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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回京

晴天霹靂!

鄭布政使臉倏然僵,眼睛緩緩瞪出,慢慢張大,讓許七安明白,原來這纔是震驚黨的真正素養。

衆俠士無聲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不信”二字。

“是,是不是收到的消息有誤........”

鄭布政使前幾步,臉上表複雜,一邊奢消息屬實,一邊又認定許七安收到的是錯誤消息。

申屠百里等人沒有說話,但也認爲布政使大人說的有理。

千真萬確,鎮北王就是我親手宰的..........許七安笑著點頭:“沒有錯,是真的。”

砰砰,砰砰.......鄭布政使聽見了自己狂而激烈的心跳聲。

“飛燕俠很快就來,知道事的經過。”許七安把鍋甩了出去。

衆人隨後返回山,在忐忑的緒裡等待著。

王妃乖巧的坐在許七安邊,小口小口的啃著,大奉第一人在努力扮演一個微不足道的路人甲。

來時的路上,從許七安口中得知鄭興懷的份,明白他的家人死於屠城。

儘管自己和鎮北王並沒有,可畢竟是有名分的夫妻,王妃對鄭大人心懷愧疚。

半個時辰後,李妙真來到山谷,降下飛劍,輕飄飄落山谷。

環顧著早已等在口的衆人,微微頷首,又在姿平庸的王妃上頓了頓。

“飛燕俠,許銀鑼說,說.........鎮北王殞落在楚州城?”

鄭布政使疾走幾步,直勾勾的盯著

李妙真給予肯定答覆:“是的,他的還在楚州城。”

當即把楚州城的戰鬥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鄭布政使聽完,緩緩點頭,他佈滿的雙眼,掃過衆人,低聲道:“本,本想一個人獨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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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了拱手,轉,慢慢走回窟。

幾秒後,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許七安嘆息一聲,旋即耳邊響起李妙真的傳音:“是誰?”

“一個命苦的人,正好我有事要拜託你,屠三千里案已經塵埃落定,善後的事不必你心。你能幫我帶回京嗎?切記不要招搖,最好先找個客棧歇下來,等我回京。”

許七安傳音回覆。

李妙真不作答,審視王妃片刻,撇撇,傳音道:

“命苦之人,所以要帶回京安置?這婦人倒是一副好生養的模樣,只是你何時變的這般飢不擇食?”

妙真啊,不是我貶低你,摘了手鐲的,可以很自信的說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許七安察覺到李妙真有些不高興,便沒有迴應,只是拱了拱手。

然後轉,對王妃小聲說道:“是我小妾的孃家人,可以信任,你先隨回京,聽安排。”

王妃聞言,柳眉輕蹙,是第一次聽說許七安有小妾,不過想到他的份和地位,想到他這樣的教坊司常客,有小妾難道不是很正常嗎。至於李妙真是認識的。

“嗯!”冷淡的點點頭。

............

三日之後,晝夜兼程,馬不停蹄的鄭布政使,在時隔月餘,終於重回楚州城。

頭髮花白的鄭興懷,一步步登上城頭,他看見昔日繁華的楚州城已經化作廢墟,到都是殘垣斷壁,大地滿目瘡痍。

北面的城牆坍塌了一半,西邊的城門也被撞塌。

兩萬多名士兵分散在城中,各自忙碌著,有的搜尋糧食、米麪等食,雖然城市破壞嚴重,但藏在地窖裡的質保存完好,且坍塌的廢墟里也能找出很多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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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士兵在修建房屋,充當臨時軍營,爲兩萬多名士兵提供暫時的住所。

有的士兵在修補城牆。

有的士兵在埋葬,有同袍的,有城中百姓的,也有蠻子和妖族的。

這些工作已經有條不紊的進行了三天。

“史書必定會記下這件事,警醒後世之人,同時,也會把鎮北王的罪過記下來,讓他臭萬年。”

史出現在他邊,使團這邊已經從李妙真口中得知鄭興懷死裡逃生的事,明白他們在城中見到的鄭興懷是假的。

多半是那個三品巫師的手筆,否則不可能瞞過四品的楊硯。

“朝廷,真的會定鎮北王的罪嗎?”鄭布政使低聲說。

“勝利是靠爭取的。”劉史一字一句道。

這時,許七安和楊硯、陳捕頭等人登上城牆,主辦許銀鑼沉聲道:“接下來,我們就要回京了,回京定鎮北王的罪,爲此案蓋棺定論。

“但在那之前,鄭布政使應該會想先敬幾杯薄酒給城中的亡魂。”

百夫長陳驍手裡拎著酒壺,邁步向前。

鄭布政使接過酒壺,再次眺下方的城池,在祭拜之前,他想留點時間回憶自己的前半生。

.........

