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問問他,當年害父皇,奪皇位,這些年他坐在那帝位之上,想到父皇,可曾心虛?!」趙焱再次開口,話落,常太後的臉更是難看了些。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常太後倏然拔高了語調,方纔那一份慈徹底不見,幾分淩厲躍然於臉上,可下一瞬,到趙焱看的眼神之間的疑,意識到自己的過激,暗吸了一口氣,稍微緩和了些,才繼續道,「一個竊賊,他能怎麼心虛?焱兒,你向來聰明,該是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莫要因小失了大,待你坐在了皇位之上,他是否心虛,是否覺得對得起你的父皇,就都不重要了。」
趙焱到的淩厲,不敢再說什麼。
「兒臣明白了。」趙焱迎著常太後的視線,可話雖如此,他方纔心中所覺的怪異依舊沒有消散,但縱使心裡對母後方纔的害怕充滿了疑,他也沒有再探尋下去。
想著即將要做的事,趙焱的心裡激與警惕織,似乎一切旁的東西,當真沒有那麼重要,切切實實的坐在那個位置上,纔是最要的。
佛堂裡,母子二人計劃著即將到來的行,趙焱離開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經過花園,瞧見綉嬪在涼亭裡坐著,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趙焱便離開,而綉嬪的目卻是追隨著趙焱的影,直到那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才收回了目。
「驪王殿下又來看常太後了,可真是孝順。」輕染口中喃喃,似在自言自語。
自那日花燈會後,對於皇宮裡發生的一切,都格外的留意著,那日在花燈會上,那一個「綉」字,縱使過了好些時日,依舊在的腦中揮之不去。
可沒有忘記,那個蘇瑾兒對這「綉」字亦是格外的興趣。
當時在花燈會上,看到那」綉「字出現的一剎,就知道,那一出花燈舞,還有那故事是出自誰的手筆。
蘇瑾兒……
那個子還真是本事大,這次的花燈會是常太後主持,而竟在的眼皮子底下,梁換柱,將那一出故事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在眾人麵前。
更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那蘇瑾兒竟是查出了這麼多東西來。
那故事,意有所指,說是故事,怕是真事吧!
想到那日常太後的反應,輕染斂眉,挲著手中的茶杯,眼底一片深沉。
不知道那日皇上和清河長公主去長樂殿之後,長樂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時日,長樂殿裡一切如常,可卻是覺,似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誰知道那寧靜之後,等待著的又是什麼。
輕染看了一眼這花園裡的景緻,不知為何,心裡又莫名的有些慌,不知原因,直到晚上,正準備睡,門外,敲門聲響起,輕染皺眉,還未開口說什麼,門就被推開。
當下,輕染一個激靈,驚坐而起。
「綉嬪娘娘,太後娘娘有請。」那聲音在房間裡響起,是一個宮的聲音,輕染的心裡一,瞬間,怒氣伴隨著恐懼而來。
「賤婢,誰準你進來的?」輕染低聲斥責。
縱然是黑暗裡,沒見到那宮的臉,輕染也知道那宮是誰。
這宮裡伺候的每一個宮,都暗自小心留意,卻沒想到,一個灑掃的低等宮,竟也是常太後的人。
之前好不容易尋了藉口,將那宮打發掉,可……常太後的眼,當真是無不在啊!
「綉嬪娘娘,別讓太後久等。」那宮似沒聽見輕染的斥責,徑自開口道,那語氣也不似一個低等宮對主子的語氣,丟下這一句話,宮便出了房間。
房間裡,隻剩下輕染一人。
想到那宮的話,別讓太後久等……
常太後不會無緣無故找,而每次找,必是有事代。
這次,又要讓做什麼?
輕染稍微冷靜下來,想到前些時候發生的事,還有今日趙焱的進宮,輕染腦中一個激靈,更覺這一次,太後找非比尋常。
輕染沒有耽擱,起下床,換了一不起眼的裳,悄然出了寢宮。
夜裡,那一抹影小心翼翼的朝著長樂殿那邊而去,直到進了長樂殿的佛堂,看到了那跪在佛像前的素婦人,輕染依舊渾警惕。
「太後娘娘,您找輕染來,是有何事?」輕染看著那背影,小心翼翼的開口,對於這個婦人,毫也不敢放鬆了警惕。
這一問,常太後卻是沒有回應,佛堂裡,一尷尬瀰漫,夾雜了幾分詭異。
輕染暗吸了一口氣,好半晌,才瞧見那婦人從佛像前起,轉之時,婦人看了一眼,那一眼,讓輕染的心裡莫名驚起一異樣,卻是怎麼也猜不出,那眼神到底意味著什麼,隻是越是回味那眼神,越是覺得頭皮發麻。
輕染提著一顆心,目追隨著常太後的影,到了偏廳。
「你過來。」那婦人的聲音終於響起。
輕染一驚,回過神來,朝著偏廳走了過去,可到了偏廳,距常太後十步之遙的地方,卻是停下了腳步。
常太後看著,不由輕輕一笑,「你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過來,坐下。」
常太後淡淡的吩咐。
可……不會吃了嗎?
越是這般對「溫和」,一副「慈」的模樣,越是覺得,就像一個吃人的野,隨時都會朝張開盆大口。
可這般吩咐,輕染卻是不得不從。
「是。」輕染順從的領命,走到常太後旁的榻上坐下,二人之間,隻隔了一個案幾,常太後的視線之下,輕染終究再一次按捺不住,「太後娘娘找奴婢來……」
「本宮找你來,是想給你一個東西。」常太後開口,角淺揚起一抹笑意,分外慈藹。
輕染的心裡卻是咯噔一下。
給一個東西。
對上常太後的眼,隻見那一笑之間,頗有深意,隨即,便隨著的目往下,落在案幾上那兩個擺放著的錦盒之上。
要給的東西,就在這裡麵嗎?
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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