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覺到他的在我後站著的，是最後走進王家屋子的司辰，而睿睿方纔注視的正是司辰所在的地方。

當外婆的視線隨之落在司辰上時，我整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隻見，外婆稀疏的眉微微皺了一下，眼神裡閃著一讓我捉不的亮。

雖說外婆年紀大眼睛花，可腦子卻不糊塗，定然知道小鬼隻得是誰。

許是在王家裡，並沒有立刻說什麼，而是快速轉過視線，與王一起觀察著小睿睿的狀況。

幾分鐘後睿睿醒來，已和從前一樣生龍活虎。

外婆說早夭的孩子和流產的不一樣，它們是見過這個世界的，也更留這個世界，它並不想害睿睿，它隻想借著睿睿的一下被家人疼的覺。

聽完這番話，王已經泣不聲。

時至今日，我還記得當年王一家因失去那個小生命而悲慟的模樣，眼睛突然有些酸。

離開時，外婆還叮囑王，讓跟兒子兒媳商量一下，最好給孩子立個牌位，讓它有個安之所，不再孤苦飄零，逢祭日年節給它準備些禮，也不枉它在這世上走了一遭。

王連連應著。

——

回到外婆家短暫的一路上，我一句話也沒敢說，生怕開啟話匣，外婆就會提起剛才的事。

可讓我意外的是，外婆並沒有提及那件事，而是慈的說：「小雪，你陪阿轍看會兒電視，我給你們做午飯。」

我微微疑了下，還是說道：「我幫您打下手。」

幫外婆摘菜時，我總是有意無意的看看，心想著，那隻小鬼已經說的那麼明白，而外婆當時看著我和司辰的眼神也很是奇怪，不可能不知道什麼吧？

正琢磨著這些，我便見到背對著我淘米的外婆在臉上抹了一把，就像是抹眼淚。

我心底猛地一，小心翼翼的來到跟前，本想看看外婆是不是真的在哭，便見轉過臉，將洗好的米放進電飯煲，說：「把菜放下去屋裡陪阿轍吧，剩下的我來做。」

「外婆，就讓我留在這幫您吧。」

外婆拗不過我，便也沒再趕我走。

祖孫倆難得單獨在一起聊聊天，但外婆說的最多的還是希我好，希我和蘇轍和和的一直好下去。

現在聽到這樣一番話，再結合著外婆反常的舉止，我心裡有著一說不清楚的，雖然什麼都沒有破，但我仍舊有種什麼都知道的覺。

——

直到晚上，淳樸簡潔的三間瓦房裡依舊縈繞著一層怪異的氣氛。

睡前，我沒敢再央求外婆跟我一起睡，並不是不想，而是擔心一個不小心就會去證實外婆是否已經知曉司辰份的事。

我躺在被窩裡翻來覆去好半天才睡著。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外屋似是有說話聲，因著想聽真切，不由往炕邊挪了挪，試圖與棉門簾更近一些，卻意外發現司辰並不在我旁邊。

棉門簾外的對話是這樣的：

「你說你不是阿轍，怎麼可能？」

這是外婆的聲音，我聽後心底像是被人狠狠揪住，正想出去阻止司辰，不讓他胡說八道時，便已聽到悉的男聲響起來。

「當暮雪將我當是蘇轍時，我也很意外，但我不得不承認，我並非蘇轍。」

「不可能。」外婆篤定的說：「我不會看錯的，雖說我不知道你為何不記得，但我能肯定你就是阿轍。」

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

我也跟著陷沉思中，外婆是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了嗎？

蘇轍火化那天是我親自將他推進焚爐，又親手把他的骨灰捧出來，真正的蘇轍是不會再有的。

許是未得到司辰的回應，外婆質問的口吻說：「既然你說你不是阿轍，為何還與小雪有了夫妻之實？」

門簾外的司辰依舊保持沉默，而我卻下意識的擰眉頭，完全沒料到外婆竟然連我們有沒有夫妻之實都知道了。

我一直深信外婆不簡單，老人家能看出眼凡胎看不出的事很正常，但也不至於連這種事也看出來吧？

這也太邪乎了？

「哎……這都是命喲。」外婆嘆著氣，又說：「小雪這孩子從小沒了爹孃，終於找到一個兩相悅的男人，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事已至此，我還能說什麼？」

「節哀。」司辰語氣平平的說。

外婆接著說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兒嗎？」

「您請說。」

「小雪是個對待從一而終的子，我看得出，你在邊很開心。我也知道，你並沒有傷害，而的一生對你來說不過彈指瞬間，若認定你，我求你別拋下。」

許是見司辰猶豫，外婆繼而又說：「我自知大限已到，有你照顧，即使我不在了，也不至於沒有依靠。」

門簾的我捂住，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原來外婆一早就知道了司辰的份，從打司辰進門起，便一直在試探他觀察他，就在現在，還在懇求司辰能像蘇轍一樣好好照顧我。

雖是極力忍，可我還是不小心哭出聲來，非常輕微的一聲，但已然覺到棉門簾外麵似乎突然安靜下來。

我立刻爬進被子，將頭埋進被窩。

不多時，我便覺旁的被子被人輕輕掀起一角，跟著一抹泛著涼意的子進被子裡。

我裝睡。

本以為他會靜靜的就像昨晚那樣躺在一邊，可他似乎距離我越來越近。

雖然蒙著被子，但我能覺到他此刻在注視著我。

他的視線不停的在我上遊走，最終定格在我的腹部，因為他的手正附在上麵。

我想掙紮，卻發現自己的不了，我惱怒的想問他做什麼，張開了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我有些慌了。

下一秒，我覺到他的大掌在我腹部輕輕了一下，作略微有些僵，爾後他湊近我耳邊低低的說：「我討厭意外，但突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