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在汲郡東北,臨近武郡。
山高起伏,連綿十幾裡。據傳聞站在最高的山峰上能見三十裡外的黃河,卻是有些誇張。
此時七八個衫襤褸的漢子正在此山中穿行。
為首的那人,材壯碩,滿臉淩的胡須,幾乎像是野人一般。隻見他手裡極為輕鬆提著一柄長斧,偶爾遇到攔路的長藤,輕輕一揮,便盡數斬斷。
隨其後的是一個瘦削的漢子,臉頰深深凹陷了下去,但是眼睛極其有神。兩隻手臂比常人略長,背著一張角質強弓,隻是箭壺中的箭隻剩下了兩三的樣子。
其他幾個漢子,稀稀疏疏跟在兩人後麵,有些疲憊,長刀拄地而行。尤其是落在最後那人,滿臉汗漬,行蹣跚,手中的刀幾乎把持不住。
“到底還有多遠啊!”
曾經一縣之主簿,如今淪落為草寇之流,梁師同連唏噓的心都已經用盡了,隻餘一點點卑微的求生意誌,支撐他拖著疲憊至極的,跟隨著程咬金和單雄信,像沒頭蒼蠅一樣,躲閃在遠離郡縣的山野之中。
說起來也是他福大命大,決心歸順牛家寨的強人之後,小心翼翼混在山賊之中,生怕不小心怒了山賊,讓人給悄無聲息地剁了。後來跟著杜二爺轉移,與程咬金的年團匯合。相比其他山賊來說,這些個年山賊看上去還算良善一些,梁師同便死皮賴臉跟隨著這夥年,也不管年山賊們的鄙視目。在之後的逃跑過程中,牛家寨眾人被楊浩單槍匹馬追來,幾乎殺了個全軍覆沒!梁師同再次僥幸逃生,最後和幾個年山賊跟著單雄信,逃進深山中躲了起來。
那次程咬金傷極重,養了半個多月才恢復過來。
若不是單雄信冒險從楊浩麵前將他搶走,恐怕世間早已經沒有程咬金了。
一夥人如驚弓之鳥,在深山荒野中藏了一個多月,直到天氣轉寒,凍得他們立不下,才壯著膽子離開。
下山第一件事,便是打聽了一下‘瓦崗寨’的所在,然後直奔東郡而去。
這是單雄信的主意。
其實瓦崗寨這個地方,還是從楊浩口中得知的。
單雄信心想,既然能被楊浩誤認為是瓦崗寨的人,興許這個瓦崗寨也是個山賊盤踞的地方。既然已經無路可退,另尋一山頭,也是順理章的了。
一開始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詢問瓦崗寨的所在,直到問了大半天,才發現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瓦崗寨在哪裡的時候,一夥人心中才嘀咕了起來。
不會是聽錯了吧,還是就沒有這個地方啊?
單雄信帶著懷疑的心,領著眾人繼續向東漫無目的的尋找。直到經過一個小小的渡口,才從一個漁翁的口中得到了瓦崗的下落。
原來瓦崗寨在東郡!
眾人如獲至寶,馬不停蹄去了東郡,但是趕到漁翁說的地方之後,眼前的一切讓所有人都呆了。
瓦崗哪裡是什麼盜賊山寨!而是一片河縱橫的荒蕪之地!方圓十幾裡地,因為河道經常泛濫,草木叢生,本就沒有半點人煙!
單雄信一夥人大失所,心灰意冷之下,在瓦崗逗留了兩個月,最終還是決定返回東平郡。雖然牛家寨已經覆滅,但是東平郡畢竟是他們家鄉,地理更悉一些,再次落草為寇也相對容易很多。瓦崗當然也不錯,尤其是生存方麵,各種的魚蝦野,產富。若是要當太平順民,瓦崗倒是不錯的選擇,可惜這一選擇卻不在單雄信和程咬金考慮之中。
四月初,一行人離開東郡後,避開河道和道,專挑山野之路行走,了便采些野果或者狩獵野,行速略有些緩慢,兩個月時間才剛剛趕到汲郡的博山。
“單大哥,我們東平郡的鉅野澤可比瓦崗大多了,你見著肯定會大吃一驚的。”一個灰頭土臉的年山賊追上走在前麵單雄信,向後者解釋道。
“哦。”
單雄信淡淡回了一句。其實他是濟人,距離東平郡並不遠,就算年山賊不說,他對鉅野澤也有些瞭解。
“單大哥是曹州人,如何不知道鉅野澤!”
最前麵程咬金的聲音傳來。
“啊!曹州,原來單大哥家鄉就是東平郡臨郡啊!”年山賊驚呼道。
可能是年驚呼的聲音有些大,不遠樹上一聲撲楞響,一隻大鳥飛向了天空!
“大鳥!”
幾個年山賊皆抬頭仰,有些驚喜。
“我來!”
單雄信低喝一聲,弓箭已經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手中。
吱——弓如滿月,箭似流星!
蓬!
大鳥子被穿,晃晃悠悠地從空中落下。
“中了!”
“單大哥真是神箭手!”
年山賊拍手好,其中兩人趕去了大鳥落下的位置,把戰利品帶回來。
“有口福了!找一地方,生個火,這大鳥可著呢!”
“好嘞!”
