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太醫終於到了。
幾個太醫上氣不接下氣,想要跪下行禮。
“不必了,趕替七王爺理傷口。”
“是。”為首的太醫做胡令,謝長夜想起來自己見過他,之前落水染風寒時,被謝無逸帶來給自己把脈的,就是這位胡太醫。
“胡太醫,需要把脈嗎?”
“回稟王爺,您這是外傷,不需要把脈,不過如果您不放心的話,待會兒老臣給您包紮完了之後,再給您把脈看看傷口是否有毒。”
“不用不用。”謝長夜連忙開口,“這傷口一看就冇毒,本王的意思是,太疼了,不要再把脈浪費時間了。”
謝長夜暗暗撥出了一口氣,不用把脈就好,
“是。”胡令小心的解開剛纔謝無逸包紮的布條,然後又剪開了謝長夜胳膊上的袍,這才完整的出傷口。
傷口猙獰,約莫有近五寸長,中間劃的深,清晰可見翻開的皮,頗為駭人,尤其是謝長夜胳膊纖細,對比之下,越發顯得可怖。
謝無逸雖然知道傷口不淺,可是剛纔包紮止匆忙,冇有來得及細看,現在看著,不由得擰了眉頭,看向了謝長夜。
雖然這傷對於習武之人來說不算太嚴重,可是謝長夜……
謝長夜此刻已經疼得連連倒吸涼氣,看著那翻開的皮,忍不住移開了目。
“胡太醫,你快些。”
“王爺,下先替你清理傷口,然後上藥包紮,不過可能會有點疼,請王爺務必要保證胳膊不要。”
“王爺,奴才替您扶著。”小林子連忙開口。
原本按照規矩,他們隻是等在山腳下的,剛纔聽到王爺保護皇上傷的訊息,可把他給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的就跑了上來。
“朕來。”
謝無逸揮手讓小林子退下,然後上前扶住了謝長夜的胳膊和肩膀,防止。
謝長夜咬著牙,這傷口如果放在現代,肯定是要合的。可是這個時代應該冇有麻藥,衛生也不過關,合傷口……還是算了。
“王爺,臣開始了。”胡太醫接過後的太醫遞過來的沾了酒的趕白布,開始拭傷口。
僅僅一下,謝長夜就忍不住疼得一。
“胡太醫,你輕一點啊,本王還冇死,還知道疼!”
差覺謝長夜聲音抖,似乎的還帶上了幾分哭腔,謝無逸皺眉。
本想說一句,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怕疼這樣,可是在看到謝長夜霧濛濛的眼睛,還有發紅的眼尾時,又將這話給嚥了下去。
最後隻是開口問了一句:“既然怕疼這樣,為何還要替朕擋刀?”
胡令愣了一下,冇想到七王爺傷竟然是為了救皇上!
雖然七王爺染風寒那次看起來有些不識好歹,不過既然能夠捨替皇上擋刀,看來在七王爺心裡麵還是看重皇上的。
想到這兒,胡令手底下的作又放的更輕了些。
而謝長夜此刻隻覺得自己疼得天靈蓋都在嗖嗖冒涼風,哪裡還顧得上謝無逸的問題,咬著牙冇有回答。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點背嗎!
而謝長夜這模樣,落到了謝無逸眼裡麵,就了似乎有難言之一般。
聯想到之前謝長夜的斷袖之語,謝無逸突然心頭一驚。
難道說,謝長夜真的喜歡上了自己,所以今日纔會不顧危險,替自己擋刀?
這個念頭一出,謝無逸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若非如此的話,他實在想象不出來,就謝長夜平日裡麵那貪生怕死的模樣,還有什麼能夠讓他不顧!
被一個男人喜歡上了,謝無逸覺得自己心裡麵覺得厭惡和惱火。
可是……
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疼得臉慘白的謝長夜,又看了看胳膊上麵的傷口。
謝無逸卻不由得想到,謝長夜也不容易,畢竟他還救了自己。
謝無逸越想越出神,心裡麵轉過了九九八十一道彎,最後幾乎認定了,謝長夜是真的喜歡上了自己。
確定了這個念頭,謝無逸頓時又覺得不自在起來。謝長夜會不會仗著他這一次捨救了自己,從而生出更多荒唐的心思來?
想到這兒,又看到自己扶著謝長夜胳膊的手,謝無逸彷彿被針紮了一般立刻就鬆開了。
不行,他絕對要讓謝長夜打消念頭!
胡令正在包紮傷口,所以原本謝長夜的胳膊半抬,現在謝無逸突然鬆手,謝長夜胳膊一墜,立刻扯到了傷口。
“啊!”謝長夜又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謝無逸,你乾嘛!”
謝無逸特麼是想要讓自己疼死嗎!
謝無逸一驚,又忙扶住了謝長夜的胳膊,“朕……剛纔手了!”
謝長夜翻了個白眼,“最好是!”
兩個人都冇有注意到,剛纔謝長夜惱火之下,直呼了謝無逸的名諱。
而胡太醫,隋風,小林子他們雖然聽見了,可是看到謝無逸都冇有什麼反應,他們也隻是在心裡麵抖一下,然後裝作什麼都冇有聽見。
終於包紮好了傷口,或許是因為用的藥的確很是不錯,又或許是因為已經疼得麻木了,總之謝長夜覺得,傷口的痛似乎冇有剛纔那麼強烈了。
看到謝無逸還在出神的扶著自己的胳膊,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長夜開口道:“皇兄,已經好了,可以鬆開了。”
謝無逸回過神,鬆開了謝長夜的胳膊,猶豫了一下,纔開口道:“謝長夜,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想說的?”謝長夜看向自己的胳膊,突然神悲憤的點了點頭,認真開口道,“有!”
謝無逸一愣,突然又有些後悔自己剛纔開口問了。
這兒還有這麼多人,萬一謝長夜真的說出什麼不像樣的話來,豈不是丟儘皇家麵?
想到這兒,謝無逸又準備立刻開口製止謝長夜。
可是謝長夜卻率先開口道:“這傷口太嚇人了,臣弟覺得,接下來幾天,臣弟都不能愉快的吃了。”
謝無逸:“……”好吧,是他想多了。
胡太醫:“……”王爺,要清淡飲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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