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姬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儘管知道工民合作社在波之國民間反響頗爲不錯，但是也有人卻因爲過多的恩惠而變得懶惰起來，這種事，一姬是很清楚的。

這些人習慣了逆來順，所謂的雷霆雨，皆是恩惠，就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思想。

但凱沙不同，他沒有因爲一些恩惠而沾沾自喜，而是用自己的能力幫助他人，也沒有奢他人能夠回報，保持著自己本心的初衷。

這樣的人，即便不是忍者，也值得一姬尊重。

寧折不彎，爲人慷慨，簡直是話故事裡，十分標準的英雄化人了。

雖然這樣的英雄，一般下場都不會很好。

因爲太容易招惹權貴的迫，爲反抗命運的犧牲品，爲了正義從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是嗎？看來一姬小姐調查過我。”

凱沙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什麼。

“不只是關注你，凡是加工民合作社的員，我都派人進行了關注。只不過，在這些人裡面，你表現的最爲突出罷了。這是卡多的判斷，是他推薦你給我認識的。”

一姬實話實說，不打算在這方面欺瞞凱沙。

畢竟這麼多人，這麼多份資料報，一個人即使再努力，也不可能理過來。

除非使用影分之，但也很容易讓自己陷疲憊，累到昏迷過去。

適當放權給下層，才能將事辦得更有效率，如果所有事務全部積在一個人上，即便是神，也可能累死在辦公桌上，也會理事的效率變差。

只要不是作犯科，一姬對於下面人的一些邊球做法，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過問。

比如卡多喜歡利用自的職位，進行撈油水的癖好。只要不在大事上犯昏，一姬也就由得他這樣了。

“那一姬小姐來找我……”

凱沙心中一。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鬼之國紫苑花商會創辦的工民合作社，絕非是一般意義上的組織，也不是佈施那些小恩小惠，而是存在著某種目的。

亦或者……凱沙不由得了腰間的那本書。

——《論解放思想對個人與忍界生產力發展的促進意義》。

宣傳這本書中的思想，說不定纔是工民合作社真正想要的東西吧，那些恩惠，只是放在明面上的幌子，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爲什麼？

凱沙腦海中隨即出現了這樣的疑問。

看到凱沙的臉變化，一姬頗爲意外了一下，笑了笑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一些，真是厲害，看來卡多沒有看錯人，你的確和其餘到恩惠的人不同。他們只看到了表在的恩惠，卻忘記了在的核心。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吃飽飯也是很重要的事。”

對於那些忽略書存在的合作社員，一姬也並未譴責。

甚至可以說，那是大多數人的追求，符合現實意義。

如果每一個人都能像凱沙這樣進行獨立思考，去探索背後的真正意義，那麼，忍界也不會混如此了。

像凱沙這樣的人終究是數。

以數人的思想來帶領多數人，將多數人的力量集合在一起。

無論是武力，還是思想，羣的作用不可忽略，但個人在這其中的巨大作用，也不能夠完全忽視。

個人帶領集，才能更好把羣的力量凝合起來。因爲羣，是很難自發凝聚的，需要有人率領才能凝合。

這就是統治。

“是嗎？”

凱沙有所恍然，但不明白的地方更多了。

“是的。另外，我想聽一聽你關於那本書的想法是什麼。比如說，你有沒有覺到疑的地方。”

一姬期待的看著凱沙。

不打算考驗凱沙的解說能力，那沒有任何意義。

要的是凱沙從裡面尋找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一姬會據這個問題的回答，來判斷凱沙的優秀程度。

僅僅是知道是不足夠的。

“疑？要說疑的話，的確是有一點。”

凱沙想了想還是打算回答。

畢竟他沒記錯的話，這本書的作者，正是一姬的父親。

那位鬼之國的軍務大臣千葉白石。

在明眼人眼裡，他瞞也沒有意義吧。

如果能夠得到鬼之國的支持，他可以用來更好的改善這個貧窮國家。

一姬靜靜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等待著凱沙的回答。

注視著一姬的眼睛，凱沙頓了一下之後開口回答：“那就是書本中，雖然解釋了所謂的思想解放，對個人，對忍界的生產力與生產手段的重要因果關係，以及建設民間學校，將教育作爲解放思想的重要手段之一，但是並沒有說明，思想解放的重要前提是什麼。”

也就是說，缺乏了基，需要做些什麼，需要什麼樣的土壤，這些全部都沒有提及到。

這是他讀過多遍之後，所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解放思想，到底還需要什麼樣的前提條件，這是凱沙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所在。

但他相信，一姬肯定是知道的。

即使一姬不知道，但寫這本書的這個人，肯定是知道答案是什麼。

知道解放思想，需要什麼樣的前提條件，需要什麼樣的生存土壤。

一姬聽完，心中對於凱沙的回答更爲滿意，笑著說道：“雖然並不全對，但你能夠看到這一點，證明你已經細讀了這本書很多遍，否則是不可能產生這樣的疑問的。稍微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以人爲主導的世界，應該以什麼形式存在？是繼續保留現狀，還是應該創造新的格局呢？”

凱沙微微一窒。

他彷彿間抓住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抓住。

以人爲主導的世界，應該以什麼形式存在？

這樣的問題太過高遠，凱沙並沒有思考過這樣的問題。

“怎麼，難住了嗎？”

“是的，一姬小姐的問題太有跳躍了。”

凱沙苦笑道。

“那是因爲你還沒有看這個世界的本質。等你什麼時候明白了，你就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是什麼了。”

一姬這樣說道。

凱沙皺眉思考，無法理解一姬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麼用意。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一姬找自來，究竟有著什麼目的。

不過，他上應該沒有什麼值得圖謀的東西吧。

“你的那個疑，我沒辦法解答。但是，我想這個國家，一定會給你所謂的答案。”

一姬意有所指。

“這個國家……您是說波之國？”

“沒錯。只要你不屈服於命運，一定會明白的。而且，這個時間不會離你太遠。像你這樣的人，除非是儘快遠離波之國，否則是無法離開這個旋渦中心的。”

一姬深深了凱沙一眼，像是在期待什麼一樣。

已經預料到了，這個名爲凱沙的男人的未來，將伴隨著無數的腥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