鄭興懷出生在被譽爲大奉兩大糧倉之一的漳州,但他時家裡很窮,靠著母親給殷實人家洗服,做繡工,艱難度日。

的鄭興懷最期待的是秋收的日子,他可以去別人的田裡撿麥穗。

撿一籃子麥穗,他和寡母可以喝三天的粥。不能撿太多,不然會被毒打。

秋收過後,最難捱的是冬天,每個冬天他的手腳都是凍裂的。而的母親,即使在冬天,爲了幾個銅板,也要在結冰的河邊給人漿洗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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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母就這樣一點一點,給他攢夠了先生的束脩,攢夠了進國子監的銀子。

鄭興懷16歲進國子監,苦讀十年,元景19年,他金榜題名,二甲進士。

他馬不停蹄的趕回老家,想把喜悅給母親,想接母親去京城定居,想耀門楣,讓所有曾經說過冷言冷語的人刮目相看。

可他看見的是母親矮矮的墳塋。

寡母去世好多年了,一直沒有告訴他,家書是族人幫忙代寫,因爲那個辛苦勞了一生的普通婦人,不希影響兒子的學業。

鄭興懷在母親的墳前跪了一天一夜。

鄭興懷的仕途並不順利,因爲過於刻板,不願同流合污,他得罪了當時的首輔,被貶到塞北的楚州,當了八品的縣令。

起初他並不喜歡楚州,因爲塞北苦寒,民風彪悍。刻板的他,也終於開竅了,耗盡積蓄找人打點關係,希冀能重新調回京城。

直到有一年,蠻族騎兵過來打草谷,劫掠數十里。

事後,鄭興懷被打發去問百姓,視察況,他走在田埂上,看著被鐵騎踐踏的青苗;他走在道上,看著被蠻族吞吃只剩殘軀的首;他走進山裡,看見僥倖逃過一劫的百姓,看著他們貧苦和滄桑的臉龐。

鄭興懷想起了去世多年的母親。

後來那位首輔致仕,同窗和好友們在朝中運作,打算把他調回京城。

但那時候鄭興懷已經不想離開楚州,因爲他把所有的力、心都傾注在這片土地。

他是那麼的拼命,時常徹夜不眠的理政務,似乎這樣,就能彌補他對母親的虧欠。

荏苒,十八年彈指而過,他的大半個人生都給了楚州,如今卻落得孤家寡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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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利祿一紙書,不過揚灰於塵土.......”鄭布政使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酒水傾倒而下,濺起塵埃。

...........

很長時間沒人說話,直到鄭興懷緒穩定,大理寺丞清了清嗓子,道:

“闕永修已經畏罪潛逃,鎮北王伏誅,但他們的罪行還沒昭告天下,鄭布政使是主要人證,必須隨我們回京。但楚州城這般景象,如今的北境,需要人留下來主持大局...........”

史皺了皺眉,分析道:“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慘死,善後之事倒是簡單,只需安置好這兩萬多名將士便

“至於其他州郡縣,保持原樣就可以,不需要特別關照。而蠻族和妖族,剛經歷這場大戰,早已嚇破了膽。他們害怕那位神高手,短期不會再侵略邊境。甚至許多年都不會了。”

鄭興懷沉片刻,看向楊硯:“秀才不掌兵,本理政務在行,管理軍隊是門外漢。楊金鑼,在場你修爲最高,更有掌兵經驗。既能管理也能震懾士卒。”

楊硯頷首,淡淡道:“行。”

頭兒其實就是升級版的朱廣孝啊,沉默寡言,但踏實肯幹,非常可靠.........許七安從頭到尾都沒有

因爲他想說的,都被這些文說完了。

“對了,”他忽然想起一事:“鎮北王的帶回京去,他是此案主角,死,也要帶回京。”

“這是自然。”鄭布政使點頭。

鎮北王的,無論如何都要帶回京城的。

這件案子,殺了鎮北王只是初步結束,爲案子定,纔是一個完的收

見事已經談完,楊硯看向許七安,沉聲道:“隨我過來。”

頭兒,你嚴肅的樣子,囂張的口吻,就像我中學時的班主任.........許七安還是乖乖的跟他走了。

兩人沿著城牆,走出一段距離後,楊硯停下來,轉說道:

“鎮北王獻祭城中百姓時,我曾看到城中百姓的魂魄匯地底,地底似乎還有一座陣法。可當我事後去挖掘,掘地三尺,什麼都沒找到。”

魂魄匯地底?這是什麼作,鎮北王屠城不是爲了煉製丹嗎.........許七安聽完,第一反應就是:

妙真,我需要你!

