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能派出高手,聚攏流民,手中的勢力遠比我想象的要恐怖..........許七安沉一下,道:
“你還有什麼底牌。”
懷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許大人蒐集了五道至關重要的龍氣,雲州叛軍手裡也有一道,剩下的三道龍氣,在我這裡。”
“啥?”許七安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怎麼做到的?”
懷慶坦然道:
“魏公的暗子,全在我手裡。他當日出征前,親自把打更人暗子組織給了我。”
難怪,難怪左都史劉洪說不知道沒有接手魏公留下的暗子,打更人衙門的案牘庫裡,關於暗子的信息也早已消失.........原來魏公把它給了懷慶..........解開了一樁懸案的許七安閉了閉眼睛,心裡嘆息一聲:
果然不是親兒子啊。
不,果然撿來的兒子,還是比不過初人的閨。
懷慶不知道他心裡那麼多的心戲,繼續說道:
“容納龍氣,自然便福緣深厚。
“我憑藉龍氣在,不管是籠絡朝中大臣、軍中高手,都事半功倍。”
許七安出了複雜的笑容:
“殿下早就開始謀劃這一切了吧,元景死後,你便看到了希,於是暗中部署,步步爲營。等待機會把永興下皇位。”
懷慶微微點頭:
“從你在天地會部說明世,點出雲州黨的存在;從先皇隕落,龍氣潰散;我就知道永興的皇位坐不久。
“這麼大一個爛攤子,憂外患,想要坐穩皇位,推陳革新,就必須有大魄力。
“但永興太過中庸,太平盛世裡,他或許是一個好君王,生在世,則禍國殃民。”
你纔是真正的“猥瑣發育”啊,和你比起來,我簡直不要太浪...........許七安心裡嘀咕一句,對於懷慶的話,他沒法不認同。
“那你怎麼保證炎親王會比永興做的更好?”
“本宮自然辦法。”
“好........說一說你的詳細計劃。”
一直到日暮,許七安才離開懷慶府。
...........
回到司天監,探完養傷的孫玄機,許七安來到四樓的客房,推門而,溫暖如春的屋,慕南梔對鏡梳妝。
白姬蜷在牀鋪酣睡。
好像剛沐浴過,髮溼漉漉的,上一幽香。
“給你買了點桃花,我記得你吃這個。”
許七安把一袋牛油紙包裹的糕點放在梳妝檯邊。
慕南梔沒在意,撇問道:
“去哪兒了。”
悄悄嗅了嗅,在他上聞到一不易察覺的子幽香。
以爲一包糕點就能打發了?
許七安坐在牀邊,一邊靴子,一邊說道:
“今日雲州的議和使團進京了,我去皇宮見了見永興帝,他不聽勸。然後去懷慶府,和長公主議事。”
他了眉心,嘆息道:
“一旦議和了,大奉可能就真的迴天無力。”
而國運在的你,死路一條........慕南梔再一次看向那袋糕點。
咬了咬脣。
一個男人能在焦頭爛額的時候,仍不忘給你帶一包吃的小甜點,這份價值十幾文錢的心意,卻比那些甜言語的海誓山盟,豪擲千金的博一笑,要深義重的多。
掉靴子的許七安,往牀鋪上一躺,雙臂枕著後腦。
如果計劃順利,趙守提出的四大要點裡,就滿足了兩條——復活魏淵和穩住後方。
而爲棋手是一個建議,本不存在完度。
“只要六皇子上位,能保證支持我,與雲州死磕,那麼,雖然錢糧的事仍然沒有得到解決,但榨一榨大奉的國力,還是勉強能支撐下去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我修爲太弱了,儘管能與二品爭鋒,但面對一品必死無疑。而擋在我面前的,是封魔釘。”
封魔釘無法用蠻力破解,除非像阿蘇羅那樣,懂得解印口訣和法。
那麼再只中一枚釘子的況,還是能做到自我拔除的。
許平峰啊許平峰,你倒是機關算盡...........念頭轉間,他忽然聞到了一幽香靠近,睜開眼,側頭看去。
慕南梔坐在牀邊,給他一個無限好的背影,以及半個滾圓的、撐起綢的兒。
不知何時掉了裳,只穿著白裡。
要不怎麼說好,好不過婦的腰,婦好,好不過阿姨的。
“我十三歲被父母送進來,換取一場潑天的富貴,本以爲這輩子會在宮中度過,結果又被元景送給了淮王。自怨自艾的認爲自己就是一件貨,被人賣來賣去。”
慕南梔背對著他,幽幽道:
“再後來,認識了玉衡這個臭娘們,告訴我,說我是花神轉世,負靈蘊,是淮王的鼎爐,等待有一天他來奪走我的靈蘊。
“我很害怕的問,靈蘊被奪走會怎麼樣。告訴我,當然是會死。
“於是我又覺得,自己連貨都不如,是一個圈養在淮王府的牲口,等待著拉出去宰殺的一天。”
原來那麼忌憚自己的份被曝,忌憚被我知道是花神轉世,都是被國師恐嚇的啊..........許七安恍然大悟。
“所以我一直害怕自己份曝,對誰都抱有戒心,這其中就包括你。”
慕南梔沒有回頭,但許七安能覺到笑了一下:
“但是這幾天,我反覆的問自己,如果姓許的要奪我靈蘊,我同意嗎?我願意爲你而死嗎?直到你進屋那會兒,我仍沒有答案。”
頓了頓,目不由自主的看向桌上那包糕點:
“可就在剛剛,我突然知道答案了,我是願意的。”
說完,慕南梔繃子,僵的坐著,好像後有什麼可怕的怪,會隨時撲過來咬。
等了好久,沒等來許七安的虎撲羊,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許七安側著,手支著頭,笑瞇瞇的看著。
白姬也學著許七安的姿勢,側著,一隻爪子支著頭,默默看著。
慕南梔臉“唰”的漲紅,頭頂彷彿冒出虛幻的黑煙。
“你們........”
