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地上的子前刺目的鮮，元德帝更加清醒了許多，話落，亦是看了門口的清河長公主一眼，那一裝扮，讓元德帝的眉皺得更深了些。

這話，不止是問輕染，更是問清河長公主。

凝視了清河長公主半晌，元德帝繼續道，「你不是病了嗎？朕看你這神，倒不像是病了的模樣。」

清河長公主迎上元德帝的視線，那明顯沒有掩飾的怒氣之下，卻毫也不慌，看向輕染，「還是先讓綉嬪說說，這裡又是怎麼回事吧！」

說著，清河長公主上前，隨意尋了一張椅子坐下，目掃過桌子上滿滿的一桌菜，以及地上碎了的酒壺，眸更是深沉。

二人的注意力，重新落在的上，輕染心裡一，方纔，在跪下的一剎，就已經有了選擇。

如今這勢，已經是不得不如此選擇，不是嗎？

暗吸了一口氣，輕染朝著元德帝，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那聲響在房間裡分外響亮。

顧不得額頭地麵牽起的疼痛，輕染惶恐的領罪，「輕染罪該萬死，可輕染也是被的，輕染沒有辦法，若是不按照說的做，輕染便會被裡的毒折磨而死，皇上，輕染……剛才輕染終究是過不了心裡那關，皇上憐輕染，輕染不想讓皇上死，輕染寧願用自己的命換皇上安穩……」

那一字一句，元德帝聽著，臉越發的難看。

可的話，元德帝的眼裡卻依舊是疑。

一旁清河長公主卻是心裡瞭然，「你口中所說的『』又是誰？」

清河長公主明知故問，亦是有些後怕，若非玉兒前些時候那封信裡給說了這許多的事，今日，怕真的要讓那人得逞了。

昨夜，得到玉兒那邊傳來的訊息，今日便尋了機會，悄然出了長公主府，不聲響的進了皇宮，目的就是防著他們對皇兄下手，但亦沒有料到，那個婦人竟是利用綉嬪……

清河長公主看著綉嬪，腦中一個猜測型。

這綉嬪，怕也是常太後放在皇上旁的棋子吧！

「是常太後，是常太後讓臣妾給皇上下毒，在此之前，讓人給臣妾下了毒，若臣妾不按照說的做……」輕染忙不迭的道，著元德帝，滿眼的真切裡，更是有被無奈，別無選擇的苦楚。

那「常太後」幾個字，元德帝聽著，心裡驚起無數波瀾。

要毒殺他？

不，怎麼可能！

終於，沒待輕染說完，元德帝便厲聲打斷的話，「放肆，常太後豈是你能構陷的？你知不知道，構陷太後就足以要了你的命！」

輕染一怔，甚至連清河長公主也不由看向元德帝，皺著眉，心中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皇兄他果然是不信！

想著玉兒信上所說，清河長公主斂眉。

幸虧玉兒代了自己不能輕舉妄，不然，自己前幾日還真進宮，將那人的謀說與皇兄聽，可若是那樣，皇兄也會不信吧，不止如此，若是驚了常太後，隻怕會打草驚蛇。

元德帝的反應，卻是輕染未曾想到的。

半晌愣然之後，目閃了閃，輕染更是急切了些，「皇上，臣妾不敢構陷太後娘娘，臣妾說的話句句屬實，對皇上，臣妾不敢有毫瞞。」

話鋒一頓，突然，似想到什麼，輕染跪著往前一步，「當初那宴會上，梁家後人的刺殺，亦是的安排，臣妾替皇上擋下那掉下來的橫樑，也是常太後的意思，的目的，是將臣妾安在皇上的旁，甚至……甚至那夜在花園，也是讓臣妾在那裡等，還有……還有……」

輕染努力的想著。

在看到清河長公主的一剎，的心裡就約知道，常太後今夜想做的事，該是已經暴了，而，也隻有和他們撇清關係，興許才能獲得生機。

可說的種種，聽在元德帝的耳裡，卻如一利刺紮在心上。

言下之意，自己一直被常太後算計著，玩弄在鼓掌之間嗎？

而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

那一刻，元德帝心裡竟是生了逃避之意，腦中浮現出那一抹影，下一瞬，元德帝便對輕染厲聲喝道，「夠了！」

輕染心裡一，著元德帝。

他不信自己嗎？

意識到什麼，輕染看向清河長公主，那一眼看過去，二人視線正是相對，隻是一剎，輕染便知道，清河長公主是信的話的。

「皇兄，聽說下去又何妨？」清河長公主不不慢的開口，如何不知道皇兄的逃避是因為什麼。

他和常太後之間的事，不做評說，亦不想去理會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可單單是憑著常太後是先帝妻子這一點，就算是犯了多大的錯，皇兄再氣再怒，再多疑，皇兄也會因為先帝，對網開一麵。

而常太後平日裡又是潛心禮佛，無無求的模樣。

可輕染所說，卻是事事都顛覆了對以往的認知。

「有什麼好聽的？不過是構陷罷了……」元德帝冷聲道，說話之間，亦是起，準備離開。

可他剛起，還未邁出一步，清河長公主也跟著站了起來，「皇兄，那日在大將軍府，趙逸『刺殺』之事，你可沒有這般護著皇後皇嫂和逸兒啊，你既狠得下心賜死皇後皇嫂和你的親生兒子，今日，卻連常太後母子想做什麼都不願去探尋，皇兄，難道你當真不擔心，那一對母子顛覆了你的皇位？！」

「清河！」元德帝厲聲喝道，灼灼的視線帶著怒氣，凝在清河長公主的上。

清河長公主迎著他的怒火，皇兄越是想逃避，今日，越是要讓他清醒，「皇兄，你難道忘記了，趙焱和南宮府聯姻的事，難道不記得南宮老夫人臨死之前，說過什麼話？」

清河長公主話落，元德帝明顯一怔。

南宮老夫人的話……

「老和你打一個賭怎麼樣？老賭你會輸，你猜，你會輸了什麼？」

「老便是做了鬼，也要看著你如何被那一對母子玩弄於鼓掌，到時候……」

那些話在耳邊回，元德帝的臉更是變了，眼裡，亦是有一抹慌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