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的油漬,要多稽有多稽……
春雨回頭也看到了蕭長綦,瞬間臉就白了蠟紙,跪在地上抖著,「奴婢叩見九皇子殿下。」
蕭長綦這時候纔回過神,見某個人還傻愣著,忽然笑了出聲,「王妃……胃口不錯啊!」
春雨的腦門都磕地上了,暗暗道完了,完了,完了……王妃這下子表子裡子都沒了,以後還怎麼在殿下麵前混啊!
葉清晏眨了眨眼,隨後從容的拿餐巾了手臉,覺差不多乾淨以後,才規規矩矩的給蕭長綦行了一禮,「妾給爺請安。」
蕭長綦看著除了乍一見到他時被驚到,之後就很從容淡定,眼中出謔意。
走了過去,牽起一隻仍殘留油膩的手,「王妃不必多禮。」然後對春雨道「你先下去。」
春雨如聞大赦,立刻起朝門口走。
但走了幾步又覺得對自家主子不仗義的,便悄悄回頭看了看。
葉清晏不著痕跡的擺了擺另一隻手,讓先出去。眼前這位,心思深沉至極,所有的喜怒都可能是假的,反正跟了他一世,都沒能瞭解他,春雨這個口直心快的還是先避著點吧。
春雨這纔出去了,但一顆心七上八下,擔心不已。
葉清晏剛才坐的是上位,蕭長綦來了,自然就讓出了位置,讓蕭長綦坐著。
而蕭長綦一坐下,正好就看到了麵前那被啃得『淒慘』無比的烤鴨。
眉梢輕挑了一下。
葉清晏沉著淡定的把啃了一半的烤鴨端走,放到一邊,把自己還沒過的湯放到他麵前,「妾比較喜歡喝甜湯,所以就讓廚房備了燕窩蓮子湯,殿下如果有別的想吃的,妾這就讓廚房給您端來。」
蕭長綦卻沒有看湯,而是看著的臉,白白,鼻翼旁還有一點油花子。
「王妃不用侍候,你吃你的。」
「……」看著你就飽了,還吃得下什麼啊。可是,他既然說了讓吃,那就沒得改,撐死了也要吃。否則他要是秋後算賬,想想就心。
老老實實的坐下,拿起筷子,隻吃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兩個菜,而每道菜隻吃三口便停下了。也是前世養的習慣,每道菜都不過三口。
蕭長綦看著姿態端莊,吃相優雅又無可挑剔的葉清晏,和剛才完全就是兩個人。也和那些大家閨秀沒什麼兩樣,頓覺無趣。
「後天一早進宮,叩謝皇恩。」
「是,殿下。妾要準備什麼嗎?」葉清晏拿餐巾又了角,但鼻翼旁的那點油花子還是沒有到。
蕭長綦看著那點油花子,又覺得有趣,回道「不需要準備什麼。可能……要去見見端妃。」
「啊?」葉清晏忽然驚訝失聲。
蕭長綦看著失態的模樣,有些不解,「怎麼?」
「沒、沒事!」葉清晏回道,角卻控製不住的拉了下來……
怎麼可能沒事!
那位可是的正牌婆婆!
而婆媳是天生的仇人,仇人相見,除了分外眼紅,還有什麼?當然,是單方麵的那位對極其不滿,隻有……氣的份兒!
她驕傲跋扈,笑靨明媚指著他鼻子,道:“你完了。趙鈞默,你愛上我了,你永不能再愛他人了,因我不許。” 經年流轉,他卻淡淡地道:“明晰,能不能有些肚量容下她。” 當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站在了敵人的陣線上,當所有人都心存同情之情安撫從她手中偷去丈夫的女人,當所有人視她這個正妻為毒蛇猛獸囂張狠毒時,她漸漸死寂了下去。 他忍痛將她死死摟在懷:“是我對你不住。再看我一眼一眼便好,就一眼……”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