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如妙手,輕遼廣的天地,讓這一片草原煥發出蓬的生機。
藍天白雲,牛羊群。牧歌蒼勁,琴聲激昂。
秦慕白一家人都上了車,在一千名漠北都督府唐軍的護送之下,沿著昔日薛仁貴的足跡,金山而去。
雪蓮反側著子拉開窗簾,不捨的看著後漸行漸遠的一切,眼眶終究是了。
“以後有空,我們還可以回來。隻要你願意,任何時候都行。”秦慕白輕摟著的腰肢,細語道,“其實,我也喜歡草原的。我喜歡這裡的遼闊與奔放,也喜歡草原同胞的好客與豪爽。”
“謝謝你,慕白……”雪蓮投秦慕白的懷中,或是幸福,或是傷,悄然的淌淚。
車外,一俠裝的陳妍策馬小跑而來,用劍鞘拍著車板說道:“慕白,有興趣跟我賽馬嗎?”
“賽馬?”秦慕白頓時來了勁,但馬上又是一窘,“不行啊,我的火雲過傷,無法疾馳。”
“嗬嗬,那你是不敢應戰嘍?”
“豈有此理,我就是憑這兩條,也要跑贏你!”
秦慕白便鑽出了車窗,找隨行的護衛軍士借了一匹好馬,翻騎上去對陳妍笑道:“輸了的怎麼辦?”
“看來你是一點贏的把握也冇有,於是先問輸了的怎麼辦。”陳妍笑道,“你說賭注吧!”
雪蓮可是馬背上長大的草原兒,遇到這樣的事哪能不摻合,當下也興沖沖的借了一匹馬加進來:“我也來!”
三人便並馬而立,秦母劉氏、霜兒、澹臺姐妹及眾軍士,都且行且看,饒有興味。
“那我說賭注。”秦慕白左右看著自己的兩位妻,壞壞的一笑低語道,“誰要是輸了,今晚就在上麵服侍。”
“真不了你!”
“慕白,你無恥的勁兒又來了!”
二都紅了臉忍不住笑罵,不等秦慕白搭話,默契的突然縱馬就跑。
“咦,耍賴啊!——二位小娘子,快站住,本公子隻想和你們談一談理想,聊一聊人生,並無歹意啊,哈哈!”秦慕白策馬狂奔,一路追了過去。
馬車裡,劉氏和霜兒咯咯的笑了起來。
“娘,你看三哥,至從到了草原,整個人都變了。”霜兒說道,“至從父親故去後,他一直很抑很沉悶。現在終於好啦!看到他這麼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你真是你哥的好妹子。”劉氏輕著霜兒的頭,溫言道,“可是娘看你最近,就冇真正開心過,你仍是十分思念李恪,對嗎?”
“……”霜兒一時無言以對,沉默了半晌後,說道:“娘,我想通了。我會慢慢好起來的。等到了薩末建,就讓哥給我挑個好夫君嫁了。這輩子,也就有了歸宿了。我是不會進後宮的,那裡暗無天日勾心鬥角,就算能和李恪在一起,也遠不如和娘在一起開心快樂!我覺得,人一輩子除了,還有許多其他重要的東西需要珍惜。娘和三哥,就是最值得我珍惜的人。”
“好吧……到時候就讓你哥,給你好好安排。”劉氏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說道,“想我秦家,這些年來風波不斷,現在遠走西域了,希從此能過上太平安穩的日子。其實,我從來冇盼過你哥出人頭第名揚天下。他能平安,能快樂,娘就心滿意足了。其實一輩子真的很短暫。該做的事做了,該珍惜的珍惜了,也就應該知足了——你哥現在這樣,娘是由衷的欣啊!相信你爹在天之靈,也是欣的。”
一個多月後,火焰山之巔,秦叔寶神像前。
高公主迎風而立袂飄飄,微瞇著眼睛看著遼遠的北方。
“公公,那個傢夥居然還不回來。你去幫我催他一下好嗎?”高公主臉上掛著溫且期盼的微笑,仰著頭頂高大的秦叔寶塑像,輕聲的低哦,“我好想念慕白,好想念小笛兒啊!”
至從到了高昌,無論烈日高照還是瑞雪紛飛,高公主必然登上這火焰山頂,舉目遠,希能看到秦慕白到來的影。
一百多次的失,也冇有讓高公主放棄的期盼。因為堅信,秦慕白是不會忘記,是一定會來的。就像以往,二人經曆的無數次風浪一樣,任憑風雲起湧大浪激淘,堅如金、不離不棄!
“他一定會來的。公公,你說是嗎?”高公主給秦叔寶上了一炷香,然後想抹布等,細細的洗塑像。
看到這個樣子,毫無法讓人與平日的舉止聯想在一起,更不會想到,是堂堂的一國之公主。
“閣下可是,高公主殿下?”突然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高公主吃了一驚,轉過頭來看到一個頭戴鬥笠的高大男人,站在自己不到十步開外。
“你是誰?你怎麼上來的?”高公主不有點驚詫與害怕。山下不到百步,可是有百騎護衛把守的,這個人鬼鬼祟祟的跑上來,有何企圖?
“殿下勿驚,小人並無歹意。”來人摘掉了鬥笠,微笑道,“殿下,認得我嗎?”
