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想讓我當寡婦不?六兩的份驟然出來,對沐雲瑤的影響很大,回宮路上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錦蘭有些擔憂:「小姐,您沒事吧?」
「沒什麼事,就是覺有些措手不及。」沐雲瑤想起赫連璃離開時的模樣,不由得嘆息一聲,六兩的份遲早要公之於眾,到時候,不了又是一場風波。畢竟和鉞王的份都很敏,再加上六兩這個落魄的北疆王族,這熱鬧就大了。
「小姐,如果實在不行,不如就讓六兩先離開一陣子。」
「六兩雖然不經常出現在人前,但他的存在不是,很多人都是知道的,這個時候讓他離開,反而會讓人覺得其中有見不得人的,徒惹人非議。」
錦蘭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六兩雖然來自北疆,但小姐當初收留他的時候並不知道他的真實份,認真算起來也沒什麼大問題。」
「話是如此說,但我問心無愧,別人卻說不得會多想,再加上北疆公主的態度,就算沒事,恐怕都會惹出事來。」北疆這次來的目的絕對不單純,又有個從中作梗的李家,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
錦蘭不由得心中難:「奴婢愚鈍,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幫不到小姐。」
「沒什麼,眼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是,眼看著您和鉞王殿下的婚期就要到了……」小姐和鉞王殿下好不容易纔走到一起,眼看著好事將近,如果這個時候被那些人破壞,想想都覺得憋氣。
沐雲瑤眼中泛過一冷冷的芒:「沒事,若是他們敢出手……那就借著我和鉞王親之機,讓他們一下夠教訓!」和鉞王相知相許,婚禮辦不辦得好並不在意,無非就是被攪和的一團罷了,而那些人,想要對付他們,就看手段夠不夠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北疆那邊再沒有什麼的作,崚王、晉王和李家也不約而同的安靜了許多。整個京都詭異的保持著平靜,可平靜之下,是看不見的暗洶湧,隻等著找到一個突破口驟然發出來。
沐雲瑤叮囑好綵等人看好霓雲坊,之後便不再出宮,安心待在宮中待嫁。
按照大瀝朝的習俗,準備親的男在婚期之前三個月是不能見麵的,不過和鉞王之間的婚期定的倉促,再加上沒有人刻意督促,兩人也就默契的忘記了這回事。
不過眼看著已經是元宵佳節,再過三日,就是他們兩人親的日子,這個時候的確不宜再見麵了。
元宵節是鉞王的生辰,兩人雖然憾不能一起度過,但是想著再過幾日就能親,結為夫妻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便覺得不算什麼了。
沐雲瑤站在臺階上,抬頭看著夜空,眼神沁涼如夜。
錦蘭拿了狐裘披風給沐雲瑤披上,輕輕地將披散在後的髮攏出來,輕聲說道:「小姐,天寒冷,還是回殿中去吧。」
沐雲瑤搖搖頭:「我總覺得心中不安寧,你和錦巧先回去歇著吧,我再待一會兒。」
「……是。」看沐雲瑤態度堅決,錦蘭不敢再勸,隻能退回殿中,將碳火燒的更旺一些,又叮囑了錦巧去準備薑湯,這纔在殿中安靜的等候。
夜風吹過,寒意濃重,沐雲瑤抬起手,放在邊輕輕地哈了口氣,這個時候,格外的想念鉞王,他的手掌寬大,且總是很乾燥而溫暖,總能夠將的手暖的熱乎乎的。
正垂眸想著,忽然覺眉間落下一點涼意,抬頭去,隻見天空中有白的雪花洋洋灑灑的飄下來。
沐雲瑤一愣,隨即微微的揚起角,拎起旁錦蘭留下的宮燈,踏著雪花走出殿外。
玉華宮是皇上單獨劃分出來給懿德長公主居住的,宮殿修整的奢華,院落也很大,在宮中僅次於太和殿,就連皇上居住的養心居都比不上。
大殿後麵栽種了梅林,取得都是耐寒且花期早的寒梅,有花匠們心嗬護,前兩日已經有花芽長出來,現在應該開花了。
沐雲瑤提著宮燈走向殿後,繞過迴廊,忽然停下腳步。
梅林中,一道人影正忙忙碌碌的佈置著,他頭髮和肩膀上落了薄薄的一層雪花,卻全然的顧不上在意,不時的蹲下來從一側的大箱子裡拿出一盞盞冰燈小心的擺放在地上。
沐雲瑤睫微,有雪花落在的睫上,瞬間化一顆細小的水珠,讓眼睛都跟著泛了紅,下嚨口的酸,讓語氣顯得輕快一些:「四爺,大半夜的,你在這忙著嚇人嗎?」
梅林中忙碌的影驟然一頓,連忙轉過頭來,俊的麵容宛若冰雪,眼中卻帶著一懊惱和焦急:「瑤兒,你怎麼突然到梅林來了,我……我還沒有佈置好。」
沐雲瑤走上前去,拿出手帕將他髮和上的雪花拂掉:「四爺,雪都下大了,您傻乎乎的還折騰什麼呢?」
暖黃的宮燈芒照在沐雲瑤的臉上,讓整個人多了幾分朦朧之,鉞王低頭就看到眼中濃濃的心疼,忍不住抬手握住的手腕,剛剛到纔想起來自己方纔拿冰燈拿的手指冰涼,連忙又將手攏回袖中:「我……我聽皇姑姑講你不能出宮賞燈,不想讓你覺得心中憾,所以在梅林為你佈置一片燈海。」
沐雲瑤咬住下,心中一時間滾燙不已:「我怎麼不知道四爺什麼時候這樣傻了,你一個人要佈置到什麼時候,而且,你沒看到都下雪了嗎?你也不知道披上披風,如果我再不來,等你佈置完,自己就被凍冰燈了。」
鉞王忍不住揚起角,將沐雲瑤整個抱在懷中,又覺得這樣不能表達自己的欣喜,索抱著左右的晃了晃,像是抱著最寶貴的寶貝一般:「為了給瑤兒佈置冰燈,我就算是凍死也值了。」
沐雲瑤雙手按在他的口:「你若是凍死,想讓我當寡婦不?」
鉞王連忙搖頭:「披著披風不方便,總會不小心打翻冰燈,我力深厚,不怕冷的,瑤兒不用擔心,我還要陪你白頭偕老呢,可不能留你一個人。」
她驕傲跋扈,笑靨明媚指著他鼻子,道:“你完了。趙鈞默,你愛上我了,你永不能再愛他人了,因我不許。” 經年流轉,他卻淡淡地道:“明晰,能不能有些肚量容下她。” 當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站在了敵人的陣線上,當所有人都心存同情之情安撫從她手中偷去丈夫的女人,當所有人視她這個正妻為毒蛇猛獸囂張狠毒時,她漸漸死寂了下去。 他忍痛將她死死摟在懷:“是我對你不住。再看我一眼一眼便好,就一眼……”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