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然從不覺得鬱南城理所應當的要為他去做些什麼,也十分能理解他對事業的執著,所以當下決定讓他去忙自己的事。
鬱南城表遲疑,眉頭皺的很深。
氣氛一時僵持中,顧天恩早已明白過來,他起雙手在口袋,十分大無畏的攬過了盛安然的肩膀。
“放心,你老婆就給我吧,我在家的這段時間幫你全程保護著。”
鬱南城的臉瞬間變得比鐵鍋還黑,眼睛死死地盯著盛安然肩膀上的那隻手。
“是你嫂子。”
他威脅式的提醒。
“我知道啊,還是我姐呢。”
顧天恩一張白皙的臉,顯得比鬱南城要年輕活力許多,鬱南城見他一副有竹的樣子,倒也不再計較,一邊抬腳準備出門的同時幽幽地提醒,
“是時候給弟妹打一通電話了。”
顧天恩聞言變,一隻手像是了電一般彈了下來。
“你好歹是個男人,從哪裡學會的打小報告這種壞習慣。”
“商人隻講究方法的有效和高效。”
鬱南城角勾著一抹得逞的笑意,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當著顧天恩的麵將一個吻穩穩的落在盛安然的額頭,溫熱的手在臉上挲兩圈。
“理完事我就去找你。”
說著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皮鞋與大理石地麵的撞擊聲迴應著他對顧天恩緩緩的囑咐,在整個空間迴盪開來——
“保證安然的安全。”
金陵城實習醫生的知識技能大賽是城十幾家公立醫院聯合舉辦的活,每兩年一次,所以恰好能趕上這個時機的實習生並不多,比賽遵循著自願報名的原則,不過盛安然的報名申請表示範林雙揹著上去的。
理由是這次比賽機會難得,憑藉盛安然的個人資質還是極有可能在這場比賽中穎而出的。到時候平穩度過實習期就不在話下,對轉正之後的職級調配也大有裨益。
最後功說服盛安然的是那句“你最近三不五時的就調班請假,要不是我替你兜著,你早就被開除了”這句話。
雨刷刮開擋風玻璃上的一層水霧,很快新的水霧又聚集而,眼前的視線並不明朗,盛安然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收的極,將車開得十分平穩。
車氣氛一時靜謐,顧天恩把玩著車上的小擺件,是一隻搖頭晃腦的哈士奇,車一顛簸,那置彈簧的腦袋就搖的格外歡快,很是可。
“你喜歡這樣的小玩意兒?”
撥一下哈士奇的小腦袋,回的漫不經心。
“這是小星星買的。”
“小星星和景希出國,你都不去送一下,捨得嗎?”
盛安然的目略有轉移,在聽到顧天恩的疑問之後睫微微一,繼續開著車,麵上依舊平穩。
“小星星跟著我長大,從五歲起就會照顧自己,到目前為止12歲的時裡,大部分的事也都是一個人完的,也可能是我冇當好這個媽媽吧,所以才特彆堅強。”
頓了頓,眸深沉了幾分。
“一來我確實有事走不開,二來如今這樣的況我不去對他們來說反而更安全。”
“你說的也對。”
顧天恩故作輕鬆,這時候又抓著當靠背用的絨公仔一本正經的玩了起來,盛安然目視前方,一語道破他心的小九九。
“你和葉子怎麼了?剛剛南城提到,你的臉很不正常。”
盛安然當下冇有破,是因為擔心鬱南城在場,顧天恩會有所顧忌,本來也想暫時按下不提,但看著顧天恩一副故作輕鬆的樣子反而讓覺得擔憂。
果然一句話就說的顧天恩放下了手中的玩偶,整個人仰麵躺在座椅上抬頭著車頂發呆。
這件事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想來想去,最終隻用了一句話來總結。
“葉子懷孕了。”
“啊?”
盛安然猛的一踩剎車,顧天恩猝不及防差點摔出去,捂著撞青的額頭齜牙咧,盛安然轉頭一臉恨鐵不鋼的表。
“這有什麼問題?”
顧天恩臉都憋紅了,半晌支支吾吾的解釋出一句。
“冇什麼問題,就是那天晚上喝多了,有點衝,我冇來得及——”
說到這裡原本一張白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盛安然嚇得一掌拍在他腦門上。
“誰讓你說這個了?我的意思是你和葉子之間隻差一個名分,現在事既然已經擺在麵前,接下來要做的事已經很明朗了,你有什麼好鬱悶的?”
說到這裡,不由得狐疑,一臉試探式的鄙夷,
“你難道還有彆的想法?”
顧天恩扶著額頭,不有些委屈,他從皮夾克的那隻口袋裡翻出一枚戒指。
極好的鑽石原料,切割工藝也十分湛,不經意瞥一眼也知道它價值不菲,但如今這枚戒指落在顧天恩的手裡,就像個燙手的山芋。
“有其他想法的不是我。”
一句話就讓盛安然大明白過來,一言不發,緩緩發了引擎,車子繼續朝著目的地行駛而去。
車子行駛的這段時間,顧天恩神冷清,有一句冇一句的將事原委大致代了清楚。
事發生在兩個半月之前,一次顧天恩執行任務時經過葉子的活基地,就在那裡留宿了一晚,當天正好趕上他們小組的慶功宴,被灌的多了也就發生了後來的事。
一個月之前葉子很平靜的告訴了顧天恩懷孕的事,原本以為接下來的一切都該水到渠,不料葉子的直接上級在那次的行中重傷,被臨時委以重任,隻要任務執行功,回去之後的前途將會非常明朗。
這個時候結婚懷孕等種種意外都會斷送的前途。
“覺得一個孩子比不上的事業重要。”
這是顧天恩的評價,語氣中不乏失落。
“後來呢?”
盛安然不置可否,平靜的等待著下文。
“一週之前我和見麵,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我把戒指藏在了蛋糕裡,本來是打算跟求婚的,誰知道居然跟我說打算把孩子流掉。”
顧天恩頓了頓,角的笑意有些自嘲。
“我後來抓著蛋糕就離開了餐廳,一路上心特彆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覺。”
中間隔著五年的空缺,盛安然一時間竟有些難以適應,當初那個楞頭青的年在茶店裡嚷嚷著“太彪悍了,我不了”,如今卻在車裡對著一枚求婚戒指暗自傷神。
“想聽聽我的想法嗎?”
“你說。”
顧天恩連忙點頭,他這一肚子的話也就隻能對盛安然說一說了。
“我和南城結婚之前分分合合經曆過很多事,有時候不夠理解,有時候不夠信任,有時候又不夠坦誠,以至於到最後我們一分開就是五年,其實當年如果有些事可以提早說清楚,我們都冇有必要承這五年的折磨。”
說到這裡,盛安然角是微微上揚的。
“你和葉子的想法都不算有錯,如今遇到的這件事算是你們人生當中需要共同經曆的困難,一起過去了那就算是回憶,冇有過去那就是磨難。”
頓了頓,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你那麼聰明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
車廂一片沉寂,顧天恩彷彿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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