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了下來,雨也停了,兩個人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
自從景真說了那麽一句話之後,容宴就一直沉默著,他是男人,想的事,比景真多得多,也比景真更加的現實。
自從景真前往江淮之後,容宴就已經不能再欺騙自己的心,他知道,他對景真,其實也是有覺的。
“靜勉,別開玩笑。”容宴覺得嚨有點,輕咳了兩聲。如花似玉的年紀,尊貴無比的份,卻給自己的孩子做後娘,別說是德太妃宣王爺不會答應,就是他自己,也不忍心。
在意一個人,就忍不住想要給最好的。
容宴一人踽踽獨行數年,真的沒有信心可以給景真最好的。
景真笑容不減,慢悠悠道:“我可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今天,還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靜勉……”容宴又忍不住咳了一聲,聲音低沉,“你還年輕,不應該將自己耗費在我……”
“你覺得你配不上我?”景真直接打斷容宴的話道。
容宴行走的作稍稍一滯,無奈開口,“我和你份差距如此之大,配得上配不上還用我細說嗎?”
“如果我不是景國的公主了呢?”景真突然道。
容宴嚇了一跳,生怕這人去做傻事,“靜勉,你……”
“行,我知道了。”景真生怕他突然來給自己念叨,向容宴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扶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天不早,許兒定然在府中等得很著急,你快點回去吧。”
容宴看著景真的背影,想來想去,還是不明白景真到底知道了什麽,不過景真今日的話倒是給他提了醒,他也是時候,給這個事做個決斷了,景真那麽好,總不能讓耗在自己這裏。
容宴思索著,先去飄香樓給容許買了玉米糕,才回了容府。
接下來的日子,容宴見景真沒有什麽作,還以為因為自己的話想通了,心中無比失落難的同時,也強忍著和景真繼續理王坪村那邊的事宜。
容宴逐漸沒有心去想景真的事了,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這些日子禮部的事逐漸多了起來,他忙得像個陀螺一樣團團轉,連陪容許的時間都沒有了。
前線戰事吃,東陵蠢蠢,可是景國剛剛經曆疫癥和洪災,國庫十分幹癟,前幾日厲大人才上書說了這件事,今天早朝之上宣王就舉薦自己去籌集糧草。
雖然最後事沒有完全落在他上,可是容宴還是敏銳察覺到宣王的打,想到了景真,他瞇起眸子,抓時間幹著手上的活兒,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容大人才能卓越,年有為,七弟妹和七弟如此重用容大人果然是有道理的。”
容宴看見來人,急忙拱手行禮,恭謹道:“微臣見過宣王爺。不知宣王爺前來,是為何事?”
“這裏有部分禮部的宗卷需要重新整理,屆時要用。”夜文頤也不說什麽時候要用,就揮手讓人將宗卷帶上來給容宴。
容宴目一沉,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那些宗卷是之前皇後點名不用整理的廢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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