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失眠有一段時間了，要吃安眠藥才能睡覺。以前，晚上做題總好睏，得用涼巾敷臉，或者趴著睡一會再做。三次聯考，自己的績一路下，還落到小會的後麵。小會是同年級但不同學校的同學。倆人小學在一起，在一個學校一個班，老師點名，兩個人常常一起站起來。上中學兩人分開了，分彆上媽媽所在的學校。兩位媽媽都是校長。當初們還有個想法：兩個孩子“互換”到對方的學校上學，那樣從住的地方上學近便，從教育的角度也有利。但最終還是“各就各位”，自己“信任”自己的學校，孩子選擇“母校”就是對學校的宣傳。

小慧像媽媽，很要強，在學校一直都是第一。但是，有虛有實呀，——孩子有力，班主任和科任老師也有力呀。

聯考聯批，小慧的績降了下來。的媽媽著急，常發脾氣，想讓孩子考上好學校，自己的學校也要“輝煌”啊。各個學校，尤其鄰近的學校，互相“比”，許多事都跟“是否出尖子”掛鉤的。去年冇出尖子，難的。

一次喝酒，小會的爸爸說：狀元有什麼難的，我想讓誰第一就第一。說的是玩笑，但小慧的媽相信了。多次跑局裡，也去“看”了他兩次。

小會的爸爸是領導，他知道各學校的校長要換，小慧的媽媽“要強”，定要上“好”學校。

考試命題駐地設武警把守，市領導要求指示，嚴格保。考試前試題押運考場。考場實行監考換，考生叉編排考場，考場還設監控錄像，冇有一可鑽。

考試一完，同學們把書扔了，玩啊，放鬆了。小慧很憂鬱，問考得怎麼樣，也不說話。媽媽、老師都著急。

等啊，等績。

公佈了，是在夜裡，可以查分了！

小慧考了第一！

招生的高中領導來電話，還親自來家做工作。電臺電視臺報道，專門訪談，談功經驗。小慧和媽媽應接不暇。小慧媽媽被表彰，學校熱起來，來找的人多得推不開。

小慧想出去，和同學去旅遊。媽媽正高興呢，同意！訂了機票，預訂酒店……

突然傳出訊息，說這次考試出了問題——有人舉報，說要覈查分數，有績不實，說得很，還是實名舉報。市裡很重視，說馬上進行覈查。

舉報人是誰？這得保。有人說是小會的媽媽，小會考得不如底那麼好，雖然考上好的學校冇問題，但是不好看吶，們學校去年出了狀元，今年前十名一個也冇有。有人說不可能錯了，老公主管……有人說，兩個人已經私下分居了……有人說，小會和同學說小慧的績是假的。

還有人說，小會的爸爸勸小會的媽媽撤回“訴狀”。

市紀檢介了，這事進程式，撤不了啦。

有人說，小慧的媽媽去找鄭局，鄭局是大局長。小會的爸爸是副局長——搞小作……

各方焦慮，等待。

要開學了，宣佈了：小慧的績取消。有人告訴小慧，小慧的媽媽在局裡和鄭局大吵大鬨。

小慧吃藥了！吃了一瓶！半夜媽媽睡不著，找藥時發現了，人幫著送醫院，洗胃搶救。

所幸發現得早，尚無大礙。

招生原來答應的學校不要小慧了。但還有學校要，真真假假更有宣傳效果。

小會考上的學校冇有變化。但小會的爸爸接審查。錄績的“老鐵”，開始不認賬，但冇住，因為還有彆的證據。

小慧的同學通過微信告訴小慧，小慧的媽媽去一所“好”學校了。

小會跟人說，爸爸不可能，一定是被人陷害；小慧媽跟……好……

開學了，小慧哪也不想去，想——但媽把藥都收起來了，所有窗都安裝了防護欄。

——“策劃”出走，找個“世外桃源”，

——不讓人知道，不讓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