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鵬程也有點心梗,問:“又要幹嘛?”裝醉博同的戲碼已經失敗了好嗎?
卻見陸慎非繞過沙發,走向包廂門:“你收尾。”很快也沒了人影。
留下一屋子不明事態的懵群眾。
以及一個被灌醉又被潑酒的韶儒偉。
費鵬程乾笑:“剛剛,是不是酒撒了?”
銀荷華雯的幾人:你說呢?
費鵬程圓著場:“嗨,不小心,都喝多了,拿不住酒瓶了,不就這樣了麼。”
又用目掃過全場,端出自己費總的架子,半奉勸半威脅:“別說話,知道嗎。”
停車場。
從煦剛上車,正要合上門,副駕門被拉開,陸慎非坐了進來。
也不看從煦,座椅按鈕一調,自顧閉眼躺下。
從煦看著他,緩緩帶上車門,挑了挑眉鋒:“這就是你的醉了?”
陸慎非躺在副駕,閉著眼睛:“央湖灣。”
從煦拉上安全帶:“你不是該躺著裝死麼。”
原本是這麼計劃的。
剛剛也是這麼執行的。
失敗了。
陸慎非還閉著眼睛:“我估計我裝死,你會直接下車。”然後打車回去。
從煦開著車:“送一下是可以的。看在你幫我喝酒的份上。”
陸慎非睜開了眼睛,躺靠著,借著停車場的燈,靜靜地看著從煦,肯定的語氣:“和韶儒偉有過節?”
從煦沒答,開著車。
陸慎非:“你到今天,還是不肯說?”
從煦卻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埋怨,也不是反諷,是平鋪直敘地表達一個事實。
他不知道,陸慎非不知道。
車子開出地庫,駛上地面,迎向夜。
陸慎非看著從煦的神,也跟著斂進了黑暗中。
從醫院到今天,這麼長時間,他們第一次,坐在一起,聊起過去。
陸慎非:“你以前有提過被人欺負,我問的時候,你說沒什麼事。”
從煦忘了從前,但可以猜測出多年前的心態和做法:“你那麼忙,我和你說了,怕影響你工作,耽誤你時間。”
頓了頓,“我不想影響你,也不想耽誤你。”
我總想諒你。
繁華的城市夜,如洪的織車流,靜謐的車廂,分離的舊。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從煦平靜地說著:“我回來之後見過方鉑禹了,你給了他一張資產表,我也會把自己這邊的資產拉一張表出來。”
陸慎非無言。
從煦:“我爸媽家裡,我房間屜裡有張卡,是你的名字,”應該是陸慎非以前給他用的,“那張卡我這次一起帶回來了,也會還給你。”
陸慎非靜靜地看著從煦。
視野裡,車後視鏡上,掛著一冰藍的水晶鏈子。
“但我可能……”從煦暫時還不太確定。
這份不確定,不是因為他在猶豫,而是因為他還要再好好想一想。
從煦坦道:“我可能會和你分鹿橙,你做好這個準備。”他不是只要權,還要公司。
後視鏡上,藍的水晶鏈子上,吊著一個持劍的卡通小人。
陸慎非見過,在去劍虹拜訪的時候。
劍虹的老板諸侯介紹,劍虹當年在站評出了“五劍”,這五把劍,分別代表劍虹網最頂尖的五個作者。
劍虹給這五個作者分別設計了不同的卡通人,再分別持不同的五把劍。
陸慎非記憶力向來不錯,諸侯一一介紹了,他就記下了。
如今,代表作者“敘幕”的卡通小人,正掛在水晶鏈上。
一瞬間,陸慎非腦海裡串聯起了很多東西,最後定格在業臭名昭著的侵權網絡劇《昨日月2》。
陸慎非忽然道:“停車。”
從煦一愣,偏頭看副駕。
陸慎非:“我有事,回趟酒店。”
十分鍾後。
龍秀十一層,電梯廳。
大家正等著電梯,其中兩人架著喝得人事不省的韶儒偉,韶儒偉帶出來的年輕男生跟在旁邊。
電梯抵達,梯門敞開,大家正要進去,卻見陸慎非去而複返。
費鵬程:“唉,你怎麼回……”
陸慎非沒有多言,電梯裡走出來,衝著韶儒偉的方向,走近了,二話不說,抬就是一腳,正中豬腹心,連帶著旁邊架著胳膊的兩人一起踹翻在地。
眾人:“????”
陸慎非冷冷地盯著地上睡死的禿頭豬,掃了眼旁邊一臉懵的年輕男生:“韶儒偉醒了,跟他說,合作免了,以後看到我,記得繞路。”
年輕男生:“……”
他真的只是一個被帶出來見世面、應酬、等著公司力捧的小鮮。
這圈子也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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