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一路匆匆,到了朱雀門,正遇上朱雀門外,一行準備去東黎國的隊伍整裝待發。
駿馬之上,楚傾形拔,年玉遠遠看著,腦海中,竟是浮現出昨夜夢裡,那個駿馬之上的男人,一瞬,二人似乎重疊,就連他臉上的麵亦好像不在,夢裡那個模糊的影似也變得清晰可見。
那個人,不是子冉又是誰?
可又一瞬,那夢的後半段佔據了所有的思緒。
「子冉……」隔了很遠的距離,年玉大聲喊道。
那聲音傳宮門外所有人的耳裡,皆是齊齊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那馬上的人,楚傾和趙逸皆是一怔。
「玉兒……」
趙逸臉上一抹欣喜。
自登基之後,他一直忙著宮中和朝中的事,此刻,竟是第一次瞧見,可隨著那子的靠近,子眉宇之間的恐懼,讓他皺眉,還未來得及探尋,子就已經越發的近了。
「玉兒,你怎麼……」楚傾看著年玉的模樣,亦是皺眉。
可還未說完,便瞧見年玉下了馬,大步到了他的跟前,一手,幾乎是本能的,看著手的一剎,似有默契般,楚傾亦是手,拉著上了馬。
眾人的是目裡,那子坐在楚傾前,二人宛如一對璧人,之下,分外耀眼。
「子冉……」年玉側著頭,看著楚傾,更是不自的手著那銀麵,記憶裡,夢中拿著麵時的竟是和此刻一般模樣。
想到那麵上的鮮,年玉心裡更是慌了,目閃了閃,「子冉,你別去,哪兒都別去,不然……不然你去哪兒,都讓我跟著你一起!」
「玉兒,你怎麼了?」楚傾如何看不出年玉的恐懼?說這些話,更是讓他覺得奇怪。
幾乎是下意識的,楚傾將年玉摟得更了些,到眾人的視線,楚傾皺眉,看了一旁站著的趙逸一眼,楚傾勒韁繩,策馬朝另一邊走去。
二人單獨到了一旁,楚傾抱著年玉一躍下馬,取下自己的披風,披在了的上,將牢牢包裹。
年玉的目一刻也不願從楚傾的上移開,似要確定他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安然無恙。
「玉兒,你到底怎麼了?」楚傾抬手,輕著年玉皺的眉峰,滿臉關切。
他鮮見玉兒這樣!
況且,這番打扮……
「我……」年玉想到那個夢,目微怔,頓了一頓,便繼續道,「我……我做了個夢,夢到你在戰場上,那戰場上到是鮮,堆積如山,你又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地方,對我笑,那地方,像是一個豪華的宮殿,可我卻從未見到過,那不是北齊的任何一,還有……在夢裡,我聽見刀劍相的聲音,也聽見,你在其中,可我看不到你,也找不到你,子冉,我怕……這個夢太過真切,子冉……你哪兒也不去好不好?或者……或者你去哪兒,都把我帶著,我不想和你分開,子冉……」
年玉越是說著,越是急切,心裡那一慌亦越是濃烈。
的話,楚傾聽著,心中一抹異樣一閃而過,但瞬間,楚傾輕著麵前年玉的臉頰,那眼神,格外的溫,「隻是一個夢而已,別怕,這次從東黎回來,我……」
楚傾說到此,微微一頓,終究,還是改變了之前在主意,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年玉,眼神更是纏綿,「我不會丟下你一人……」
楚傾呢喃著,像是承諾一般。
就算是西梁危險重重,他也要護著年玉,一道前行。
做了這個決定,楚傾的心裡豁然開朗,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待我從東黎回來,我去哪兒便帶著你一起,可好?如此,我們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對方,有你,有我們的孩子……」
楚傾的話在年玉耳邊回,彷彿有魔力一般,很快,年玉先前因著那噩夢升起的不安漸漸消弭,直到目送著楚傾率領的隊伍走遠,年玉的腦中依舊回著他的話。
「好好等我回來,待我回來,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照顧肚中的孩子……」
楚傾的代,讓亦覺得格外安穩。
他回來,會告訴什麼事?
他有什麼事,是不知道的嗎?
年玉猜測著,卻是怎麼也尋不到答案,半晌,索作罷,不再去想,左右這一趟行程不過半月,很快他就回來了!
「就這麼不捨?」
突然,男人的聲音在旁響起,年玉皺眉,轉眼看向來人,那一襲明黃格外耀眼。
「年玉參見……」
「你這是做什麼?」
年玉正要行禮,趙逸便扶住了,年玉抬眼,對上趙逸眼裡的不悅,隨即,趙逸冷冷的警告便撲麵而來……
「你這般行禮,我可不喜,你若當我是皇帝,那帝王不喜之下,甚至連楚傾的麵子,我也不給,到時候,將你下獄……」趙逸說著,看著年玉,故作無兇狠。
話剛到此,年玉不由一笑,「哎,皇上還是個昏君哪……」
「你……」趙逸皺眉,半晌,也是緩緩一笑,「玉兒,我這不是不想因為這些禮數,讓我們兄妹二人生分了嗎?你這般聰明,如何又會不知?」
年玉自是知道,可是……
「皇上終歸是皇上,多雙眼睛都看著呢。」
「可若沒有你和子冉,我早已是一抔黃土,哪裡能當得了皇帝?」趙逸凝視著年玉,一瞬不轉,再說,自己坐上這位置,為的就是保他們周全,不是嗎?
年玉迎著趙逸的視線,那男人的眼裡,依舊是如當初那般的澄澈,卻也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皇位……
那個讓趙焱瘋狂追逐,讓常綉為之瘋魔,失了本,不擇手段的位置,會讓曾經那個純良無束的男人改變嗎?
年玉不知道,卻是明白,君臣終究有別。
年玉淡淡的笑著,那視線之下,二人許久都沒有再說什麼,沉默了好半晌,終於,趙逸似想到什麼,聲音緩緩響起……
「前兩日,我得到訊息,關於趙焱的……」
趙焱?
似乎這個名字,便帶了諸多的威脅。
當下,年玉眉峰一皺,眼底亦是多了幾分嚴肅,「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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