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秀和沈郅急急忙忙推開房門,果然見著沈木兮正靠著床柱坐著,一張臉煞白煞白,額頭上還有細汗微微滲出,整個人好似虛了一般。
「娘?」沈郅愣住,一時間竟也不敢上前,「娘,你、你怎麼了?」
「沈大夫,你臉怎麼……」春秀眨了眨眼睛,「你的都發紫了,是不是中毒了?」
聽人說過,中毒的人都會發青發紫,此前也見過幾回,如今看著沈木兮的樣子,倒跟中毒癥狀有幾分相似,但春秀不懂醫,自然也不知真假。
沈木兮合上眼睛無力的點了一下頭,「是、是有點!」
「娘,你中毒了?」沈郅撲上去,「娘,你……」
「蛇毒!」沈木兮輕輕捂住了沈郅的,「噓,你們不要說出去,我告訴你們,是希若我出了什麼事,你們能心裡有底。我不怕毒,隻是需要時間解毒,所以不要擔心!」
春秀駭然,蹲在沈木兮跟前,仰著奄奄一息的沈木兮,「你昨晚不是去給王爺看病嗎?怎麼自己招了一的蛇毒?難道你遇見了毒蛇?」
「不是!」沈木兮無力的搖頭,「我是自己心甘願被咬的,若非如此,煉不出解藥。這隻是剛剛開始,你們切莫吱聲,我讓劉捕頭替我保,也是希——不要驚養蛇人。」
養蛇人?
沈郅把母親的手從自己的上掰開,「孃的意思是,這些蛇……是有人特意飼養的,可是目的何在啊?」
「對啊?目的何在?」春秀丈二和尚不著頭腦,「難道是為了吃?」
蛇不就是拿來吃的嗎?除此之外,春秀想不出第二種用途。
「這不是撲通的蛇毒,是蠱!有人給蛇下了蠱毒,所以這蠱毒在蛇慢慢的囤積,再一代代的傳下去,到最後遴選出最毒的毒蛇。不過從目前來看,這人並未達到目的。」沈木兮捋起自己的袖管,皓腕上兩點清晰的青紫咬痕,顯然是被蛇所咬。
春秀不解,「你如何知道?」
「我昨晚試過了,這些蠱毒都不,顯然蛇和蠱暫時做不到完融合,甚至還出現了排斥現象,導致有些蛇不能完全聽從於養蛇人的召喚,還保留了蛇的天。」沈木兮低低的咳嗽兩聲,額頭的汗出得更厲害了些。
「娘,那你現在怎麼辦?」沈郅擔慮。
沈木兮深吸一口氣,「我讓劉捕頭幫我煎藥了,待午後時分,蛇毒就會被解,對我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如此,春秀和沈郅纔算放了心,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沈木兮的邊,雙雙耷拉著肩頭。沒事就好,也不枉費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闖了一次龍潭虎。
「你們方纔去哪了?」沈木兮問。
春秀張了張,忽然站起,「我有點了!」
沈郅跟著起,「春秀姑姑,我也!」
「我們一起去廚房找點吃的。」春秀忙不迭牽起沈郅,「沈大夫,你不?」
沈木兮搖搖頭,二人的臉上分明寫著心虛,卻還要用這麼爛的藉口,真拿這一大一小沒辦法。
待二人離去,安靜的屋子裡又隻剩下了沈木兮一人,微微坐直了子,小心翼翼的扯開自己的襟,眉心蹙的盯著跡斑駁的繃帶,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還好……沒被看出來!」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貓。
沈木兮駭然站起,卻因站得太著急,登時彎腰扶住了床柱,疼得死死捂住了口,整個人都蜷了起來。在原地足足站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稍稍平復下來,慢慢挪子走到了窗前。
推開窗,窗外風影搖,樹木蔥鬱,除了一隻被打碎在地的花盆,沒有任何異常。
「貓?」沈木兮蹙眉,心中覺得有些異樣。
暗,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身為顏殿殺手的她,竟然一覺穿越了。照鏡子,這是什麼尊容?鼻青臉腫,外加啤酒肚。什麼,她已經懷孕六個月,還不受寵?以為她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怎麼可能!不過,要是誰敢惹她,定要讓他們死一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