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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第二百零五章 活體解剖(上)

暮青未到過嶺南,但對嶺南實不陌生,想了想,迄今為止數次聽過嶺南。書趣樓(www.shuqulou.com)

烏雅阿吉是烏雅族人,這圖鄂族的分支居於嶺南,已遭滅族。

蕭文林是嶺南的寒門子弟,如今正和崔遠、賀晨、柳澤,以及朱子明、朱子正兄弟在江南謀事。

先帝的五皇子,也就是傳聞中弱多病的五王爺,其外祖是嶺南王。

還有,世也與嶺南有關,外祖母如果真是圖鄂聖的話,當年兩人曾在嶺南生活了一段日子,娘興許就是在嶺南出生的。

“五王?嶺南王?”魏卓之覺得隻有五王嫌疑最大,“昨夜的殺手足有三四百人,這人數在別的地界倒不算什麼,可出現在皇城腳下,主使之人必定能量不小。嶺南王乃我朝唯一的異姓王,我相信他有這本事,可是……理由呢?”

嶺南王中年喪,視外孫如命,元黨脅迫多年,心有不甘是必然的,可這些年來一直沒有作,忽然有所大,竟是派人伏殺江北水師都督?

怕江北水師練

元黨看重江北水師不假,但江北水師的兵力和練兵的時日都與江南水師有不小的差距,將來兩軍戰,任誰都覺得江北水師是勢弱的一方。如果嶺南王想削弱元黨的勢力,那何必自己出手江北水師?借何家的刀不是更好?

魏卓之邊猜測邊看向步惜歡,步惜歡眉宇間融著些倦意,懶懶地道:“無需理由。”

“啊?”

“朕不想知道理由,隻想知道是何人。”步惜歡著帳外,眸涼如山間秋雨,漫不經心,殺機

查出是何人,殺!無需問理由。

魏卓之聳聳肩,無言以對。

“既有活口,審問就是了,何需猜測那麼多?”這時,暮青從巫瑾邊站起來,在魏卓之猜測主使和理由的時間裡,為巫瑾上好了藥,起時淡淡的看了魏卓之一眼,“下回智商不線上時說話,至不會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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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卓之:“……”

何謂智商不線上,魏卓之不懂,但一聽就知不是好話。

巫瑾笑了笑,暗暗鬆了口氣,今日在山上看為那些將士整理容時的樣子,他還真有些擔心,如今看還有心思調侃人,他就放心了。

“有活口也未必問得出,他們未必知道雇主的份。”魏卓之提醒暮青,他是江湖人士,知道江湖規矩,殺手行事隻問銀兩,不問雇主的份,否則,他何需在這兒猜測?

“當然,如果你想問出他們的份,那就另當別論了。”魏卓之起往帳外走,“我來吧。”

江湖殺手一般不敢出賣組織,他們上都藏有劇毒,事敗時為防遭人嚴刑供,通常都會選擇自殺,所以昨夜他們先點了那些殺手的道。但想要從他們裡問出東西來可不容易,他為江湖人士,知道如何審能讓他們吐出實來。

“讓月殺陪你去。”步惜歡淡淡地道。

“本王這兒有蠱毒,可借魏主一試。”巫瑾也淡聲道。

魏卓之回頭看了兩人一眼,開始默哀,刺月門的手段冷至極,萬蟲蝕心的滋味也不好,相比這兩人,他覺得他和善多了。

“不必了。”這時,一道清音傳來,三個男子循聲去,見暮青大步往帳外走去,“我自己來。”

水師大營裡沒有牢房,殺手們被押在前營角落裡的一座放雜的營帳裡。

十幾個人被點了大反綁在地,蒙麵的麵巾已被摘下,暮青進了帳中,開口便問:“你們之中可有頭目?”

殺手們不能口不能言,暮青卻在人群裡一掃,一指角落中的一人,“他!提出來!”

營帳中間立著三柱子,月殺將人提出,綁在了中間那柱子上,隨後出了營帳,守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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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惜歡、巫瑾和魏卓之一同進來,看見暮青立在那殺手麵前,冷聲道:“我要知道你們的雇主是何人,你們是何人。”

魏卓之扶額而笑,嘆氣。

好一個我要知道!可他們不會說的。

“不說?”暮青看那殺手冷淡的眼神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並不意外,反而平靜得出奇,“我喜歡鐵膽忠肝之人,你是。”

那殺手眼神嘲諷,話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要刑。

鞭刑,烙刑,杖刑,剮刑?不過是皮之苦,死前熬一熬罷了。

暮青冷淡地看著他,像是沒看見他嘲諷的眼神,也沒有命人搬來炭盆,拿來鐵鞭、杖亦或匕首,而是當著他的麵解開了袖甲,淩空一抖,七把刀刃雪寒的解剖刀一字排開。

這套刀子江湖見,刀刃或圓或尖,各有不同,柄長刃薄,十分巧。

步惜歡走近前來看向暮青,見森涼,住袖甲的指尖卻微微發白,不由嘆了口氣,用眼神詢問——非要如此?這些事給他們就好。

暮青一言不發,將袖甲往步惜歡手上一了把刀刃尖銳的解剖刀便走向那殺手後——要自己來!

