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人！」淩厲的怒吼，竟是從牙齒中蹦出來。

帝王渾張狂的怒氣，此刻似再也無法製，銳利的視線激向常太後，一字一句，「你告訴朕，不是這樣的人！」

什麼和謝運欽有私？

阿綉不是那樣的人！

分明，當初，將子給他之時，一切都是純澈無暇，可為什麼……

元德帝暗自嚥了一下口水，方纔，他怒氣之下，起了懷疑，可在一切確定之時，他的心裡，到了此刻，竟是不肯相信，那樣一個好的子，竟是這般的醜陋！

常太後斂眉，眼底一抹深沉一閃而過，角一抹苦笑，「皇上，我也不信是那樣的人，我也曾被騙著，可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再替瞞什麼，這些年，我也一直活在愧疚裡，如果不是今日事敗，我就算是愧疚，也要護著阿繡的名聲，終究是我的妹妹啊，可現實……」

常太後說到此，竟是哽咽出了聲來。

突然，婦人著元德帝，眼裡更添了幾分急切，「皇上，求你看在過往的份兒上，既然阿綉都已經死了，就讓好好的安息，別在追究下去了，好不好？」

「不再追究？」

常太後話剛落，清河長公主便開口，一聲輕笑，那笑中難掩諷刺。

常太後皺眉，看向清河長公主。

卻隻見清河長公主的視線掃過之後，隨即落在元德帝的上，「若是事明明白白，那自是沒有追究的必要，可皇兄，你不覺得，這其中很是奇怪嗎？阿綉死了這麼多年了，可方纔那花燈舞的故事裡，那個男人始終和那個人保持著關係啊！那個人若是死了，又怎會如故事裡那般？」

元德帝凝眉，他又何嘗沒注意到這點？

可這話，卻是讓常太後的心裡更是慌了，「清河，你是不信我嗎？故事終究是故事，定是有人別有用心……」

「信，如何不信？太後皇嫂是清河的皇嫂，沒有必要騙清河，至於別有用心？這次的燈會，是太後皇嫂持，若是誰別有用心，誰能比太後皇嫂更別有用心？故事雖是故事，可既和現實這麼多都相符，不，就好像是現實一般，沒有道理，唯獨那一個『死人』是杜撰的不是？我不過是想將事弄得清楚明白些罷了！」

常太後話還未說完，清河長公主便開口，打斷了的話。

那語氣裡的堅決，彷彿誰也無法搖。

「清河，我知道你心中氣他們這般對你，可阿綉……」常太後著清河長公主，還想說什麼，那貴氣的婦人卻是起。

「氣？我氣他們這般對我？嗬，好一個這般對我！如果這事，早些讓我知道，我是會很氣，更會因著怨恨，恨不得殺了那負心薄倖的男人，可現在……」

清河長公主一聲輕笑，帶了幾分不屑，「那個男人和誰茍且，和誰有私，乾我個人何事？我和謝運欽已經沒有毫關係，不過，那謝運欽既是南越之人，藏了這麼多年，還在我北齊當起了丞相，嗬，皇兄，若他有個什麼私心，有個什麼謀劃，怕是要影響我北齊的基啊，所以，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了了，勢必要好好查查他！」

查？

當下，常太後心裡一。

謝運欽哪裡經得起查？

若是查下去，牽連出什麼……

想到什麼，常太後目微閃。

正此時，清河長公主的視線看了過來，「太後皇嫂，你說呢？是不是該好好的查？」

「是，是，自然是該好好的查。」常太後扯了扯角。

「既然太後皇嫂都如此說，那皇兄，這件事，清河就領命去查了，不查出個明白，清河勢不會罷休，至於阿綉……」

清河長公主說著，目不著痕跡的看了那常太後一眼，「皇兄，是你曾過的人，該如何定奪，全看皇兄了。」

話落，清河長公主朝元德帝福了福，大步走出了房間。

那「勢不會罷休」幾個字，就算是清河長公主離開了好一會兒，也依舊不停的在常太後的腦中回，那一份決然，常太後看著，竟是有些心有餘悸。

清河……

終究是變了！

以為，多會被左右，可方纔一言一語裡，皆是理智和大局。

對謝運欽，是當真沒有眷了嗎？

此刻，竟是有些後悔起來，若自己沒有因為心中的嫉妒，期著謝運欽和長公主離心離德，如今的局麵會不會好一點？

而查下去，若是查到了那件事……

「你還有什麼話說？」

思緒之間，元德帝突然開口。

常太後心中一怔，意識到什麼，對上元德帝的眼，咬了咬，緩緩開口……

「皇上，我無話可說，我已經保不住阿繡的名聲，是我無能，我對不起清河，對不起阿綉，更對不起皇上，可皇上，阿繡的事，若是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皇上可又對得起阿綉？皇上，阿綉終究是你的人，你曾經那般，就算是死了，你也不曾對忘懷，甚至……甚至將我錯認了，那一夜，你對我……」

「住口！」

元德帝赫然起，渾的冷冽更是張狂。

可常太後看著，角卻是一抹苦笑。

「怎麼？皇上不願承認了嗎？你越是逃避，我便越是要說，那一夜，你將我當了，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的上發泄著對的想念，事後，你就算是知道，那是一場錯誤，可你借著酒醉，不也依舊故意犯著『錯』？嗬，我知道，在你眼裡，我不過是阿繡的替，可你縱然是想抹滅這段過去，焱兒也是最好的證明，阿綉縱使是對不起你，可皇上，你又如何對得起阿綉，如何對得起先帝？早早的，你便也對不起他們了啊！」

話到最後，常太後雖是著聲音，可那滿麵猙獰的模樣，幾乎是吼出了來。

那模樣，似依舊想對「妹妹」的名聲，做最後一努力，甚至不惜，將自己的「屈辱」與不彩，都攤了出來。

一字一句，元德帝聽著，竟彷彿有無數的刀子刺在他的上。

突然，那帝王一個踉蹌，看著眼前的婦人，竟是一口鮮噴灑了出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