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趙家任何一個人的兒子，那言下之意……

謝運欽說的都是真的嗎？

趙焱一晃，一無力從腳底竄出來，彷彿整個人被走了所有的力氣。

而那廂，常太後似乎還沒有發泄完。

那素婦人看也沒看趙焱一眼，此刻，似乎隻要打擊得了元德帝，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什麼都能夠豁出去！

「哈……哈哈，他是謝運欽的兒子，皇上，你可知道你有多笨，你毫也比不上你的皇兄，當年，他尚且能夠察覺焱兒不是他的兒子，可你呢？嗬……嗬嗬……」常太後越是說著，越是興。

卻是沒有察覺，的旁，趙焱的臉上早已是一片慘白，那目閃爍間，亦是恍惚，腦中隻是回著常太後的那一句話……

謝運欽的兒子……

他是謝運欽的兒子！

若是這樣，那他這麼多年，滿心想著奪回皇位，奪回多年前就該是屬於他的東西，可現在才發現，那皇位，那本該屬於他的東西，從來都不屬於他！

這是一個謊言，一個母後親自為他編織的謊言！

怔怔的，趙焱看向那素婦人。

可常太後依舊大笑著，依舊沒有顧及他。

突然想到什麼，常太後的眼裡一抹狠辣驚起，「可他怎能發現呢？若是他晚一點發現，或許……或許死了，就會把皇位傳給焱兒，而不是傳給你，那樣的話，我這些年便也不至於這般忍，我謀劃那麼多，最後卻被你撿了便宜，我如何能甘心？這些年，我沒有一刻不恨你，不想將你從皇位上拉下來！」

「所以，你便這般潛心謀劃？妄圖謀奪皇位？」

一直沉默著的清河長公主開口，方纔，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聽著這一切，心中早早就已經積滿了憤怒。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以前深的男人竟和的皇嫂有一，更沒有想到，皇兄的死，竟是這個蛇蠍心腸的人……

清河長公主的聲音讓常太後微怔。

那素婦人緩緩轉，看向清河長公主，想到今晚的失敗，有趙清河的謀劃，常太後心裡更是激出一恨意。

「對，我如此潛心謀劃，就是想要皇位，想要這北齊的天下，趙清河，你可知你有多好命？你出生就是天之驕，眾星捧月，可那又如何？我偏看不得你這幅尊貴的模樣，你出再好又如何？在上，你從來都是個失敗者，謝運欽……他從來都不是你一個人的，他的心亦是沒有一刻屬於過你！趙焱……是我和你丈夫的兒子，嗬……這些，你看著，心裡可好？」

常太後定定的看著清河長公主，似想看到因此心傷，因此憤怒，可那人的臉上，卻是沒有太多的波。

「你錯了，他早已不是我趙清河的丈夫！你們的那些齷齪事，你自己倒不嫌臟，拿來噁心本公主麼？嗬！」清河長公主一聲輕笑。

如何不明白的意圖？

既是明白，有怎會讓這個人如意？

常太後皺眉，如今的趙清河竟是這般百毒不侵？

心中有些不甘。

想到什麼，常太後迎著清河長公主的視線，角一抹笑容，更是張狂，「你不在意嗎？你丈夫你不在意，那麼孩子呢？」

常太後這一說，清河長公主卻是微怔，看著那素婦人，眸深沉。

的反應，常太後看著，添了幾分得意，「嗬，趙清河，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子嗣，你可知道是因為什麼？」

「你……」清河長公主心中倏然浮出一個猜測。

沒待說什麼，常太後便又繼續道，「你的第一個孩子，是怎麼沒的，你知道嗎？你之後，那麼長時間懷不上，又是因為什麼？還有丞相府的那些侍妾，一個個的，都是怎麼進的府？哦，對了，可還記得那一次在四方館……」

常太後一件件一樁樁的提及，清河長公主一件件一樁樁的想來，方纔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你！」清河長公主確定了先前的猜測。

「嗬，是我，可你現在才明白，卻是晚了，不過……那日在四方館，讓你落水中，本來那個孩子應該也是保不住的，卻沒想到……趙清河，你終究是幸運，你……」

那件事，依舊讓常太後不甘。

可的話還未說完，清河長公主一個大步上前，手一揚，利落的落下，常太後猝不及防，那一掌不偏不倚，狠狠的打在常太後的臉上，啪的一聲，在大殿裡分外響亮。

幾乎是所有人都是一驚。

疼痛在常太後的臉上蔓延開來，可僅是一瞬，那素婦人卻是抬眼，對上清河長公主的眼，眼裡更是得意，「怎麼？終於怒了嗎？」

話落，清河長公主又是一耳扇了過去，可僅是這樣，又如何能夠發泄得了心中的憤怒？

這個人……

「枉我這些年，將你當親人，敬你是我的嫂子……」清河長公主咬著牙，看著眼前的婦人，竟是醜陋如斯。

「親人？嫂子？」常太後輕笑，滿眼不屑，「什麼親人？那宇文馨纔是你的嫂子，可惜，可惜那一把大火將燒死了，倒真是可悲，你那皇兄當真是愚笨至極，我不過是接連幾個計策，他就如我所願賜死了宇文馨，嗬，當真是無，皇上……」

常太後說著，突然看向元德帝，「你也休要指責我什麼，你不也是冷無之人嗎？親自賜死了你的結髮妻子和你的親生兒子，你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那一字一句，元德帝聽著，目微閃之間，亦是一個踉蹌。

的話如一把刀子在他的心上。

「什麼滋味兒……」元德帝口中喃喃，腦海中浮現出宇文皇後和趙逸的模樣，心中滿是悔意，「你說的不錯，朕……朕是愚笨至極，朕也是冷無，皇後和逸兒……」

元德帝說著，突然，一晃，一腥甜湧上，下一瞬，一口鮮噴灑而出。

「皇兄……」清河長公主下意識的喚道，人也迅速上前。

而就在此時，大殿之外，那婦人看著，眉峰一皺，亦是不住，大步朝著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