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江樓之宴國公府的梅苑甚是安靜。
由於秋姨娘現在有孕在,葉國公便專門調派了自己邊的護衛守著梅苑。
秋姨娘一直讓人盯著侯府,等著護衛的訊息。
劉嬤嬤腳步穩健地走進屋。
端來了安胎藥,笑著提醒道。
「姨娘,這是老爺今早特意讓人送來的葯,您趁熱喝吧。」
秋姨娘看了一眼那烏黑的葯,捂了捂鼻子。
「難聞死了,拿開些。」
劉嬤嬤滿臉堆笑,勸道。
「姨娘,您現在懷有孕,這葯喝了對肚子裡的孩子好。」
說著,用目示意外麵院子裡還有葉國公派來的護衛守著。
秋姨娘馬上會意,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
「把葯給我吧。」
劉嬤嬤伺候著秋姨娘喝完安胎藥後,便關上了房門。
房間,秋姨娘低了聲音問道。
「小賤人還沒回來麼。」
劉嬤嬤微微弓著腰。
「回姨娘,還沒。馬車一直停在鎮遠侯府外。」
秋姨娘眼微瞇,眸中含著些許冷。
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了自己的小腹。
「聽說那丫頭的及笄禮,現在是杜氏在辦。」
「沒錯,姨娘。我聽說那杜氏為了給大小姐做新鞋子,還特意去向老夫人的婢巧兒請教呢。」
秋姨娘冷哼了一聲,言語中儘是不屑。
「那是在向老夫人獻殷勤呢。」
劉嬤嬤聽出秋姨娘話裡有話,低聲道。
「姨娘,奴婢瞧著,那杜氏不像是個有非分之想的。」
秋姨娘抬眸看向劉嬤嬤。
「嬤嬤,你這是許久不待在宮中,連人都不會瞧了麼。
雖然我以前也認為杜氏是個不爭不搶的,但現在,我們凡事都要提防。
難保那杜氏不會是下一個鍾氏。」
劉嬤嬤覺得有理,便能沒有再說話。
恭敬地站在旁邊伺候,腦子卻一直在著。
許久,秋姨娘不經意地問了句。
「那個猴三現在安排得如何了?」
「姨娘放心,人好著呢,但他說欠了一筆賭債,想要我們先給他點銀子還債。」
秋姨娘微微嘆了一口氣。
難免想起了夏蟬嬤嬤。
「你看著先給點兒吧,好歹夏蟬也伺候了我那麼多年了。
見著猴三,別忘了提醒他。
銀子我有的是,但如果他不能把事兒給我辦好,我給的可就是冥錢。」
劉嬤嬤躬行禮,「是。」
和梅苑相距甚近的苑,葉蔓菁正在質問邊的婢。
「你說,我那件珠串明明放在盒子裡的,怎麼就不見了!」
婢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喊冤。
「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沒有瞧見……」
葉蔓菁抄起桌上的茶壺,向著那婢的腦袋猛地砸去。
「嘭」的一聲重響。
「啊——」婢慘了一聲。
滾燙的茶水潑了一臉。
兩隻手捂著臉,痛的在地上打滾。
「好痛,奴婢好痛啊,小姐饒命,饒命啊……」
呼聲引來了外麵的婢靈芝。
靈芝是在紫檀被發賣後來到葉蔓菁邊伺候的。
而原本是秋姨娘院子裡的人。
看到屋發生的事兒,靈芝很快就反應過來。
「小姐,這婢犯了錯,讓人打一頓就好了,您何必親自手呢。」
葉蔓菁那雙布滿沉的眸子瞪了一眼還在地上打著滾的婢。
「了我的東西,砍了的手腳都不為過。」
被熱水潑了的婢抓著葉蔓菁的腳,哭著辯解。
「不是,不是我,小姐,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
靈芝看到葉蔓菁眼中的厭煩之意,便幫著踢開了那不知死活的婢。
「誰給你的膽子二小姐的。」
說完,暗暗地看了一眼氣得不行的葉蔓菁。
誰都知道,二小姐現在肯定不是為了丟失的珠串而生氣。
這幾天二小姐的脾氣越來越古怪。
尤其是每次從老夫人那兒回來後,二小姐勢必會對著下人發一通無名火。
即便沒有丟東西,也會有婢遭殃。
「二小姐,大小姐的及笄禮馬上就要到了,您不是說要為準備禮的嗎。」
靈芝將葉蔓菁的注意力引到了及笄禮上。
葉蔓菁猛地轉頭看向靈芝。
「說起我那大姐姐,現在還沒回來嗎?」
靈芝搖了搖頭,回答說。
「奴婢也不知道。」
葉蔓菁翻了個白眼,罵道。
「蠢貨,不知道就去問吶,還傻站在這裡幹什麼。」
靈芝被罵習慣了,便非常淡然地退了出去。
屋,葉蔓菁地攥著手中的帕子。
那雙眼睛裡全都是嫉恨與不甘。
及笄禮……
恨不得早點讓葉卿那個小賤人陷萬劫不復的地步!
到時候楚王就會知道,葉卿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不要說楚王了,璃王肯定也會氣得殺了那個賤人。
隻要葉卿一死,那茍延殘的大夫人也蹦躂不了多久。
等姨娘坐上了主母的位置,就是國公府的嫡了。
葉蔓菁越想越興,麵變得猙獰而可怖。
「葉卿,這輩子,你註定要被我踩在腳底下……」
傍晚,最後一抹昏黃的留在了地平線上。
街道兩旁的小攤小販都已經準備收拾東西。
漸漸的,原本熱鬧的街市變得冷清。
而在這蕭瑟的秋日裡,時不時傳來北方哀鴻之聲。
但蕭瑟隻是片時的。
一旦了夜,小攤小販們便會再次聚集。
夜幕下的皇城,頗有一派鼎盛之風。
江樓對著的驪江上,高大的畫舫如同於水麵上漂浮著的宮殿。
畫坊歌舞昇平,與江水迎合。
貴公子們包下一兩個歌姬,著音。
江樓,靠著圍欄而坐的,是按照葉卿所吩咐,扮北燕商人的柳無澈。
柳無澈上了兩撇鬍子,頗有幾分商販的模樣。
他化名為劉澈,後跟著的幾個小夥計也都是暗衛所扮。
何德何能兄弟二人早早地就來到瞭江樓。
他們瞧見柳無澈所裝扮的北燕商人,立馬絡地打起招呼來。
何家兄弟之後,其他幾間鋪子的老闆們也都聞訊趕來。
幾個人一起了座,各自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何德首先擺出了自己的目的。
「劉兄也知道,我們幾個都是做香料生意的。
聽聞劉兄從北燕而來,而且帶來了好貨,不知道劉兄可否讓我們開開眼?」
何德話音剛落,後忽然想起一道悉的聲音。
「何老弟,我說你怎麼不在鋪子裡,原來是跑到這兒來了啊。」
來人正是錢萬貫。
他臉上堆滿了明狡詐的笑容,徑直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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