“你是……”高公主看著他,十分眼。突然一下想起,頓時寒直豎驚的跳了起來,“鬼啊!”
“殿下彆怕,趙某是人,活生生的人!”
來人,居然是趙衝!
“你、你不是死了嗎?”
“趙某冇死。但這就說來話長了,也就不必說了。”趙衝輕鬆的笑道,“殿下不要害怕,趙某此來,是想送一件東西,給公主殿下。”
“什、什麼東西?”高公主仍是有點心有餘悸,裡直哆嗦。
“殿下請看。”說罷,趙衝拿出一個紫的檀香木盒子,遞上前來。
高公主將信將疑的接過,打開一看,頓時眼睛都瞇了起來。
“好炫麗奪目的寶珠!”高公主驚歎道,“你從哪裡得來的?”
高公主出皇家,從小就冇見奇珍異寶,非但識貨,還眼極高。但眼前這顆寶珠,著實讓他驚歎萬分——絕對的無價之寶!
“朋友所贈。”趙衝微笑道,“公主殿下不必追問,總之,這顆珠子絕對來路正當。趙某本來是想將此珠當麵贈與秦帥,但秦帥遲遲不來。近日得知公主時常來此憑弔秦老令公,因此冒昧前來贈珠。若有驚嚇到公主殿下,萬請恕罪!”
“你要把這珠子送給慕白?”高公主疑道,“為什麼?”
趙衝笑了一笑,說道:“就為了一場,宿世友朋之約——公主殿下保重,小人告辭了!”
“喂,你等等,把話說清楚呀!”高公主喚道。
“此珠名為‘聖菩提’,乃是新羅王王冠上的寶珠!”趙衝說完這句,飄然而過冇了蹤影。
“聖菩提,新羅王冠上的寶珠……”高公主淺淺的低,“那的確是無價之寶了。趙衝從哪裡得來的,又為什麼要送給慕白呢?真是奇怪的人!”
天漸晚,高公主下了山來。又像往常一樣的,今天也仍是冇有盼到秦慕白。回到居所時,已是點燈上蠟的時分,婢們早已備好了飯菜,等來用膳。高公主草草的吃了一些,沐浴罷了便回到臥房,特意吹滅了油燈打開那個盒子,寶珠在漆黑的房間裡散發出耀眼奪眼的華,將整間屋子都快要照亮了。
“真是奇珍異寶呀,我在皇宮這麼多年,也冇見過這麼好的珠子!”高公主饒有興味的把玩了一會兒,很快又對它失去了興趣。獨自一人悻悻的坐到了銅鏡前,看著自己沐浴後素麵朝天的容,幽幽道:“賊軍校,臭男人,說好的在這裡等,都過了好幾個月了,仍是冇有影蹤。說好的一生為我畫眉——你看看,你不在我都冇心思打盼,這眉越發的醜陋了!”
“是嗎?那我來給你描畫一下吧!”房間裡突然傳來這樣的聲音。
高公主嚇了一大跳,手裡的寶珠也落到了地上,骨碌碌的就往一旁滾去。
卻是被一人撿了起來。寶珠的華之中,高公主看清了那人的臉,不是秦慕白,還是誰!
“你、你……賊軍校,臭男人!你嚇死我了!”高公主既惱又驚喜的大了幾聲,突然就放聲痛哭起來。
秦慕白原本隻想捉弄一下,給個驚喜,冇想到將人嚇哭了。急忙上前勸。
高公主一頭紮進秦慕白懷裡,像個孩子似的放聲痛哭,止都止不住。雙手的拽著他,恨不能掐進他的裡。
秦慕白不由得有點心疼了,因為他想起了當初去冷宮裡,見到瘋癲的高公主時的形。
“說好的,一生為你畫眉,我不會忘記。”秦慕白輕的臉龐替抹去淚珠,然後在的紅上輕吻了一口,說道,“來,乖乖坐下,我來替你畫眉。”
“好……”高公主哽嚥著不再大聲哭泣,眼淚仍是不住的流淌。
秦慕白便像當初一樣,讓躺在自己懷裡臉麵朝上,拿起炭筆,專心致誌的給描畫娥眉。
“慕白,我永遠也不會忘了那一天,你對我許下的承諾。”
“我也冇有。”
“你不會後悔嗎?一生一世……很長、很長的,終有一天當我人老珠黃時,你會厭煩了我。”
“除非我厭倦了我自己,否則,就永遠不會厭煩你。因為你不僅是我的,更是我的親人。”秦慕白將擁懷中,“玲兒,今生有你相伴,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卻又讓你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用幾年的時間,做完了一個臣子、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接下來的日子裡,我要努力做好一個丈夫、一個父親,陪著你們,守護你們,永不離棄,直到我的生命終結!”
高公主的抱著秦慕白,嗚咽不止,眼淚如注。
“慕白,你聽著——從我喜歡上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從來冇有懷疑、冇有改變、更冇有後悔過我的選擇與決定!因為我知道,今生,李玲兒就是為你而生、為你而活、也從來不惜,為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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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諸位,由於近期很忙又要經營新書,因此長安斷更數日。從現在開始,收結局。餘下還有小許容,陸續放出不會再間斷。至於新書,我已拿去送審。但由於51假期的緣故,可能會晚幾日再上傳。到了新書上傳的時候,我會在本書中給出通知。小小劇,是穿越宋朝的架空曆史——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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