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爲了彰顯“份”,我從皇后宮中悄悄拿了一截料子......”說到這裡,國舅看了一眼黃綢布。
許七安明白了,原來黃小上的黃綢緞子是這麼來的。
不過,宮中有這種料子的嬪妃應該不,單憑一塊料子,很難作爲證據纔對......許七安想到這裡,忽然聽懷慶淡淡道:
“許大人能據驗的結果,循著蛛馬跡鎖定國舅,何況是早已知道幕的幕後主使呢。
“倘若母后不認,那麼,接下來自然就會有證據幫助許大人查到國舅頭上。何況,以咱們國舅的鐵骨錚錚,進監牢一夜,什麼都招了。”
懷慶角勾勒出冰冷的弧度。
說的有道理,是我思維產生慣了,這麼一個紈絝,恐怕把柄還多著呢,問題的結癥不在於他有多把柄,而在於皇后的選擇.......
雖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但畢竟是唯一的弟弟,如果二郎整天干欺男霸的事,政敵用他來攻訐我,那我救不救二郎?
許七安腦海裡浮現許新年帶著一羣扈從,把良家子圍在中間,許二郎一臉笑的迎上去......
“畫面真,讓我起了一層皮疙瘩。嗯,以二郎的值,他不需要用強,饞他子的良家子多的是.....”許七安心裡嘀咕。
“我要見皇后,我要見皇后.......”國舅激的撲向懷慶,像是一個犯了錯但有人給他兜底的孩子:
“陛下要廢后就廢吧,反正也不陛下,後位對來說可有可無。但是懷慶,你就只有我這麼一個舅舅啊。”
“住口!”
懷慶罕見的大怒,疾言厲:“父皇與母后的,豈容你詆譭。”
真他孃的是個人才!與其說是膽大包天,倒不如用愚蠢來形容,做事顧頭不顧尾,總想著有人給他屁......這和心智不全的熱年是一樣的。
擱在我那個時代就是巨嬰啊,缺社會的毒打.......許七安心裡嘖嘖兩聲。
最關鍵的是,給皇帝戴帽子的確很刺激,但真正敢付諸行的,這位國舅爺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這事兒不管是皇后被廢,還是國舅得到應有懲罰,都是皇帝家事,與他干係不大。
所以他的心態是很輕鬆的,頂多心疼一下懷慶,但以懷慶對國舅的厭惡,想來國舅哪怕被砍了頭,大老婆也不會傷心吧。
突然,許七安心裡靈一閃,皇后是國舅的胞姐不能真的對他怎樣,但魏公怎麼會容忍這種豬隊友的?
即使兩家是世,但以魏公的手腕,敲打一個紈絝子弟,讓他老實做人,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魏公知道這件事嗎?”許七安問道。
聞言,懷慶立刻看了看他,若有所思。
“魏淵?”
前一刻還惶恐無助的國舅爺,忽然變的狠且憤怒,冷笑道:“對,這一切肯定都是魏淵設計的,一定是他。
“他害死我父親,現在又要害我,他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活該他斷子絕孫。”
許七安小小的腦瓜裡,閃過大大的疑問,進府之前,懷慶還和他說魏家和上家是世。
可從國舅爺的態度上看,這哪裡是世,是世仇還差不多。
想到這裡,許七安立刻看向懷慶,皺著眉,似乎同樣不瞭解其中幕,也爲國舅的話到困。
許七安清了清嗓子,主質問:“什麼意思,魏淵爲什麼要害你。”
國舅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笑一聲:“我敢說,你敢聽嗎?你知道魏淵當年.......”
“啪!”
話說到一半,許七安一掌扇過去,打斷了國舅。
“好了,我不想聽,我現在只想把你帶回打更人衙門。”許七安說話的時候,扭頭看向懷慶,徵求的意見。
懷慶公主道:“帶走吧。”
“懷慶,懷慶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上家的獨子,你母后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國舅被許七安拎著出了府,按照懷慶的吩咐,他國舅被轉給幾名侍衛,由他們押送去打更人衙門。
許七安上馬背,剛進車廂的長公主打開車窗,清冷的聲音說道:“許大人,不妨與本宮同乘一輛。”
哎呀,這樣不好,孤男寡的怎麼能共乘馬車呢,我跟妹妹嬸嬸都沒做過一輛馬車.......許七安飛快的躍下馬背,鑽進金楠木建造的豪華馬車。
車伕一馬鞭,兩匹駿馬嘶著邁蹄子,迅捷又平穩的駛離上祖宅外的街道,向著皇城而去。
車廂裡,鋪設著鬆的羊絨地毯,最裡頭是一張塌,塌鋪設青夔龍棉墊,兩張大椅和一張釘死的茶幾。
長公主從茶幾下的木櫃裡取出茶葉,點燃無煙的金炭,一邊煮茶,一邊道:“許大人有什麼建議?”
