎麼就懲罰你了？」

「那是不是我把你之前過的傷害都一遍，你就會回到過去？」陸霆川追著問，神那麼急迫。

沈清隻是平靜的說道：「回不到過去。」

「為什麼？」

「因為過去那個沈清已經死了，早就被你挫骨揚灰，魂飛魄散，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你。」

外麵響起一聲悶雷，突如其來，像是一場幻覺，陸霆川形搖晃了一下，他出差，連續好幾晚加班，理瑣事，早就心俱疲，後又因為懼怕膽戰心驚了一路，他想了一路，怎樣讓沈清聽他解釋，那條視訊不是他放出去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沈清本不在意那條視訊。

按理說，如此平靜的沈清，他本該滿意才對，可他就是犯賤，賤到想要沈清罵一罵他，或者打他一頓也行。

沈清看著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恨意，平靜的像是一攤湖水能悄無聲息的把人淹死在裡麵，沈清是在看他，又彷彿不是在看他。

對於而言，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要奔向死亡，所以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的，我要帶上孩子的骨灰回老家一趟。」

「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

「那我送你……」陸霆川頓了頓，小心翼翼問了句，「你看行嗎？」

「行啊。」沈清臉上沒有表現出對陸霆川的厭煩，不代表心裏麵沒有。

「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反正你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

陸霆川沒走，他記得司機在手機裡和他說的一句話，說沈清摔了一跤，手都磨掉皮了。

他看向沈清的手背，果然看到出來的傷口。

「我幫你把手上的傷上完葯，我就出去。」

「用不著。」醫藥箱放在臥室什麼地方，沈清比誰都清楚，把醫療箱拿出來，從裡麵拿出一瓶碘酒，直接擰開蓋子對著傷口沖。

這種在地上磨出來的鮮紅傷口，看著就疼，就別說用消毒直接往上沖洗，可沈清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陸霆川站在後看著，本沒有他手的機會，他看著沈清練的把傷口洗乾淨後，上藥，為了防止細菌染還剪了紗布給上，傷了一隻手，作難免僵，可沈清寧願用，也不讓陸霆川幫忙。

陸霆川看完沈清理傷口，在他記憶裡，沈清慣於忍痛，不是不怕疼，隻是不想在人麵前出痛苦來，每次傷了都獨自躲起來理傷口，這才練就了這練的包紮手法。

沈清生活的那種環境裡，其實陸霆川比誰都清楚，沒有真心，有父母還不如沒有，在欺下長大，也想在傷的時候能有人哄一鬨，可一旦示弱，就會遭更冷漠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