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要向陛下討要監正的煉手札。”
相比起前三個條件,這確實是添頭,儘管一品士的煉手札必然無比珍貴,可層次過高的品,委實沒有切的利益來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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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敗塗地!
朝廷和雲州使團的第一次鋒,輸的一敗塗地。
這場議和本就是不平等的,大奉想求和,忍痛割在所難免,但過程中諸公和永興帝表現出的無力,仍然讓不中低層京心寒、失。
而那四個條件,在一些讀書人看來,簡直喪權辱國。
“割地求和,奇恥大辱!”
最先鬧起來的是翰林院,這些手頭沒什麼實權,卻是朝中一等一清貴的讀書人,羣聚午門,破口大罵。
“昏君,僅是青州失守便讓你嚇破了膽。”
“人固有一死,我輩讀書人寧可站著死,也絕不跪著活。”
“雲州一脈是正統?那當今皇室算什麼,我等讀書人效忠的又是什麼,數典忘祖的昏君。”
然後這些人被逐個拉出去廷杖,打的奄奄一息。
這確實震懾住了一部分人,但控制不住流言的發酵,午膳剛過,國子監的學子便罷課了,書生意氣最是鋒銳,有寫文章嘲諷的;有在鬧市聚衆抨擊的;有衝擊大祭酒辦公堂,要求向陛下遞書的.........
早朝發生的事,先是在京城場、上層社會傳播,然後慢慢流傳到底層百姓中,到黃昏時,市井中流傳著朝廷割地求和,承認叛軍爲中原正統的流言。
“昨兒個看到匪州佬進城,我就知道朝廷要求和了。”
“唉,能不打戰當然最好,這世道的........但想想總覺得不甘心吶,怎麼朝廷說敗就敗了,去年派兵打巫神教時,那是多麼風啊。”
“聽說連監正都死了,那可是司天監裡的老神仙。唉,要變天了。”
“許銀鑼呢?許銀鑼難道眼睜睜看著朝廷割地求和嗎。”
“許銀鑼也盡力了,前陣子朝廷不是還張告示,說許銀鑼與萬妖國結盟,與蠱族結盟,咱們沒了佛門這個盟友,一樣有其他盟友。”
“唉,誰能想到呢,青州說失守就失守,我這不是沒盼頭了嗎,以前有什麼事,許銀鑼總會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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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
姬遠取出法,撐起一片隔音陣法,聽完下屬的彙報,笑道:
“外頭倒是熱鬧,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書呆子,罷了,都是些無關要的小人,我們下一個目標,是試探許七安。”
許元霜一聽和許七安有關,問道:
“如何試探?”
姬遠手裡的銀骨小扇轉一圈,道:
“比如說,我在談判快結束的時候,突然補一個條件,要求和大奉聯姻,對象必須是臨安懷慶兩位公主中的一位。”
許七安和臨安有婚約,這是他從陳貴妃派的人那裡打探來的。
許元霜蹙眉道:
“你在找死嗎?”
真要這麼做,和談能不能是一回事,許七安放不放他活著離開京城,是另一回事。
姬遠哈哈大笑:
“兩位公主與我是同族,聯姻自然不是我們這一脈,是元槐啊。你說許七安會作何反應?他能對自己親弟弟下手?”
“他會!”許元槐臉陡然一變,這是把他往死路上。
“開個玩笑,瞧把你們張的。”
姬遠惡趣味般的笑著,忽然正襟危坐,道:
“許七安一直沒面,他背地裡打什麼主意,我們尚未知曉。
“監正雖然被封印了,可那是監正啊,誰知道會有什麼底牌留下來。國師也不知道,所以他要試探許七安,通過和談來試探許七安,以此來了解監正的後手。”
許元霜臉稍稍好轉,問道:
“九哥覺得,他會有什麼底牌?”
姬遠想了想,笑了起來:
“死局!