有關於魂魄方面的知識盲點,找李妙真就對了,如果李妙真學藝不,那沒關係,還有金蓮道長這個老銀幣。

楊硯凝視著他,問道:“你有什麼線索嗎。”

人脈廣的好非常明顯,我以後要繼續把魚塘發揚大,對了,黃油玉雕刻的小劍還沒送給軍娘..........許七安心裡不著邊際的想著,沉聲道:

“頭兒,你稍等片刻,我去趟茅廁。”

楊硯是知道他持有地書碎片的,當初那位紫蓮道長,就是楊硯單槍匹馬乾掉的。

許七安走下城頭,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取出地書碎片,用三號的份傳書:【金蓮道長,我有事要與你單獨商量。】

大晚上的,看到這則傳書的天地會員,心裡很不是滋味。

最近不知是怎麼了,李妙真那個冠,三天兩頭要求屏蔽大夥,現在三號也有樣學樣。

幾秒後,金蓮道長傳書道:【什麼事?】

【三:妙真呢,妙真可以參與話題。】

........金蓮道長嘆息一聲,傳書道:【妙真,你可以傳書了。】

【二:你找我什麼事,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這是怎麼了,火氣那麼大?許七安傳書道:【你似乎不太高興,怎麼了。】

李妙真:【呵,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快把我當丫鬟使喚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王妃呢。那種心安理得的架勢,就很氣人。】

您和鍾璃一樣,也是大預言師?許七安傳書安:【別和一般計較,習慣了。】

王妃那個蠢人,未必是故意的。當了半輩子的王妃,錦玉食,丫鬟伺候,生活中的很多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

除非李妙真像他一樣,不停敲打王妃。

李妙真:【有事說事,別打擾我打坐。】

明顯是餘怒未消,帶著火氣啊,我還是哄哄........許七安傳書道:

【我覺得你不必這麼刻苦,以我們飛燕俠的天資,只需要把部分力放在修行,就能傲視同輩。】

李妙真傳書:【哼,我覺得你在騙我。】

稍稍好轉。

許七安:【金蓮道長覺得呢?】

金蓮道長:【我覺得你們本不尊重我。】

就像鬧哄哄的教室迎來了班主任,許七安和李妙真沒敢繼續閒聊,前者把話題扯了回來,傳書說明況:

【是這樣的,鎮北王獻祭楚州城百姓時,楊硯親眼看見百姓們魂魄匯地底,事後卻怎麼都找不到端倪。】

李妙真回覆道:【有陣法殘留嗎?】

楊硯沒有說,那就是沒有.........許七安回覆:【沒有。】

李妙真不說話了。

沉默之中,金蓮道長傳書道:【聽妙真前幾日說的況,參與其中的高手有地宗道首和巫神教。呵,都是元神領域的強者,陣法可有可無。

【嗯,道門和巫神教雖煉鬼養鬼,但基本不會收集那麼多魂魄。除非要煉製魂丹。】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果然還是金蓮道長經歷富........許七安傳書道:【魂丹?魂丹是什麼,有什麼作用。】

金蓮道長傳書道:【作用多了,比如增強元神、充當煉丹材料、煉製法寶、修補不健全的魂魄、培育靈等等。可能是,地宗道首需要魂丹吧。另外,屠城產生的怨氣和戾氣,這種世間大惡對他來說是大補藥。】

所以,地宗道首是爲了魂丹才和鎮北王合作?許七安恍然的點頭。

【三:這樣的話,他會不會繼續屠城?地宗道首是二品啊。】

許七安擔憂的問道。

【九:呵,他不敢,因爲他距離天劫只差一線,以.......他那個狀態,本不敢渡劫。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屠戮生靈,除非他不想活了。】

許七安頓時放心。

結束傳書,他返回城頭。

楊硯立刻看了過來。

許七安沉道:“我剛纔突然想起來,那些魂魄應該被煉製魂丹。極可能是地宗道首與鎮北王的合作的報酬。”

魂丹就是地宗道首口中的“最大的惡”?楊硯緩緩點頭。

他當時就在現場,雖隔著遙遠,但聽的很清楚。

接下來,就是給楚州屠城案定,讓鎮北王和闕永修背上應有的罪名,這必將遭阻礙.........楊硯道:

“有事找魏公,多聽取他的意見,不要再魯莽衝了,明白嗎。”

頓了頓,他低聲道:“如果魏公覺得此事不可違,你千萬不要逞強。”

許七安看著他,不說話。

..........

五月初,初夏。

一艘來自楚州的船,破浪而來,緩緩駛京城地界,最後在京城的碼頭停泊。

使團衆人站在甲板上,著人流如織,熱非凡的碼頭,心裡慨萬千。

前往楚州時,暮春時節,當他們回到京城,已經是初夏。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擱在普通人上,可以吹噓一輩子。

使團衆人鬆口氣的同時,眼裡燃燒起信念。

他們將給京城帶來一個重磅消息。

大奉再無鎮北王。

...........

PS:這章二合一,其中一章是補昨天的。昨晚百盟章耽誤了點時間,我雖然因爲工作原因時常拖更,但該有的字數,沒有缺過,除非請假。

謝“時間的長短、九尾雪妖、太難陳、不滅回、我許你一世、濁生、懷殊”的盟主打賞。你們的謝語,我添百盟單章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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