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您的信。」靜琳手裡拿著一封信過來,呈給葉清晏。
葉清晏瞧著信封上沒有寫任何名字,也沒有被拆封過,詫異道:「怎麼知道是本宮的?誰送的信?」按說送來這裡的信,某個人都會先檢查一遍。原封不的送來,還是頭一次。
靜琳回道:「陛下讓宮總管送過來的,說是這封信裝在另一封信裡。」
「哦?信中信。」葉清晏撕開了封口,看裡麵信的容……
「嗬,原來是他的。」
難怪蕭長綦沒有撕開看了。
這封信,是葉弘佑寫給的,想要知道葉府裡現在好不好,特別是葉氏……還有他的那個孩子。
其實葉清晏也有日子沒有過問餘氏和那個孩子的事兒了,每天都神經繃著,是朝廷裡的事,都夠殫竭力,哪裡還能想起來葉府的瑣事。
「明天是外命婦進宮請安的日子,安定侯夫人應該會來吧。」葉清晏問道。
「應該會來,要不奴婢去問問?」
葉清晏想了想,「去吧。」
……
午夜,京城外通往山神廟的老榆樹路口。
蕭長綦騎在馬背上,他眼中看到的隻有一條崎嶇彎路。
但是在朱海看來,就是三條!
「爺,一共有三條路,中間一條,左右各一條。」
「黃秀昆,你看呢?」蕭長綦問跟在最後麵的黃秀昆,這一路他都是在馬背上的。
本來黃秀昆正在看書,準備秋闈。突然一個黑影進了屋裡,不等他起防備,就被抓住了服領子,渾不能彈的出了黃府。
最後等他重新能控製自己的,已經騎在馬背上,跟著前麵的兩個人朝城外走了。實在是對方實力太強悍,他識時務的沒敢反抗,順從的跟著對方,隻希事兒完以後,能饒他一條命。
「一……一條!」黃秀昆回道。
蕭長綦這纔回頭,瞥了他一眼,「哦?你走前帶路。」
「是,是爺。」黃秀昆騎馬朝前走,而他下的馬,是千金難覓的千裡駒,而這也是他沒敢反抗的原因。對方能有千裡駒,絕對非一般人。要知道黃府也才一匹,還被他伯父當寶貝一樣的伺候著。
蕭長綦對朱海道:「中間那條是通往另一個山神廟的,你順著你眼中右邊的那邊走。」
「是,陛下。」朱海立刻領命走了。
蕭長綦看著他騎馬朝一片荒地裡去了,而且跑了沒多遠,就不見了蹤跡。
至於黃秀昆,見蕭長綦沒有跟上他,便勒馬停了下來,雖然他更想撒丫子跑了,但是對方知道他的老巢,還是老實點兒為妙。
蕭長綦騎馬到他旁,問道:「你好像並不害怕?」
黃秀昆道:「我隻希,我在被利用完後,爺能放我一條生路。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他在京城的這些日子,深深的明白了,話多不如話,知道得多不如知道的,多看多聽多做,纔是保命之道。他曾經在老宅子裡的那子橫氣,徹底變了順氣。
「嗬嗬,不錯。」蕭長綦笑了下,然後騎馬朝前走了。
黃秀昆跟上他,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到了山神廟,蕭長綦翻下馬。
黃秀昆也跟著下來,恭敬的跟著蕭長綦,不敢有任何多餘的作,一的皮也綳得的。
「說說第一次,你看到了什麼?」蕭長綦問道。
大半夜的,說自己的恐怖經歷,其實是悚人的,但是跟在這位的邊,黃秀昆不知道怎麼就格外的覺得安全。
當即事無巨細的把發生的經過說了一遍,甚至還走到自己被活埋的地方詳說……
……
坤元宮,葉清晏把被元二踹到一旁的薄被,又給他蓋了回去。
看著睡得很的小人兒,從收納鐲中取出來一封發黃的舊信。
而舊信的反麵,著一封雪白的信紙。
舊信,是明朧月的親筆書信,寫給明朧旭的。
看不懂古字,全靠蕭長綦給翻譯,才能瞭解一些的母親。
手裡的這封信,早就已經看過了。
裡麵寫的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的母親,在嫁給父親後,第一次在葉府裡過年。明朧月無疑是很想念很想念北溪雪嶺的家,的兄長明朧旭。
葉之進了宮裡,隻留下在院。
太想回北溪雪嶺裡,就離開了葉府。不像葉清晏是個路癡,明朧月的方向覺還是很好的。
步行出了京城,然後一路向北走。
出了京城,大概走了有二十多裡的路後,遇到了一個凍死在路邊的乞丐。
乞丐全上下一不掛,瘦的皮包骨頭的,還有一隻野狗,想要再把乞丐上的皮再啃一遍。
明朧月驅趕走了野狗,看著可憐的死乞丐,便四下看看,正好看到了不遠,有一個小山坡,而小山坡上,有一株正鼓著黃花苞的梅花樹。
把死乞丐拖了過去,然後梅花樹下,徒手挖了個坑。
冬天的凍土,很不好挖,特別是手無寸鐵。
但是還是用武力,一下一下的捶開了凍土,而凍土下一尺,土就鬆了,好挖很多。
花了一個多時辰,才給乞丐挖好了墳坑,然後把乞丐推了進去,再推土掩埋。
在埋好死乞丐後,明朧月看著因為挖坑而破了皮,甚至是流的雙手。
突然笑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給一個本不認識的死乞丐挖墳坑,但是就是做了。
倚著梅花樹,看著,挖坑的功夫,已經開了不花苞的黃梅花,聞著沁人心脾的梅花香氣,那思鄉的懷,散去了不。
著遙遠的北方,其實本就回不去。
從跟著葉之離開北溪雪嶺,就知道了這一天。
沖著遙遠的北方,用力喊了一聲,「哥——」
回應的,卻是之前被攆走的野狗長嘯。
新墳,野狗,思鄉的人,一副淒涼的畫卷……
葉清晏開啟了明朧月親筆寫的信,上麵隻是聊聊幾筆字,卻一個也不認識,但是寫信人的那種孤獨鄉愁,過字彷彿能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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