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漱溟道：「據我所知，好像朝廷並沒有這個訊息吧？」

「鐵西關那邊著不敢報。」董大同搖頭道：「如果朝廷知道了，不知多人的帽子要丟！」

如果問話的人不是獨孤漱溟，他也絕對不會聲張，畢竟他父兄都在鐵西關。

獨孤漱溟蹙眉沉。

李澄空道：「難道就因為這個，所以放流雲鐵騎關，襲我們這一行？」

「不至於。」董大同道：「他們再膽大也絕不會幹出這種事來。」

「那你覺得，流雲鐵騎怎會關的？」獨孤漱溟黛眉輕蹙：「肯定是有人放他們關的。」

「這樣的事，絕不是一兩個人能幹得。」董大同臉沉肅的道：「應該是一夥人，甚至整個邊關上下串通。」

獨孤漱溟的臉沉肅。

整個邊關與外敵勾結，一旦大雲鐵騎真想侵，隨時能叩關而進，燒殺搶掠，屆時將有多百姓遭殃？

雖說現在大月朝兵強馬壯，不怕他們侵，偏師深境未必會討得了好果子，卻能造不可估量的損失。

李澄空道：「紙包不住火，難道鐵西關的事就沒有一人捅到朝廷？」

「沒有。」董大同搖頭道：「上下一，這件事很難捅到朝廷的。」

「朝廷的巡按呢？」獨孤漱溟道。

董大同道：「巡按也不想出這樣的事，不但鐵西關上下要罰，皇上的臉上也無。」

李澄空道：「那就不怕皇上追究？」

董大同搖頭道：「失職之罪比起捅出這件事來，不值一提。」

李澄空失笑，慢慢點頭。

恐怕一境之的造反不會被獨孤乾放在心上，但捅出來確實丟臉。

即使捅出來，也要先行鎮，恐怕也要派鐵西關的兵馬鎮，而不捅出來，鐵西關的兵馬也要鎮。

待鐵西關的兵馬將他們鎮之後，那個時候再出來，追究責任纔是最適合的。

獨孤漱溟忽然臉微變。

李澄空皺眉，手按上後背。

董大同頓時變。

他沒想到李澄空如此大膽，直接公主的子，何等冰清玉潔尊貴之軀，怎能隨意？

李澄空皺眉道：「沒想到還有此變。」

獨孤漱溟這會兒臉已經染了一層白霜，臉微微發青，看起來冷得厲害。

董大同忙道：「公主殿下……」

李澄空抬頭看他一眼：「董將軍，今天就到這裡吧，改日再跟將軍請教。」

獨孤漱溟輕頷首：「去吧。」

「……是。」董大同隻能站起，擔憂的看一眼獨孤漱溟，慢慢後退出小亭。

蕭妙雪忙上前：「公主？」

李澄空閉上眼睛，散發出灼熱氣息，好像一個火球在熊熊燃燒。

小亭裡好像被劃分兩個世界，獨孤漱溟前世界是冰冷如寒窖，獨孤漱溟後世界則灼熱如烈日炎夏。

蕭妙雪與蕭梅影擔憂的盯著獨孤漱溟，看出不妥，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澄空頭頂白氣蒸騰，臉肅然。

「老爺……」袁紫煙輕聲道。

李澄空道：「不妨事，你們退下吧。」

蕭妙雪看向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黛眉已經出現了霜花，蒼白，輕輕點頭。

蕭妙雪與蕭梅影袁紫煙隻能退出小亭。

李澄空低聲道：「殿下你這玄功果然玄妙，是天地影響巨大。」

「嗯。」獨孤漱溟輕頷首。

李澄空道：「那就糟糕了，日後冬天就是最難過的，恐怕度日如年。」

「無妨。」獨孤漱溟淡淡道。

這些都是為宗師的代價，付得起。

李澄空嘆一口氣。

原本說好的報仇呢？

小本本上的仇全都變了欠債，自己現在麵對獨孤漱溟是債臺高築，償還不了。

一個時辰之後，獨孤漱溟臉漸漸恢復，小亭裡也慢慢恢復了溫暖。

「唉……」李澄空長長嘆一口氣。

獨孤漱溟睜開明眸，笑了笑：「一些苦而已，比起當初母妃所的痛苦，不值一提。」

李澄空起離開。

獨孤漱溟笑笑。

夜中，鵝般的大雪仍舊簌簌而下，越來越厚，周圍已經變了白雪的世界。

李澄空在夜空中飄飄而行，不時丟擲一塊塊玉佩。

後半夜，眾士卒發現山穀裡竟然沒有隨著大雪而冰冷，反而變得越來越溫暖。

待到天明時分，山穀裡溫暖如春。

山穀裡溫暖如春，山穀外白雪茫茫，經過一夜不停的飄落，大雪已經兩米厚，比人高。

董大同沒讓眾人閑著，而是派人出去鏟雪，剷出一條路來，保證他們能夠行走。

大雪不停簌簌而落。

他們剷出的路很快又被遮住，住。

但山穀裡的士卒們卻毫不覺得冷，反而舒服無比，溫暖如春的山穀與外麵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山穀變得溫暖之後，獨孤漱溟的寒發作起來便緩和，憑藉藏於小天的大紫神功力足夠得住。

李澄空或者坐屋裡練功，或者去小亭裡跟獨孤漱溟對弈，閑談，談天說地。

獨孤漱溟多數時間也在練功，想儘快抵達大明境。

「錚錚錚錚……」天空忽然傳來琴聲。

琴聲高臨悠遠，彷彿傳自天外。

李澄空皺眉，看向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也莫名其妙。

這樣的大雪天裡竟然飄來琴聲，怎麼都覺得古怪。

李澄空沒覺得琴聲有殺意，而且琴聲彷彿並不是以力激發，而僅僅是琴聲。

此琴應該是一種寶，所以能夠傳得這麼遠，破開鵝大雪飄到山穀。

琴聲綿綿如瀑，悠悠不絕。

袁紫煙側耳傾聽，讚歎道：「此人琴技高招。」

李澄空並不通技琴，看向獨孤漱溟。

獨孤漱溟是琴大家，名師傳授，正若有所思的傾聽著，出陶醉神。

李澄空沉片刻，一晃消失在小亭，下一刻出現在天空，過鵝大雪看向遠方。

琴聲彷彿從四麵八方傳來，很難通過聲音來追蹤琴聲。

李澄空朝著一個方向飄去。

他離山穀從十裡變二十裡，三十裡，然後一折返回，不再追蹤琴聲。

這琴聲確實很古怪，明明在某，追過來卻偏偏沒有，好像永遠在自己的前方。

他不想中調虎離山之計，直接回到山穀，飄落到小亭裡，發現山穀裡的士卒們都在側耳傾聽。

獨孤漱溟們也一樣，麵沉醉之。

李澄空卻不覺得這琴聲多好，尋常而已。

琴聲悠悠，依舊沒有殺伐之意。

李澄空靜靜等著。

ps:今日更新完畢，坐了一天的高速，累得沒力氣，勉強寫會降低質量，今天就先三更啦，回到家，明天會多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