惱怒,抓起白姬就往許七安臉上砸,許七安沒事,白姬疼的“吱吱”。
“逗你玩呢,彆氣彆氣。”
許七安把白姬撥到一邊,趕在慕南梔“溜走”前,把拖上牀。
這娘們死要面子,傲到讓人髮指,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表白,要助他晉升二品,錯過了這次,下一次也不知道要等什麼時候。
“你是不死樹,我奪不走你的靈蘊,頂多是吸收一些,死不了。再說,我有封魔釘,即使睡了你,也晉升不了二品。
“我先當一回你的狗,吸收靈蘊的事兒,以後再說。”
許七安順勢把腦袋埋進的脯裡,準備“哧溜”一番,突然,腦袋覺被人敲了一。
這不是尋常的傳書,這是請求私聊。
若是平時,許七安會把地書碎片丟開,盡的當一回狗。
但現在是非常時刻,天地會員私聊他,肯定有事。
不捨的從慕南梔口擡起頭,看一眼紅霞遍佈的臉蛋..........
大意了,應該先把手串擼下來,不然看著臉蛋,容易提前進賢者時間.........心裡吐槽著,他順手出地書碎片,接了對方的私聊。
【八:我在京城西門外十五里,能否出來一見。】
八號?
許七安皺了皺眉,金蓮道長前幾天說過,八號已經出關,近期可能會來京城。
他單獨找我做什麼?
天地會員裡,八號是個萬年掛機的,和他,和其他員沒有集。
先問問金蓮道長吧,看這八號靠不靠譜..........許七安沒有回覆,結束了私聊,轉而向金蓮道長髮送私聊邀請。
【九:何事?】
道長很快傳書迴應。
【三:八號來京城了,約我見面。】
許七安開門見山的把況告訴金蓮道長。
【九:貧道的建議是,不妨去見見。】
許七安知道天地會規矩,不經本人允許,金蓮道長不會主碎片持有者份。
結束傳書,他接著連通八號,回覆道:
【好!】
只好無奈起,不捨的盯著慕南梔平躺著,仍然頗有規矩的脯看一眼,道:
“我出去一趟,不必等我,先睡吧。”
說完,他軀融影,消失在屋。
慕南梔用力吐出一口氣,分不清是失落還是如釋重負。
“姨,我也要做你的狗。”
白姬飛撲向慕南梔的脯,但被花神一掌拍開,蹙眉道:
“你是不是跟他待久了,變的像個登徒子。”
邊說邊拎起白姬的一條後肢,看了一眼,啐道:
“你個雌兒。”
...........
許七安在影中不停跳躍,幾分鐘後便來到西城門。
此時,夜深重,四周極爲安靜,城頭火把的微如同螢火蟲。
出了城門後,他像一條黑的魚,鑽漆黑的夜幕裡,宛如遨遊在海洋裡,沿著道筆直向前。
約定的地方是西城門外十五里,沒有額外得描述,那就是默認在道上。
十五里不遠,他很快就來到目的地,看見一道高大的影,傲立於黑夜中。
他穿著紅黃相間的袈裟,高接近九尺,與常人相比,宛如巨人。
他相貌醜陋,沒有眉的眉骨微微凸起,眉骨之下的目銳利如刀,整給人一種英武非凡的覺。
醜帥醜帥。
他手裡把玩著一面玉石小鏡。
...........
PS:錯字,晚上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