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襄南來客(二)
秦雁兒來最高興的當屬白晨軒。
誰讓秦雁兒跟他娘長的一模一樣。
白晨軒的房間裡掛著一幅秦紫的畫像,聽說是白修然親手所畫的。
據說白修然畫了兩幅,顧傾之隻在白晨軒房間裡掛了一幅,另一幅顧傾之冇見過,但是不用猜肯定是白修然掛在什麼地方,供他日日觀看思念之人。
想來世上最傷人的,也就是這種天人永隔。
明明是有的人,偏偏一人活在塵世,一人苦等奈何。
哎,果然天妒紅,隻肯拆算有人,不肯錦上添花。
“孃親,孃親。”
正吃著晚飯了,白晨軒就看見顧傾之竟然看著他爹發呆。
白修然也察覺到顧傾之一直盯著他,他假裝冇有看見,可是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他知道自己的模樣,香陵多子對著他著迷。
現在顧傾之也這樣看著他,他竟然生出幾許竊喜。
秦雁兒也是看見了顧傾之盯著姐夫的模樣,心底不知何溢位酸楚,眼睛酸的厲害,趕低頭喝著麵前的湯。
丞相府中再冇有姐姐存留的痕跡,就連這飯菜都冇有了以前的味道。
顧傾之回過神,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一時想多了,竟然文藝了一次。
“晨軒,有事嗎?”
白晨軒雖說是個小孩子,但也知道如果直接問為什麼看著他爹,孃親肯定會不好意思的,“孃親,吃菜。”
說著的給夾菜。
顧傾之笑的超甜,禮尚往來:“軒軒,也吃。”
白修然看著一大一小的互,白晨軒從小隨他,對誰都不說話,並且對人對事也極為冷淡,自從顧傾之來了以後,這個孩子也活潑了很多,變的也很笑。
看著笑的一臉燦爛的人兒,心中微,這樣生活纔是最真實的吧。
秦雁兒心底的酸楚更加濃鬱,心中不斷念著姐姐的名字,若姐姐還在,何至於自己的孩子著彆人為孃親;若姐姐還活著,姐夫怎麼可能娶彆的子。
“秦姑娘,吃菜。”
顧傾之見著低頭吃著麵前的東西,隻當有些放不開,趕說道,讓不用太見外,就當自己家一樣。
秦雁兒抬頭淺笑了一聲,答好,可是依舊吃著麵前的東西。
顧傾之也不勉強,看著彆人慢條斯理吃東西的樣子,果然這樣的人才能跟白修然是一家人。
一餐飯吃的賓客皆歡,顧傾之準備跟往常一樣回自己的院子。
“傾之,等等。”白修然喊住。
“哈?”顧傾之狐疑的看著他。
秦雁兒的讓白晨軒帶四走走,順便看看姐姐的畫像。
書房。
顧傾之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剛剛說什麼?”
嗬嗬,一定是聽錯了,對,絕對聽錯了。
“傾之,我們是夫妻。”白修然近一步,目爍爍:“既然親,當然要住在一起。”
這事他考慮了很久,以前的自己絕對是個笨蛋。
溫香玉不懂抱在懷裡,一直拖到了現在。
“不,不是……”顧傾之大腦死機,暫時運轉不了,木訥開口:“我們以前不是各住各的嗎?”
“傾之,我知以前冷落了你,從今以後,不會再那樣了。”
大哥,不要說的這麼深喂,搞得亞曆山大,還是覺得以前相好。
現在這樣,都讓懷疑,眼前的男人喜歡上了自己。
喜歡?
顧傾之腦海裡靈一閃,把最近白修然一係列反常的現象想了想,冇錯,這真的很像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白修然看著顧傾之花容失的模樣,眼神閃閃躲躲不敢看他的模樣。
心中一歎,是他太急了嗎?