那殺手的雙手綁在柱子後,暮青看了看他的手,用驗的口吻道:“右手虎口和掌心上方有蠟黃的老繭,你的刀法練了不年頭,不過可惜,日後你隻能改用左手了。”

暮青在那殺手後,他看不見,其餘人卻看得清楚,隻見暮青將那殺手的拇指了起來,那刀背敲了敲他的指甲,淡聲道:“人的指甲上沒有痛覺神經,但除了指甲,人的手上有十二條經脈、八十六個經和二百二十四個奇,神經、管、經絡反應皆靈敏至極,所以纔有十指連心之說。放心,我不會把針紮你的指甲裡,那是宅私刑的把戲。我是仵作出,我隻會把你的指甲解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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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之說聽著有些陌生,卻聞者莫名後背發

那殺手的眼神飄向柱後,屏息而待,他知道刑必定痛苦,卻不知暮青何時手。

未痛,神已先繃,當暮青下刀之時,那殺手隻覺得劇痛隨著指尖傳到胳膊上,頭皮都跟著一

然而,這隻是第一刀。

他看不見刑的過程,但能覺得到那尖銳的刀尖沿著他的指甲一側挑開,隨即一點一點地往裡劃。這不同於針紮,一刺便,不同於猛拔,一扯便落,亦不同於鞭刑杖刑,一痛便過,隻剩火辣辣的疼。這種解剖之刑令人連短暫的痛快都覺不到,能覺到的隻有刺骨綿長的痛,隻有永不休止的折磨。

一片指甲被解剖下來的時候,那殺手已汗衫,臉煞白,眼底充,卻偏偏一分也彈不得,一聲也喊不出來。

暮青從柱後出來,撚著那片指甲對一瞧,隻見指甲,不帶一,上麵的遠觀如同染了仙花,奇艷。

步惜歡捧著袖甲,地笑道:“我懷裡有帕子。”

魏卓之正覺得手疼,聽聞此言不覺一抖,甚是無語。古語有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誠不欺他!

暮青手從步惜歡懷裡出了帕子,把那片指甲放在帕子上,繼續給步惜歡捧著,隨後從袖甲裡出把刀刃圓潤些的解剖刀來,又轉進了柱後。

剛進來,巫瑾便跟了進來,立在暮青後,仔細觀,他見那殺手的手指流了不,便站得靠後了些,避免濺到袍上。

暮青專心解剖,對那殺手道:“現在,你的拇指流有些多,不過你不必怕自己會失而死,指尖管分佈極隻是看起來流得多,其實這點量的流失死不了人。你應該擔心的是手指上的神經,會很痛,忍著些。如果你改變主意了,想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那麼你可以對你麵前的人眨三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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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時,刀也跟著落了下來!

那殺手雙目圓睜,吼聲彷彿要沖破嚨而出,豆大的汗滴落下來時,一片薄薄的皮落在了暮青的掌心裡。抬眼看了步惜歡一眼,見他並無特別的指示,於是低下頭去,接著下刀。

指甲之下的,暮青一刀接著一刀,一刀隻片一分,薄得挑在刀上能見刀刃,直到那手指能看見前端的指骨,暮青才停下刀來,從柱子後麵轉出,將片下來的一片一片地擺在那放指甲的帕子上,隻見每片都新鮮紅,大小形狀與指甲一致,暮青圍著指甲擺了一圈,數了數,剛好十片。

點點頭,有點滿意,道:“我曾經辦過一件案子,兇手是個食人魔,不同於一些同樣患有食人癖的人將食水煮或炒的糙烹飪方法,他比較有品位,喜歡生吃。他隻食用最新鮮的食材,用緻的餐盤盛滿碎冰,將食材片薄片在冰上,就像生魚片的吃法。我沒有食人癖,不然興許可以照此方法試試,指甲下的而小巧,裝點於碎冰之上,定如梅花一般賞心悅目。”

此言一出,滿帳無聲,見慣了酷刑的殺手們盯住暮青,眼神裡的容十分富。

魏卓之的眼神也很復雜,生魚片聽著像是吃生的魚,生魚想想就不覺得可吃,卻可惜了梅花,日後冬天了樣可賞的花。

步惜歡笑了笑,無妨,他本就不梅。

巫瑾更不覺得如何,梅花罷了,又不是藥草花。

那殺手卻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痛得幾昏厥,卻依舊咬牙不說。

暮青見了點了點頭,抬腳就往柱子後麵走,“放心,你可以拚出一盤菜來的,畢竟你有十隻手指。”

------題外話------

我覺得爪子有點疼,說明我還是有節的!

我不吃生魚片,所以我打算拿隻盤子,上麵擺滿碎冰上月票,乃們覺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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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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