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激打斷:“不可能,母后不會做這種事。”
“殿下別急,我還沒說完。”許七安著懷慶,問道:“陛下可有什麼證據?”
懷慶搖頭:“沒有,是母后自己承認的。”
許七安皺眉:“這就奇怪了,如果陛下沒有證據,皇后爲什麼要承認?既然皇后都承認了,又爲什麼還要派人暗殺我?”
這就存在悖論了。
四皇子嘆息道:“正因爲不知道,所以纔來找你。許大人,你屢破奇案,如果京城還有誰能短時間查出真相,還母后一個清白,那麼這個人就只有你了。”
許七安喝下座後的第一口茶,緩緩道:“我剛開始接手案子時,覺得福妃案不過兩種可能:一,太子確實酒後,害死了福妃。
“二,有人構陷太子,謀奪東宮之位。
“勘察過福妃的清風殿後,我可以斷定,太子確實是被冤枉的。那麼這個案子就屬於第二種可能,有人想構陷太子。
“順著這個思路往後查,各種線索無一不是指向皇后娘娘。坦白與兩位殿下說,就在剛纔,我也在懷疑皇后,懷疑是派刺客暗殺我。
“但得知皇后承認自己是幕後真兇,我突然對這個案子產生了懷疑。那麼幕後主使者的目的,就不是構陷太子那麼簡單,是一石二鳥。
“但我有個疑問,皇后深居簡出,四皇子也不是太子,幕後主使者爲什麼要把矛頭指向皇后,圖的是什麼?總不能是後宮之主的位置吧。”
有一個慾十多年的皇帝,後宮之主的寶座有意義嗎?
魏淵放下茶杯,嘆口氣:“首先,四皇子不管是不是太子,他都是陛下的嫡長子。其次,幕後主使者是衝我來的。”
“???”許七安茫然的看著他。
魏淵沉默了一下,解釋道:“魏家與上家是世,皇后複姓上。”
這樣啊,也就是說,魏淵和皇后是政治盟友,屬於皇后的“外戚”.......難怪懷慶公主是魏淵的半個徒弟.......所以福妃的案子,表面上是構陷太子,其實針對的是魏淵?
魏淵毫無疑問屬於四皇子黨......一個福妃案同時搞定太子黨和四皇子黨,厲害了......許七安暗暗咋舌。
“父皇今日朝會上,罷免了魏公左都史職位。”懷慶公主說道。
咦,這不合理.......就算幕後黑手想通過扳倒皇后來削弱魏淵,那也是折損魏淵的“盟友”,變相的削弱他的勢力纔對。
怎麼皇后一出事,元景帝就立刻罷免魏淵的一層重要份,搞的好像幕後主使是元景帝似的......等一下,假設皇后是構陷太子的幕後黑手,意圖是扶持四皇子爲太子。
元景帝知道這事後,立刻削弱、敲打魏淵......這說明什麼?
說明元景帝對魏淵很忌憚。
許七安突然明白元景帝爲何選擇立庶出的皇子爲太子,而不是皇后所出的四皇子。
皇后和魏淵是政治同盟,若是立四皇子爲太子,換是我,我也寢食難安了。
收回發散的思緒,許七安把心思放在案子上,於心底重新梳理福妃案。
隨著許七安陷思考,茶室沉默下來,只有四人輕緩的呼吸聲。
“太子從陳貴妃那裡喝完酒,返回途中遇到黃小,邀去了福妃的清風殿......太子當時確實對這個父親的人了歪心思的。
“隨後福妃墜樓亡,太子了疑犯,被關押在大理寺。
“我查出福妃是被害死,太子遭人構陷後,第二天,黃小的就在蟹閣被發現了.....太巧了,太巧了。
“難怪我當時覺得不對勁,黃小是被滅口而不是自殺,那麼行兇者爲何偏偏要選擇蟹閣呢?
“殺人滅口的話,埋了也比拋井中要好。退一步說,深宮苑,水井說也有數十,甚至上百,卻偏選擇一個人口集的,容易被發現的蟹閣。
“這特麼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們發現黃小與皇后的關聯。
“我一開始的猜測是錯的?黃小不是害死福妃的兇手,只是道,讓我們把懷疑對象鎖定皇后的道?
“不對,騙太子去清風殿的確實是黃小,太子會說謊,但他邊的侍衛不會說謊。這太容易甄別了。而且,能佈置現場,暗中毀壞護欄,又深知福妃習慣,知曉要與假老公恩,這一切都必須是的大宮才行。
“如果這一切不是皇后做的,爲什麼要承認?或許是有什麼原因,讓不得不承認。
“皇后在害怕什麼?這必然和這個案子有關,案子裡牽扯到的主要三人,分別是福妃、太子和宮黃小。
“而三人裡,唯一與皇后有聯繫的是黃小......”
黃小?!
各種紛的想法、猜測,在心裡閃過,許七安結合自得到的線索,一步步推敲著案件的經過。
想到這裡,許七安突然醒悟了什麼,從懷裡出一截澤暗淡的黃綢布。
上面繡著紅豔豔的蓮花,以及一行字:元景三十一年春。
懷慶公主盯著黃綢布,說道:“這是宮黃小上的。”
“對!”許七安點點頭,環視三人,最後又落在懷慶上,沉聲道:“殿下,我們只知道皇后救了黃小,但有兩個疑點,不知道您有沒有察覺到。”
懷慶搖頭。
“第一,皇后爲什麼要救黃小?”
“母后向來宅心仁厚,爲救一個宮,耗費靈丹妙藥並不奇怪。”懷慶說。
皇后或許是個好人,但這不重點........許七安搖頭道:“那皇后爲什麼要關注一個宮呢?還派棲宮的荷兒盯著?”
“本宮問過母后,母后不說。”懷慶蹙眉。
“第二,宮黃小爲什麼要自盡?”許七安指著黃綢布,沉聲道:“答案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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