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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空迎上清亮又深邃的眼波「殿下是慨在帝王家不易，不由己吧？」

獨孤漱溟冷哼一聲，知道又要被他諷刺。

李澄空嗬嗬一笑。

獨孤漱溟蹙眉瞪他。

「殿下，試問天下人，誰又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便是皇上，不也是一天到晚要呆在皇宮，無法自由自在的暢遊天下？」

獨孤漱溟冷冷道「他要是想，當然可以。」

李澄空笑了笑沒反駁。

要想暢遊天下，或者拋開皇位，或者不管天下穩定與否。

覺得為公主不自由，豈不知平常人更不自由，不僅婚姻不由己，生死也不由己。

自己便是最好的一例。

縱使融合了超算，懷絕世武功，還不是被得狼狽不堪，得來到神京為知機監的太監、委於公主府，暗中窺伺機會對付七皇子。

還一直苦心而無功，找不到機會，隻能強忍焦躁耐心等候。

縱使自己是天下最頂尖的高手，縱不是第一也是前幾名了，卻還要步步小心，不敢肆意行事，不敢大殺追風神捕，不敢殺七皇子。

想想是何等的憋屈？

而為公主，再怎麼鬧騰，至不必擔憂命之危。

這已經是無邊幸福之事。

人都是貪心的，不知足，得到的不以為然，得不到的才最珍貴。

「殿下不如出去躲一躲。」李澄空道「那位九皇子見不著你便是。」

「晚了！」獨孤漱溟冷冷道「父皇已經下令諸皇子公主不準離城。」

李澄空笑了笑。

獨孤漱溟蹙眉「難道出城？」

李澄空道「皇上會如何罰你？」

「怕是還會罰我閉門思過。」獨孤漱溟道。

「不會這麼輕。」

「再重的話，罰俸？應該不是，那就想不出來了，反正不至於圈了我。」獨孤漱溟道。

又不是造反，也不是骨相殘，便不至於圈。

罰俸也沒什麼用，錢不夠用母妃能補，公主府人不多，花費不大。

李澄空道「那就走吧。」

獨孤漱溟出笑容，明艷不可方。

府裡的人絕不敢出這般主意，反而要勸自己別違父皇命令，謹小慎微，唯恐落下罪責。

唯有李澄空膽大敢胡來。

扭頭看向蕭妙雪蕭梅影「你們兩個去準備，注意瞞著蘇姑姑，隻有我們三人走！」

「……是！」蕭妙雪瞪一眼李澄空。

這真是個餿主意，公主一定會被重罰的，到時候罰的可不是他！

「去吧。」獨孤漱溟擺玉手。

兩隻好離開，剛走出幾步，一個秀侍匆匆踏上湖上迴廊，來到小亭前，襝衽行禮「公主，玉妃娘娘傳公主進宮。」

「嗯，我馬上過去。」獨孤漱溟頷首。

侍退下。

「我進宮一趟，儘快回來。」

獨孤漱溟剛要走，卻被李澄空喚住「殿下！」

獨孤漱溟看他。

李澄空道「這個時候，殿下還是別進宮的好。」

獨孤漱溟蹙眉，若有所思「你是說，這可能是父皇吩咐的？」

「就怕你進得宮就出不來了。」李澄空緩緩道。

獨孤漱溟道「母妃不會如此！」

李澄空笑了笑「玉妃娘娘不會如此，可皇上呢？……梅影姑娘，請你去看看來者何人。」

蕭梅影答應，飄飄而去。

蕭妙雪瞪他一眼。

他還指使起自己姐姐了，拿他自己當什麼了？這裡可是公主府，自己與姐姐隻聽公主的吩咐！

片刻後，蕭梅影飄回到小亭「公主，來的是明殿的莫公公。」

獨孤漱溟輕哼「差點兒上當，……你們兩個快去準備，我們午夜便走！」

「是。」兩答應一聲便走。

李澄空道「殿下，不能等午夜了，現在就走。」

獨孤漱溟眼波一閃，輕頷首「梅影妙雪，趕收拾，一刻鐘便出發！」

蕭梅影遲疑「小姐，現在走的話，恐怕瞞不過蘇姑姑，一定會攔著我們的。」

「這樣罷，我與殿下先走，梅影姑娘妙雪姑娘你們隨荊統領隨後追過來。」

「這樣最好。」獨孤漱溟道。

李澄空染，覺到迫，要爭取儘快出城，怕晚了出不去。

「可是公主……」兩皆遲疑，看看李澄空，一幅不放心模樣。

獨孤漱溟道「我去孝陵給皇祖父上香，你們跟過來便是！」

「……是。」兩隻能答應。

獨孤漱溟看向李澄空「你要拿什麼東西？」

李澄空道「拿一個包袱便走吧。」

他所有家當都放在了天，包括換洗的裳，五花八門裝備之類，拿一個包袱掩人耳目。

「梅影，給我也收拾一個包袱，馬上便走。」

「是，公主。」蕭梅影飄飄而去。

蕭妙雪跺跺腳也跟上去。

李澄空也飄走。

獨孤漱溟也飄出小亭。

片刻後，李澄空背著包袱回來，小亭裡不見獨孤漱溟。

再片刻，蕭梅影與蕭妙雪也拿著一個包袱出現，仍不見獨孤漱溟。

恰在此時，先前的秀侍匆匆而來，怔了怔「梅影姐姐，公主呢？」

「有何事？」

「玉妃娘娘邊的王西園總管來了，請公主進宮呢，娘娘召見。」

「嗯，知道了。」蕭梅影擺擺玉手。

秀侍退下。

剛退出後花園，獨孤漱溟飄飄踏著湖水來到小亭。

已然換了一幅裝扮。

麵如冠玉，修眉鼻，變了一個英俊人的青年男子。

隻是一看鬢角與脖頸便看得出破綻，知道扮男裝。

獨孤漱溟道「我們從後門走。」

蕭梅影道「公主，這一次是王公公親自過來，看來真是玉妃娘娘急召呢，說不定有急事。」

獨孤漱溟蹙眉「妙雪，你去將王西園帶進來。」

「是。」

片刻後，一臉忠厚相的王西園手執玉拂塵，絳袍飄飄，進到小亭恭謹抱拳「見過公主殿下。」

「王西園，母妃喚我何事？」

「殿下，老臣也不知。」

「父皇可是在明玉宮裡？」

「是。」

「……好了，你去吧。」獨孤漱溟道「跟父皇與母妃稟報一聲，我去孝陵給皇祖父上香了！」

王西園頓時遲疑。

獨孤漱溟明眸微瞇，語氣加重「嗯——？」

「……是，老臣遵命。」王西園苦著臉答道。

獨孤漱溟看他離開，忙道「趕走。」

飄出幾步沒見李澄空，又飄回來，瞪向他。

李澄空道「殿下，現在跟先前又不同，依我看，還是別走了。」≈lt;!--ov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