“這對許七安來說是個死局。我若是他,便會一直對和談視而不見,然後趁著和談爭取來的時間,四求爺爺告姥姥,拉攏超凡強者做盟友。
“所以啊,我們這一趟京城之行,是白撿的功勞,不會有什麼危險。”
姬遠手裡的摺扇旋轉:
“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著鼻子認下來。啊,很想看看他窮途末路的姿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得等我們攻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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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宮。
“母妃,我聽懷慶說,一旦割地求和,大奉就徹底沒救了。”
臨安憂心忡忡的說道,鵝蛋臉不再明,染上一層霾。
陳貴妃有些焦躁的說道: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不求和,難道要繼續和雲州打?若有勝算,陛下和諸公會一門心思的議和嗎。
“現在只有議和纔是出路,不然指你的那個未婚夫嗎。”
臨安咬著脣,泫然泣:
“母妃你爲何這般討厭他。”
陳貴妃腦海裡閃過一個白影,咬牙切齒道:
“姓許的沒一個好東西。”
旋即下心腸,拉著臨安的手:
“那懷慶從小就是個心眼黑的,的話不能信。臨安,你不懂,現在除了議和,沒人能救朝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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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錢青書披著厚厚的大氅,直奔王貞文臥房。
王貞文見他進來,揮揮手,屏退丫鬟,直截了當的問道:
“都有哪些條件?”
錢青書把雲州的四個條件轉述了一遍。
“逆黨!逆黨!!”
王貞文連罵數聲,忽地劇烈咳嗽起來。
錢青書坐在牀邊,輕他後背,助他順氣,嘆息道:
“事已至此,陛下都答應了,不過割讓三洲之地是不可能的。陛下的底線是把禹州割讓出去。”
“承認潛龍城一脈爲中原正統,我大奉人心,索要財帛,榨乾我大奉財力,割讓三洲,徹底勢.........”
王貞文喃喃道:
“完了,迴天無力,迴天無力了。”
就算魏淵復活,也盤不活這局棋。
錢青書嘆道:
“可誰又能說服陛下呢,況且,議和纔是順應大勢。如今大奉能逆勢而行的只有許七安。
“但是王兄啊,許七安和朝廷決裂,何嘗不是雲州黨的謀呢。他一直沒有出現,就是明白了這一點。
“我已查出他在司天監,也派人傳信了,他若要來,早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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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監,大臥房。
許七安浸泡在浴桶裡,背靠著桶壁,懷裡坐著年近四十,勝過的花神。
綿綿的癱坐在許七安懷裡,腦袋枕在他肩膀,臉蛋酡紅,眼兒迷離,渾沒有一力氣。
“什,什麼時辰了........”
好不容易中場休息,慕南梔有氣無力的問道。
“剛過午膳不久。”
許七安掐著慕南梔的柳腰,一刻都不讓離開自己懷裡,神抖擻。
懷裡的人素白,像是象牙一般,細膩又有彈。
午膳已過.........慕南梔帶著哭腔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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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牲口嗎?你玩了我一天一夜了,我,我不和你雙修了.........”
和小比起來,你的戰鬥力委實太弱..........許七安說道:
“首次雙修效果最好,目前我的氣機還在增長,等到了極限再停。你的氣機同樣雄渾,南梔啊,你知道多人這種修爲暴漲的修行嗎。”
浴桶邊,水漬濺的到都是,屏風上的裳、肚兜也早已落在地,被溢出的洗澡水浸溼。
寬敞結實的牀榻一片狼藉,棉被落在地上,牀單皺的凌不堪,殘留著不規則的斑痕。
得益於花神靈蘊的渾厚,許七安只用了一夜的時間,便穩住了基。
正常狀態,晉升後需要一旬左右的時間來穩固境界,適應力量。
這時,他到了悉的心悸。
招手從散的裡喚來地書碎片。
【一:雲州使團已經覲見過永興,雲州給出了四個條件。】
懷慶把今早朝會上發聲的事,詳細的傳書在地書聊天羣裡。
末了,簡單評價:
【一:一敗塗地,那姬遠是個極厲害的角,加之以勢人,永興和諸公本沒有和他談判的籌碼。】
【七:窩囊!】
聖子評價道。
李靈素看完懷慶的轉述,都替大奉覺得憋屈,何況是嫉惡如仇的李妙真。
【二:這個廢皇帝,倘若真的割讓三洲之地,那許平峰豈不是如虎添翼,雲州軍豈不是如虎添翼。大奉還有勝算?
【許寧宴,到底該怎麼辦,是拼了還是怎麼地,你說句話。】
許七安最近很傳書發言,顯得無比消極,這讓飛燕俠急的寢食難安。
天地會其他員同樣心急,眼前大奉一步步向深淵卻無能爲力。
【三:不必擔心,安心做你們的事,和談方面我會搞定。】
簡單解釋一句後,他一邊擁著綿無力得慕南梔,一邊和學霸長公主私聊。
【三:殿下,萬事俱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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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章本來有八千字,我後來刪了一千多字。唉,有些心疼。本章6600字,四千字章節,剩下兩千六是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