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陳婷和烏蘭婆婆,他並沒有參與,甚至還極力阻止了楚軍進犯,不然你們哪裡有時間解開蠱毒。」蕭長綦攏了攏鬢邊的髮。
「……」何嘗沒想過,憑著夜燼素來雷厲風行的手段,怎麼可能給他們找到蠱毒解藥。
「姣姣,我們要往前看,不能總計較過去。否則你會一直止步不前,把現在和將來都活了過去。」
「就算我往前走,現在和將來,也會為過去。」
「可若你總是耿耿於懷舊事,那其他的可能,也會被你阻隔,你想要一直陷在那片已定局的過去,放棄有著無止境可能的將來嗎?」
葉清晏著蕭長綦堅定的眼神,閉上閉眼睛,「陛下的意思……臣妾明白,還請陛下好好保重龍,臣妾去看看他。」
「好。」去也最合適。無論讓他做什麼,他都會答應。那個男人,就是一個癡人……
葉清晏換了一豆青紋常服,頭髮隻是簡單的梳了一個圓髻,鬢邊戴了一支雲紋紅檀木簪,簪子上嵌著一顆金的珍珠。
其實並不知道這支簪子是誰送的。因為每年的生辰,雖然並不大辦壽宴,但是總有人記著的生日,給送生辰禮,還都能收到不。這支簪子也是的生辰禮之一,蠻喜歡,時常會戴一戴。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天空的雨雲越來越厚,明明還沒到黃昏,卻似已經過了,幾米遠就要看不清人。
葉清晏著跪在雨地裡的男人,直的背,並不顯得狼狽。
「娘娘,換了雨屐吧。」靜琳把一雙桐木雨屐,放在葉清晏的足邊。
高三寸半的雨屐,換上後,葉清晏瞬間又高了一大截,顯得的材愈發玲瓏高挑。
從靜琳的手中取過傘,朝雨中走去。
夜燼聽著雨屐聲,抬起頭……空寂的眼神,倏忽閃過一道亮,但很快又掩藏了去。
葉清晏在他麵前停下,看著他被雨水淋後,毫無的青白臉龐,「他醒了。」並緩緩抬起一隻手,作勢要拉他起來,跪了這麼久,雙肯定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了。
夜燼看著纖細白的手,慢慢的自己站起來,並沒有扶的手。
然,雙早已經跪麻木了,便是慢慢站起來,依然不穩的晃了晃。
葉清晏仍手扶了他一下。隻是扶的地方,很快又被他給躲開了。
葉清晏看看自己的手,抬眼瞥了一眼他低垂著眸的臉,很難看出他此刻心裡所想,頓了頓道:「你……跟本宮過來。」
話罷,轉就走。
夜燼在轉後,抬起頭,著曼妙的背影,聲音近乎縹緲道:「他既然已經醒了,我也就能走了。」並未跟著走,而是朝馬車走去。
那匹馬一直等著他這個最後駕馭他的主人,至於夜燼丟在它頭上的那把傘,也被它給嚼著吃了,隻剩下一個傘骨。
葉清晏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你去哪兒?楚國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你的容之地了。」
夜燼道:「天涯海角,總有我能去的地方。不是大燕,也不是楚國。」
這一路,他早就明白了蕭長綦的意思。蕭長綦要毀了他在楚國的勢力。隻是他也沒有那麼好對付,真當這幾年他在楚國的經營,是那麼容易打垮的嗎?
而讓他放棄楚國的原因,是……出兵攻打楚國了!
想要楚國!
那,他便送給!
「天涯海角都會是我大燕的天下。」葉清晏擲地有聲。
夜燼渾一震,冰冷的雨,打在臉上一陣陣的生疼,「我可以出海。」
「出海?」葉清晏朝他走過去。
夜燼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當真,就是一個膽小鬼,就知道逃避。」葉清晏在距離他三步停下。
夜燼沉默低頭。
葉清晏從收納鐲中取出一個木頭麵,麵上畫了一張白臉,遞向夜燼,「既然要躲,便連這張臉也一起躲起來吧。」
這個麵,和他前世裡常戴的麵一模一樣!
夜燼看向向他遞過來的麵,又抬頭看了一眼的臉龐,最後目落在了戴著的紅檀木簪上。
最後手接過麵,「多謝。」
葉清晏等他接過麵後,又走近了他兩步。
上的香,裹挾著雨氣侵襲而來,夜燼一直直的肩膀,更繃了些……
葉清晏把手裡的傘遞給他,「膽小鬼,拿上吧。」
夜燼腦袋裡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傘。
葉清晏看著他,腦海裡忽然閃過他陪著去羌山采香草,陪煉製香草油……生孩子時,日夜在值房守護著,等著平安生子的訊息。
閉目,嘆了口氣,「把手給我。」
夜燼遲滯了瞬,才把一隻手遞給,另一隻手舉著傘,但都遮在的頭上,把護了個嚴實,不寒雨侵擾。
纖細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腕脈上……一和的力,順著他的經脈遊走了一個大周天,最後停駐在他的丹田。
片刻後,葉清晏才把力收回,神不太好看的看著他,「看在你把他送回來的份上,本宮幫你把丹田和奇經八脈修復。暫時先住在……丞相府吧。」
夜燼知道能治好他的傷,隻是……
「不用了,做一個廢人也好的。」
「今晚戌時,本宮會去丞相府,若你不在……」葉清晏瞇了瞇眼,沒有再繼續說,轉朝大殿走去,念力在周形了一個保護罩,毫不被雨水淋著。
一句沒有說完的話,就像一塊懸在半空中的石頭,讓夜燼的心七上八下的。
葉清晏回了殿,就看到蕭長綦正在等著。
「陛下,有什麼事嗎?」
「他傷了,你……」
「臣妾一看他的麵就知道了。今天夜裡,臣妾去一趟丞相府,他如果在那裡等著臣妾,臣妾就給他治,如果他不在,便是他拒絕臣妾給他治傷。」
「朕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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