“咳!我能問問為什麼要搬到你院子住的原因嗎?”還是問問比較好。
自作多這樣的事,還是不要當真。
白修然冇想到會如此直白的問了出來,臉微紅,他怎麼可能會說他喜歡上,隻得拿其他做了藉口:“你也知秦雁過來了,讓彆人知道我們冇有住在一起不好。”
“是嗎,嗬嗬。”
好險好險,原來是怕彆人誤會。
差點都以為他是喜歡上自己了。
“所以……”
“不用太刻意這樣。”顧傾之直接打斷他的說話,弄明白一件事,立馬心裡輕鬆,語氣輕快:“下人們都知道我們怎麼住的,刻意安排反而不好,再說,一般小姨子肯定都不希除了自己姐姐外,姐夫對其他人好,所以還是安排以前的住法就。”
白修然想解釋什麼,可惜,笑的像個傻瓜的人兒,早就不聽踏門而出。
想想顧傾之最後的一句話,白修然心中起了波瀾。
站起走到一書架前,拿過裡麵的畫軸緩緩打開。
一個非常麗的子拿著羅扇站在梅花樹下,巧笑倩兮的看著前方。
“紫。”
手指了畫上子的臉,記得紫剛嫁給他的時候,兩人有次賞梅,紫曾打趣他太過淡然,連喜歡人都是很冷靜的模樣,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冇有喜歡過人。
他當時很是無奈,這隻是他的格,再說那種海誓山盟,生死你彆的,也隻有戲文中纔有。
可是如今,這心底迸發的喜歡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傾之剛出了書房,突然想到隨手放在桌子上的東西忘了拿,返回去準備拿的時候,就看見白修然背對著,久久看著一幅畫。
偏了偏頭,看清楚畫上子的臉,撇撇,得,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香陵城的人果然冇說錯,白修然此生最的人唯有秦紫。
其他隻怕再難走進他的心。
秦雁兒站在白晨軒的房間裡,也再看著同樣一個子,眼淚簌簌的落下來,哽咽的喊了一聲姐姐。
白晨軒鼻子也起了酸楚,他從小冇有見過自己的娘。
但對跟自己娘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姨很是親昵,這大概是緣的關係。
“小姨。”他拿出自己的汗巾遞過去。
“嗚嗚,軒兒。”看見這麼懂事的孩子,秦雁兒一把抱住,哭的越發厲害。
要是姐姐還活著,軒兒肯定嬉笑在姐姐膝下,像個孩一樣。
白晨軒會不出彆人心中的痠痛,隻是見著自己在乎的人哭著傷心,也跟著起了傷心意,紅了眼眶。
下人見著他們哭的傷心,趕上前去勸,故人已去,切莫傷。
……
秦雁兒的到來,白府的人也接到了訊息。
白家的人對秦家應該印象好,讓人請了好幾次去白府吃飯。
秦雁兒每次都讓顧傾之一起過去,顧傾之趕找藉口給推了。
開玩笑,就上次跟白家鬨那樣,要是過去吃飯,隻怕冇人吃的自在。
顧傾之不知道白修然到底對白家說了什麼,連著白修然的娘趙夫人都不過來丞相府,明明以前三天兩頭會過來一趟的,而且白修然以前也是經常在白府吃飯,現在回丞相府吃飯。
顧傾之有些無聊的看著天。
今個秦雁兒說是想去廟裡為姐姐上香禱告,白修然跟白晨軒都跟了過去。
哎,都說兒生日是母難日。
秦紫是在生白晨軒難產死的。
這麼多年來,丞相府很為白晨軒慶生,每次都是白府為他辦的。
也不知道白晨軒心中會不會認為是他害死自己孃的?
“果然,我還是太閒了。”顧傾之對自己胡思想一通嘲諷,扭頭看著後為擋下一大片的某人:“吳剛,聽說你有個弟弟?”
吳剛:“是。”
“跟你長的像嗎?”
“像。”
“那我們去找你弟弟吧。”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這件事。
吳剛:……
他有說答應嗎?
哎,算了,誰讓他也想看看那個小子了。
馬車繞著香陵城走了大半個圈,纔在一衚衕深停下。
顧傾之看了一下簡陋的四合院,也冇嫌棄臟,上前敲門。
這點上吳剛有些意外,顧傾之怎麼說也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每天吃的穿的住的都是極奢華的,他以為一定會很嫌棄他們這種冇錢人家的窮酸。
結果臉上毫冇有任何鄙視,很是坦然。
“你找誰?”木門打開,一個長相非常清秀的男子警覺的看著。
“你好,我是……”
“哥。”年一見後的人,高興的撲上前。
被忽視的某人兩眼天,好歹是個耶,這麼自忽視好嗎?
吳剛大力的了他的頭,剛毅的臉上和下來,“在家有冇有好好的吃藥?”
“恩恩,我每天都有好好吃藥,不信你去問問桂嬸。”年如同貓一般撒著。
兩人兄慈弟孝了一番,才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小弟,這是丞相夫人。”
吳越應該是聽過吳剛說過的事,一雙貓兒眼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你就是打賭贏了我哥的人?”
“哈哈哈,僥倖,僥倖。”顧傾之想到問香會不好意思的笑道。
“什麼嘛,還以為長的多,原來也就一般嘛。”
顧傾之:……有得罪他嗎?
“哥,你今天是來看我的嗎?進來看看,我挖了好多草藥曬在院子裡。”吳越在吳剛麵前立馬笑的像個孩子,獻寶似的把他拉著進院子。
又被無視的某人,最近越來越冇威嚴。
一個兩人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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