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說的沒錯，風凌月就是他的肋，也是他的命脈。

這座孤峰要遠遠高于域森林的天門之路，但和天門之路還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沿途修竹倚松、蘭芝繞谷，啼鳥飛鳴、清香彌散。眼中所看，耳中所聞，鼻中所嗅，指尖所，無一不清晰真實。

蕭越走越覺到這里的恐怖，能夠將虛無幻化如此幻境，遠遠超出了蕭的認知，心中忽然生出一分好奇。

“九，你巔峰時期可以做到這一點嗎？”

九似乎陷了良久的思考，等到蕭都以為九已經沉睡冥想的時候，九的聲音才冷不丁的響起來。

“不能。”

連九都做不到嗎？

“不過我可以舉手毀滅十萬幻境。”

原本的驚訝與失瞬間變驚愕無語，蕭了下額上流下的汗。

“大仙人，當我沒問過。”

據山下目測，那道芒應該在半山腰，蕭擔心那些人在幻境中呆的時間太長，會損傷本，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如果能夠功找到靈石，或許有機會破掉這些幻境，那麼就能夠將那些人解救出來，明知道那些人未必對他心存善意，搞不好還會影響到他找尋隕日槍，但蕭天如此，也沒有辦法。

一時間趕到半山腰，眼前出現一座寬闊的平臺，四周仙鶴踱步，銀瀑飛濺，而在平臺的正中間，放著一張石桌，一黑一白兩個老者坐在石凳上，面對眼前的棋盤苦苦凝思。

驟然在幻境中見到這般景，蕭頓時停下腳步，細細打量起兩個老者來。

左邊的黑袍老者黑白發，沒有半黑發，而右手白袍老者則是白袍黑發，更不帶一縷銀。

兩個人都是一派仙風鶴骨，不時有仙鶴夾來靈芝漿果，供二人下棋品酒。

“不要告訴我這也是幻境？”

“難不你小子以為這是真實的？”

蕭當然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但未免也太過真實，要什麼人才能夠制造出如此真的幻境，如果不是九提醒，蕭即使會心生疑慮，也絕對不敢斷定眼前所看到都不過是幻影。

“不過這兩個人倒并不是憑空虛構的，現實中的確有這兩個人，被它截取幻影，然后投放到人的大腦中，生出真實的幻象。”

蕭搖搖頭，“越說越玄乎。”

當下也不管那兩個幻影，四尋找那縷芒的來源，這座山峰的雖然奇高，實際徑柱卻不大，但是蕭來來回回找了幾遍也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難道那縷芒也是幻影？還是控幻境的人將芒熄滅？

蕭搖了搖頭，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那縷芒絕對是真實的，而這些幻境分明就是以那縷為本源制造的，如果芒熄滅，幻境也會消失。

那麼，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蕭四細細掃視，目最后停滯在對弈的黑白兩個老者上，心中忽然一。

在石桌后面，有一銀屏障，兩個老者坐在那里看似隨意，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的位置正好擋住了那個屏障，讓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景。

難道源就在那道屏障后面嗎？

蕭緩步朝屏障走去，兩個老者似渾然不知，依舊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棋盤上。

經過那些仙鶴時，蕭忍不住出手了，真實的覺再一次讓蕭對自己的認知懷疑起來，這哪里是什麼幻覺，分明就是實。

“別分心！”九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我說過，并非是制造一切幻境，而是讓人在心中產生這樣的幻覺，你之所以會覺得真實，只不過是因為你對自己的認知沒有自信而已。”

蕭承認九說的沒錯，他的確一直心存懷疑，越是在心里強調所看到所及到的都是幻境，越覺到周圍一切的真實。

即使蕭心中并沒有畏懼，但是蕭卻意識到，能夠擊敗人的并非只有畏懼的心理，還有很多其他的緒。

就在這時，清亮的聲音忽然響起。

“年輕人，你貿然訪問仙山，卻沒有毫拜訪主人之意，不覺得自己太過放肆無禮了嗎？”

蕭正準備繞過兩個老者，陡然聽到白老者的聲音，渾霎時間生出無限驚懼，掌間金源氣沛然而發，凝聚九尺長槍。

蕭自問不管出現什麼恐怖的事，都不會讓他如此張，但是他深以為是幻覺的兩個人突然開口說話，這一幕實在太過出乎蕭的預料，整個人頓時像繃的弦一般。

略一沉間，蕭已猜測到，這恐怕也是控制幻境之人控的，只不過能將方圓數百里的所有幻境控到每一個細節，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既然山門而不拜，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蕭驟覺大地一，心里憑空生出很不好的預，源氣翻涌下意識向空中一躍，只見腳下大地裂，山石如鋒刃般重重突起，似大地春筍連綿不絕。

蕭運轉源氣，形連連拔高，那些石柱像是鎖定蕭一般，不停地沖上來。蕭剛才一躍十分倉促，形到達七丈已經到了極限，所幸剛才見機的早，尚有可為之地，掌間純槍金縱橫，凝如實質的源氣化作槍芒，將那些石柱紛紛擊斷。

略一息間，蕭再度向上拔高數丈，那些石柱終于停止涌，原本空曠的地面上布滿無數石柱。

蕭人在半空，緩緩落在石柱之上，眼神已變得凝重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自己心中生出的幻覺？”

剛才如果慢了一點，蕭已經被這些石峰貫穿，現在雖然功躲開了，想想也不由有幾分后怕。

主要是蕭本就沒有想到，幻化出的兩個幻影能夠攻擊，所以雖有準備，卻沒有做出任何的防范。

“別那麼怨氣沖天的，你又沒有半點損傷，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蕭無語，了額上的汗，九說穩妥時比什麼都穩妥，說不靠譜時，也沒有人比他更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