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茴規規矩矩戴好口罩,林桐又把自己腦袋上的鴨舌帽在的頭發上,左看右看,覺認不出才滿意,“要我等你嗎?”
“不用,你快回去休息,我拿個東西自己打車回去。”
“那我走了。”
“嗯,林哥路上小心。”
黑大眾揚長而去,陸茴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頂端,護好脖頸,擋住涼颼颼的寒風,然后找到悉的五號樓,邁開步子朝大樓里面走去。
陸茴上了八樓,從護士臺那里拿到自己的病歷單,小護士告訴醫生還在辦公室里等。
陸茴再見到自己曾經的主治醫生,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那時得知自己況惡化,沒幾天日子,還很丟人的在醫生的辦公室里放聲痛哭過,覺得自己好慘。
“你最好還是來醫院做幾個檢查。”醫生提醒。
“程醫生,謝謝你,但是我的真的好了很多。”
“我知道,但你這種況我還從來沒見過,萬一復發……”
陸茴斬釘截鐵 ,“不會的。”
程醫生挑了挑眉,復發幾率確實是不高,就像不治而愈一樣的罕見,“嗯,那你回去吧。”
“再見程醫生。”
陸茴離開時幫他關好了辦公室的門。今天出門沒帶包,只好用手拿著病歷單。到家時已經是傍晚,一夕高高懸在云層深,橙明的霞渲染點綴著天空。
陸茴踩著自己的影子慢悠悠走在小路上,豪宅院門前停著輛不屬于盛家人的車。
男人腳底下有很多的煙頭,眉頭鎖靠著車。
聽見腳步聲,謝燃抬頭向所在的地方。
謝燃費力扯了個好看的笑,“忙完了?”
陸茴知道他是個很固執的人,不到黃河心不死,慢慢往前走,問:“謝燃,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
謝燃苦笑了聲,“什麼都不需要,我就是想見你。”
陸茴不帶表,“那你現在見到了,可以走了嗎?”
謝燃意料之中安靜了。
男人虛偽又得寸進尺。失去的時候只想見一面,見到面又想要挽回,想讓和以前一樣那麼他。
陸茴嘆氣:“謝燃,我現在不你。”
在書里做任務的時候,為了合角,拉滿值,是過的。
但在系統宣告“任務結束”這四個字,就把自己的剝離開。
謝燃咽了下辛酸的嚨,“沒事,我你。”
陸茴好笑道:“你我?這回你是要我的腎還是什麼別的?”
謝燃面一僵,最聽不得這種話,可這是他親手做過的事,沒有誤會,沒有辯解的余地。他有怨氣也怪不到頭上,要恨就恨自己當初太絕。
謝燃不知怎麼接話,側時匆匆余,瞥見手里握著的東西,臉然大變。
陸茴進ICU的那段時間,謝燃每天都住在醫院里,給簽過的病危通知單都有一沓,因而他對醫院里的各種文件非常悉,掃一眼就能認出來是什麼。
謝燃發瘋了一樣,大步上前,雙手青筋暴起,用力奪過手里的紙張,他的手打著哆嗦,眼睛也不敢低頭看。
“這是什麼?”他抖著聲問。
陸茴哦了幾聲,“你應該認出來了,所以我現在這麼慘,你就放過我,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好嗎?”
謝燃的靈魂好似一瞬灰飛煙滅。
陸茴繼續說:“如你所見,我得了絕癥,沒有幾天可活。”
新編的故事。
他最好相信。
陸茴不耐應付謝燃,這句話準點落地,那位在家看夠熱鬧的繼兄,恰巧此時走出別墅大門,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恰巧聽見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盛朝明停下腳步,死了一般安靜,他看向的眼神,是無法形容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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