程咬金吩咐了一句,其他幾個年已經爭先恐後去撿柴火和收拾大鳥了。
搖頭笑了一下,程咬金在單雄信邊坐下,兩人背靠著樹乾,剛要說話,突然林中一聲馬嘶聲突兀響起!
聽聲音居然就在大鳥落下的位置附近!
“有人!”
單雄信和程咬金同時從地上彈起,飛掠而出。
……
青年剛往大石上靠了靠,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聽到頭頂上空一聲哀鳴,心中不由一驚!
隻見一團白影從天而降,就落在了青年主仆二人的大石邊上,把旁邊捱得近的一匹坐騎嚇得驚聲嘶!
“……”
年仆從看著從天而降的大鳥,目瞪口呆。
這時山林中的腳步聲已經清晰可聞,主仆二人已經能約看到有人朝這邊奔來。
“啊——你們是誰!”
從山林中出來的年山賊,突然看到眼前出現的兩個人,也嚇了一跳,紛紛出長刀,戒備了起來。
青年看到對方出長刀,反而放鬆了許多。
隻看這幾個人刀的架勢還有步伐,青年自信即便赤手空拳,也能將他們打的爬不起來。
嗖嗖——
這時又有兩人朝這個方向飛掠而來,青年心頭微震!
“是高手!”
青年立刻就判斷出後來的兩人,非同小可。
“咬金大哥,單大哥,你們怎麼來了!”年山賊愣了一下。
程咬金並不說話,向前走了兩步,盯在青年的臉上,沉聲道:“你們是何人?”
青年淡淡道:“行路之人,恰巧經過此,在此歇息一會兒。你們呢?”
程咬金將手裡的長斧往後一塞,嗡聲道:“我們也是趕路的。”
“……”青年聽得角一。
隨攜帶著如此巨斧,怎麼看都不像是趕路之人!
年仆從顯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一臉戒備著突然現的牛家寨眾人,往自家郎君邊靠了靠。
“這隻大鳥是我們打下來的。”程咬金指了指青年腳下。
“請便。”
青年閃讓了讓。
程咬金示意一個年山賊去把大鳥撿回來。
“咬金大哥,他們的馬不錯,一匹怕是值好幾百兩銀子……”另一名年山賊,眼睛賊兮兮著青年主仆的坐騎,垂涎滴。
程咬金本能覺到青年似乎不好招惹,不過轉眼見那兩匹馬,目也不由直了直!
“果然是好馬!要不要順手截了呢?”
就在程咬金心戰搖擺不定的時候,單雄信一把扶在了程咬金的肩頭!
程咬金微微一愣。
“對不起,打擾了!兩位請便!”
單雄信沖青年抱了抱拳,轉拉著程咬金離開。
青年目閃了閃,著單雄信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樣子。
“走了,都回去了,你們不是肚子了嗎?”
單雄信拍了拍幾個年山賊,催促大家離開。幾個年山賊著兩匹近在咫尺的駿馬,不捨。不過被單雄信喊了一聲,也隻好忍痛離去。
“在下李,日後幾位若是有難,可去林上坊尋我。”
青年著單雄信離開的背影,突然開口說道。
單雄信渾一震,停下腳步,再次抱拳道:“原來是李郎君!幸會!”
李微笑道:“不知好漢尊姓大名?”
單雄信沉默了一會,黯然道:“某賤名不足掛齒!李郎君客氣了!”
遂不再言語,拉著程咬金等人離去。
李站在原地,注視單雄信離去的方向良久,才吐了一口氣,道:“李衛,收拾好行囊,咱們也走吧!”
年仆從應了一聲,好奇問道:“郎君,你為何跟那山賊報上姓名?”
李笑道:“便是我不報姓名,那人恐怕也認識我!”
“啊,真的嗎?”
名李衛的年仆從咋舌道。
李微笑不語,仔細回想方纔單雄信的神態,越發堅信自己猜的應該錯不了。
“觀其手似乎是大隋軍中之人,卻不知犯了何事,以至於落草為寇……”
李心中暗暗好奇著,與仆從上馬,再次啟程。
此行目的在北方以北,還有很遠的路要走,耽擱不得。
……
“單大哥,你是不是認識剛才那人?”
在回去的路上,程咬金忍不住問單雄信。別看他外表獷,其實細心如發。
“算是吧。”
單雄信點了點頭。
“很厲害?”程咬金眼睛一亮。
單雄信苦笑道:“咱倆加在一塊或許能贏他,不過,有一個人肯定是躺下的。”
程咬金驚訝道:“這麼厲害?”
“你以為呢!”
單雄信沒好氣道,“天下厲害的人多了去了,李當然算一個……還有那楊浩,更是如此!”
“楊浩!”
程咬金聽到單雄信提到楊浩,眼睛頓時赤紅起來,拳頭的啪啪作響。
單雄信安道:“說起來,其實是我們先惹的楊浩,也怪不得他下狠手,嘿,秦王府,這仇怕是報不了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了!”
“可是那人殺了大頭領啊!還有小五和小七……”
程咬金眼睛通紅道。
單雄信聞言嘆了口氣,無話可說。
時間恩怨仇,大多是理不清楚的。自己與楊浩之間,牛家寨與楊浩之間,皆是如此。一旦開始了,也許就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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