這就是古代版的保姆車啊......這一輛馬車估計就值幾千兩銀子.......許七安心裡慨,聞言,沉道:
“殿下想必心裡有主意了吧。”
懷慶緩緩點頭:“我向來不喜國舅,此事因他而起,自當因他而終。”
潛臺詞是:我準備把國舅出去。
“但即使如此,皇后依舊有包庇之罪。”許七安皺眉。
這個可大可小,如果元景帝寬宏大量的原諒,那麼小懲即可,不必廢后。反之,元景帝可以藉此廢后,罪名也夠了。
以許七安對元景帝的瞭解,這位皇帝佔有慾強,權重,這種人心思深沉,但同樣眼裡不得沙子。
“誰說母后包庇了,是國舅瞭解福妃案後,知道自己所作所爲即將敗,於是派人苦苦哀求母后。母后念及脈之,雖痛恨國舅做出這等禍宮闈之事,但依舊選擇替國舅承擔了罪名。”
懷慶公主表和語氣穩如老狗,臉上彷彿寫著“沒錯,這就是實”。
這......許七安嘆息道:“公主說的有理。”
我去,這人娶回家的話,想和出軌都難了。
“本宮倒是很好奇國舅沒說完的那句話,許大人爲什麼打斷?”長公主輕飄飄的開口。
許七安淡定的審視懷慶雕過似的漂亮五,“剛纔國舅想說什麼?卑職不知道啊,殿下想了解的話,回頭卑職替你審問。”
他剛纔是故意打斷國舅的,因爲這件事涉及到魏淵了。
對於許七安來說,有兩件事是需要自己避諱的,第一是宮闈聞,這個不用多說。
第二是關乎到魏淵的。魏淵是他的頂頭上司兼靠山,如果要想在京城繼續混下去,就必須維護好與魏淵的關係。
那麼,魏淵的一些,他就不該知道。
除非魏淵親口告訴他。
懷慶笑了笑,轉而說道:“皇后的事不必許大人心了,魏公會理的。你要做的是找出幕後之人,許大人有什麼想法?”
許七安皺了皺眉,看著底部被青紅火焰舐的紫砂壺,半天沒說話。
........
打更人衙門,浩氣樓。
黑吏員進茶室,恭聲道:“魏公,懷慶公主的侍衛押著國舅到衙門了,國舅嚷嚷著要見你。”
魏淵低頭看摺子,頭也不擡,淡淡道:“將死之人,不必見了。去通知南宮金鑼,好好招待一下國舅。”
黑吏員退下後,魏淵合上摺子,緩慢踱步到瞭臺,深邃滄桑的目遙皇宮。
........
回到皇宮,懷慶徑直去了棲宮。
許七安打算繼續查名單上的人,他喊來小宦協同理。
順著名單,按圖索驥,查到最後一個人時,了個釘子。
那人是景秀宮的宮。
“瑯兒姐姐在服侍貴妃娘娘,許大人晚些時候再來吧。”守門的宦攔住了許七安。
許七安看了眼天,和悅道:“那本什麼時候過來爲好?”
宦不鹹不淡道:“誰知呢,明兒再來吧。”
“案急,哪能這麼拖延,我就是稍作了解,一句話的事。”
許七安掏出五兩銀子的銀票,“勞煩公公通融。”
守門宦收了銀子,扭頭進了,再沒有回來。
“欺人太甚!”小宦大怒,不忿道:“許大人,那狗東西耍你呢。”
“我要是這麼闖進去,會怎麼樣?”許七安面無表。
“哎呦,不可。”小宦連忙阻止,勸道:“私闖后妃寢宮是大罪。”
許七安點點頭,轉就走。
小宦小跑著跟上來,說道:“索就算了,天不早了,大人還是先回去吧。”
“不,本要找臨安殿下報銷。”
.......
PS:爲了趕在兩點左右更新,這章字數就短一點。今天還是萬字,下一章字數會長一些。其實我也可以在兩點準時更新的,就是太短,總想著寫長點,讀者們看長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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