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舉，不隻是元德帝，甚至連大殿之外的清河長公主和輕染看著，也是變了臉。

就算是沒有今晚的刺殺宮變，就隻是此刻的這個舉，就該是大逆之罪！

可那婦人，卻似豁出去了一般，坐在那位置之上，彷彿格外的，目掃了一眼大殿的各個角落，最後落在了元德帝的上。

「皇上，這麼多年，你坐在這個位置之上，可舒坦？」常太後不不慢的開口，那語氣，難掩諷刺，「坐在這裡，確實是不一樣啊，皇上，可還記得當年你皇兄還在的時候？這位置，是他坐過的！」

常太後說著，像是在懷念那個男人，斂眉，手龍椅的扶手，那眼裡，一片深沉。

皇兄……

元德帝皺眉，他知道，眼前這個婦人不知又在算計著什麼，可終究還是不自覺的隨著的話，腦海裡浮現出那一抹影，當年，皇兄還在，他們兄弟最是親近。

可皇兄本是大好的年紀，康健，卻不知為何，就在那一年的時間裡，日漸差了，最後甚至……

「皇上，你可知當年先帝是因何而死？」常太後看著元德帝，他的每一個表都在的眼裡。

這些年，自己雖在佛堂，可對於這個男人，卻是瞭解得徹。

人，他放不下阿綉。

男人，他最敬重他的兄長！

所以，先帝的死，必然會引起他的興趣！

果然，的話剛落，便瞧見元德帝一怔，隨即，甚至那帝王的眼神之間也添了幾分急切，「皇兄的死，有不尋常的原因？」

「嗬，你不知道嗎？看來，先帝是沒有對你說了，嗬嗬，我以為，你們兄弟之間，兄友弟恭，那般親近，該是無話不說，可原來，並非是這樣，在先帝的心裡，你不過是個外人，甚至不及我……」常太後開口，字字句句皆是諷刺，似故意要刺激元德帝一般。

的話，讓元德帝更是急了，「皇兄的死，到底有什麼蹊蹺？」

「你想知道？」常太後迎上元德帝的視線，角揚起一抹笑意，雖是和往日別無二致的打扮，可此刻，笑著，卻是渾的邪氣。

知道，自己的話功的勾起了元德帝想知道「真相」的**。

可真相嗎？

常太後斂眉，「若是想知道，你便過來。」

元德帝微怔，過去嗎？

「皇兄，還聽多說什麼？這個人如何還信得？你方纔也是看到了聽到了，他們母子就是要宮變篡位，既是事實，當立即將拿下，當場斬殺也好，稍後置也罷，總歸不能讓再掀起什麼風浪！」清河長公主對常太後的防心終歸是更大些，見這般引元德帝，怕是有詐，急切之間，亦是進了大殿。

可元德帝看了清河長公主一眼，目微閃，終究還是朝那素婦人走了過去。

清河長公主眉峰一皺，下意識的喚道，「皇兄……」

可剛喚出口，婦人的聲音卻是打斷了的話。

「清河，你不想知道嗎？先帝也是你的皇兄啊！先帝當年，也是疼你……」常太後看了清河長公主一眼，見元德帝走來，那神間難掩得意，語氣裡，更似在向清河長公主炫耀著什麼。

清河長公主瞪了常太後一眼，臉更是沉了下去。

而那邊，頃刻間，元德帝已經一步步上了臺階。

「可以說了嗎？皇兄他到底是因何而死？」直到元德帝站在常太後麵前，不過幾步之遙的地方，元德帝再次開口。

當年，那天晚上，他進宮，皇兄就已經在彌留之際，匆忙之下，皇兄將皇位傳給了他，甚至來不及多代什麼，他就嚥了氣，可他依舊記得，他臨死之時，看著常太後和旁尚小的趙焱，死時，連眼睛都沒有閉上。

「你再過來一些！」常太後角的笑意更是濃了些。

元德帝許是急切的想知道，不疑有他，如所願的又往前走了幾步，距離坐在皇位上的，僅一步之遙。

二人一眼對視，常太後眸微斂，起，朝元德帝走了最後一步。

二人之間，距離不過分毫。

常太後微踮著腳，臉湊向了元德帝的耳。

二人的姿勢，不止是清河公主，就連門外的輕染看著，也不由皺眉。

空氣裡，瀰漫著一曖昧。

「皇上，先帝的死，是因為……」常太後低低的聲音在元德帝的耳邊響起，話到此，那婦人的眸子一凜，眼底一狠辣凝聚，沒人瞧見，婦人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簪子，那簪子分外鋒利。

「你！」

常太後咬牙吐出最後一個字，瞬間，手中的簪子帶著殺意，刺向元德帝的口。

可那簪子剛到他裳的一瞬，元德帝卻是抓住了的手腕兒，常太後皺眉，迎上元德帝銳利的眸子，竟是有些詫異，「你……」

「你果然詭計多端！」元德帝冷聲開口，抓住手腕兒的手一用力，常太後一個婦人，又哪裡得住他的力道，瞬間手一鬆，簪子落在上。

元德帝再一用力，毫不憐惜的將甩了出去，一個踉蹌之下，常太後撲在了皇位旁，回頭看向元德帝，滿眼憤恨，「你……你也不錯，果然，在皇位的這些年，我倒是小瞧了你。」

常太後說著，竟是笑了起來，那笑在大殿裡回，說不出的詭異。

「你當真這般想殺朕？」元德帝看著的模樣，冷冷開口。

「是又如何？若不殺了你，如何奪回我焱兒的東西，當年，皇上分明有子，可坐上皇位的卻是你……」常太後滿心的不甘，狠狠的囂道，那臉上甚至添了幾分猙獰。

「皇兄看焱兒尚小，才會將皇位傳給朕……」元德帝皺眉，他不知道，這些年，一直糾結的是這個。

可他的話剛落，軍正押著趙焱到了大殿外，門外，聽到大殿裡傳出的聲音，瞬間明白了什麼。

元德帝……沒死！

他們的謀劃終究是暴了！

可元德帝的話，卻是激起了趙焱心裡這麼多年抑著的不甘。

顧不得其他，趙焱力掙了開軍的錮，軍正要阻止，一旁的楚傾，卻是給他們使了個眼，任憑趙焱大步衝進了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